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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眼中的人体科学(五)

 易道儒法 2019-01-04

经络与人体科学
恩格斯曾经说过:'当我们深思熟虑地考察自然界和人类历史或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其中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动的和不变的,而是一切都在运动、变化和消失。'就人体这个巨系统而言,它不仅自身是一个普遍联系的整体,而且它和整个自然界之间同样是一个普遍联系的整体。在中医学中,经络学说就是对这种普遍联系的一种客观描述。
自然界物质的运动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线性的,另一种是非线性的。在生物体中,同样存在这两种物质运动的方式。线性运动主要是指实体通过连续的轨道进行运动,对应着人体就是物质的代谢,这里血液循环系统是最主要的物质运输渠道;非线性运动主要是指连续在系统空间的基础物质周期组织与离散,对应着人体就是能量的流动,这里神经系统是最主要的能量传递的渠道。其实,人体物质的线性运动和非线性运动往往是不可分的,如淋巴系统和十四经脉,这里不仅通过水分子运输着人体所必要的物质,而且还通过水分子在一些离子周围的组织与离散传递着人体的能量。
经络学说是对人体物质运动和能量运动渠道的一种统一的描述。这里它不仅包括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淋巴系统、十四经脉等,而且还可以广义地说全身无处不经络,因为人体的细胞都生存在连续的水环境中,这些细胞也都通过这个环境和整个机体进行着物质和能量交换。尽管人体是一个处处充满联系的网络,但我们仍可以将它们根据传导速度的快慢将它们分为几个层次。最快的自然是神经系统,神经系统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具有开放性质的中枢神经系统,它传导速率较快,大约在10~110米/秒之间,主要负责人体信息的快速传递,保证人体与外在世界变化之间的迅速适应;另一部分是具有闭合性质的植物神经系统,它的传导速度大约在0.7~2.3米/秒之间,它的主要作用就是保持整体的一种平衡。其次是血液循环系统,它的速度大约在0.2-1.2米/秒之间,它的作用主要是配合神经系统将物质配送到相应的部位。速度较慢的是淋巴系统和十四经脉,它们一方面通过水分子在一些离子周期的周期组织与离散以较慢的速度(大约在10厘米/秒以下)调节着整体的能量平衡,另一方面又通过对一些大分子的运输维持着整体的物质平衡,相对于其它传递方式而言,它是最慢的,时间以分钟计,有时要若干天才产生作用。人体靠以上多种层次的物质和能量运动,维持整体的平衡。
人体是一个复杂的巨系统,它虽然由很多层次组成,但这些层次之间不是孤立的,而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联系。在西医中,人们习惯于把这些层次机械地分开并独立地进行研究,尽管这些研究更加清晰地让人明白了人体的构造,但这并没有增加我们对人整体的认识,因为人体不是这些构件机械的组合,它的生机与活力是在众多构件有机的联系之下产生的。与此不同的是中医学,人们一开始就抓住了众多构件之间的统一性,这就是这些构件都是有同一种物质――'气'构成的,更重要是的,它还指出了这种'气'主要是通过人体连续的水环境进行传递的,从而把人体内部的普遍联系揭示出来。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淋巴系统、十四经脉等都是经络有机的组成部分,那么这些层次是如何相互联系的呢?按照中医学的论述,这些渠道就是腧穴。穴位是人体脏腑经络气血输注于体表的部位,也是针灸发挥防病治病作用的主要施术部分。《灵枢*九针十二原》:'节之交,三百六十五会,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所言节者,神气之所游行出入者也,非皮肉筋骨也。'
现代科学研究已经证实,穴位是众多层次的交汇点。如Niboyet在人体和家兔身上观察到穴位处表皮薄,80%的穴位下可见螺旋血管网和胶原纤维被胆碱能无髓神经纤维缠绕,有髓神经纤维和淋巴管贯穿其中。如此构成一个复合体结构。他认为在针刺中可能有重要意义。渡仲三在大鼠的合谷、太冲、耳穴等处观察到总是存在着有髓和无髓神经纤维,大量的毛细血管,细小静脉,淋巴管,他们与结缔组织纤维形成网目状,而非穴位处几乎没有。由此可见,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淋巴系统、十四经脉和人体的众多组织器官就是通过穴位这个物质和能量的聚散地进行交换的。由于经络系统是一个网状的,互相沟通的整体,因此对人体内外、表里、左右等各方面都起着联系作用,把人体内部脏腑与外部五官九窍、四肢百骸都贯通起来,沟通了内脏与内脏之间、内脏与体表之间、体表与体表之间的气血联系,使人体成为一个内外一致的统一整体。
在人体科学建立之初,钱学森就阐明了人体科学的一个基本观点:'人体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物质的巨系统,这个系统又是开放的,与周围环境,与宇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物质、能量的交换,因此可以说,人与环境、人与宇宙形成一个超级巨系统。'现在我们已经明白,人体主要就是通过人体连续的水环境与整个外在世界发生关系的。这是因为人体与外在世界的变化之间主要有三种非线性联系方式,首先就是引力波,它是由质子或中子在星体内部周期性地生成与灭亡产生的,也是它将组成我们身体的每一个原子与整体宇宙的发展紧密联系起来;其次就是电磁波,它的周期基本上都是引力波周期的整数倍,是它将我们与周围空间物体的电磁场变化紧密联系起来;在人体内,则是自由氢质子在连续的水环境中周期递进联系着整体。显然,这三种非线性联系方式之间可以相互转化,人体也是通过它们之间的转化与外在世界之间发生关系的。不过,就人体与周围环境之间的关系而言,主要是电磁波起着主要作用,而电磁波首先主要作用于人体皮肤的表层,因此,含水量更大的表层穴位就成了人与周围环境之间联系的最主要渠道。如罗马尼亚学者在1967年就提出地球磁场对穴位有影响的观点,他们发现在太阳强烈活动的最后一天,随着电磁波辐射的降低,穴位导电量相对开始增高。
人体并不是只能被动地受自然界制约,相反它还可以通过与外在世界的物质交换和能量交换改变周围的自然界。双手是我们改造自然界的主要方式,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人体还有一种特殊的改造自然界的方式则是绝大多数人所不知的,甚至一直为人们所不承认的。这就是通过穴位能量的释放。现代科学的研究已经证实,与穴位位置相对应的深层结缔组织结构中,钙的含量要比那些非穴位的其他组织高数十倍至上百倍,显然,这就意谓着钙离子周围有序水层的周期组织与离散是十四经脉中信息传递的主要方式,当然人体之外是没有连续的水环境的,因此这种围绕无机离子的水分子的周期组织与离散的方式不可能延续,但关键是这种分子的周期组织与离散同样可以影响到连续在我们周围空间中的气体分子,从而使空间产生一种特殊的非线性联系方式,这就是通过一些空气分子周期组织与离散来传递人体的能量。一种特殊的非线性联系方式必对应着一种特殊的力学现象,人体特异致动现象就是这种力学现象的一种外显。
人体是一个普遍联系的整体,虽然大多数科学家都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但由于这种普遍联系是处于微观的,我们还不能通过科学的观测仪器来清楚地认识它,因此,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仍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与此相比,分子生物学则是一枝独秀,目前的生物学刊物和会议中,分子生物学方面的文章占了很大比例,仿佛认识了生物大分子就认识了生命一样。然而,科学家们没有意识到,生物是一个普遍联系的有机整体,在这个整体中,细胞有机地组织起来具有某些功能是以这些细胞服从整体意志为基础的,而这种整体意志就体现在生物整体的普遍联系之上,具体地说就是以生物体内连续的水环境为基础,以自由氢质子在水分子链上的周期递进为前提条件,通过包络在无机离子周围的有序水层周期组织与离散来进行传递的一种生物能量。与这种能量运动相和拍的细胞就能够得以生存与发展,而与这种能量运动相违背的细胞就只能在竞争中遭到淘汰。如果人体缺乏这样一个平衡的内环境,那么局部的细胞就会在反抗这种内环境中产生变异,以致产生疾病。由此可见,局部的细胞是服从于整体的,虽然改变某些遗传基因可能能够影响整体的变化,但这种影响是极其微小的,它远远不如使整体的经络畅通,从而使人体的变化不断与外在自然的变化相平衡对人体的影响。
经络学说是中国人祖先对人体内在和外在普遍联系的一种高度概括,按照这种学说,人体是通过连续的水环境普遍联系在一起的,而且也是通过这个连续的水环境进行物质和能量的传递。尽管人体有很多层次,但这些层次都是通过穴位这个交汇的窗口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我们不仅能够通过这个穴位了解整体的一些信息,而且还可以通过改变穴位的功能,加速多个层次间的物质和能量交换来达到治病防病的功能。
医学是一种治病的科学,但更重要的是防病的科学。这就要求我们在病变发生以前及时发现,而经络的畅通与否正好是辨别人体是否健康的主要标准。按照中医学'整体决定局部'的原理,'有诸内必形之外',人体内各种各样的疾病,总会以一定的形式表现出来。经络是沟通五脏之道,是行气血之隧。脏腑有病必然会通过经络、穴位这些点线结构而在体表表现出来。如果经络气血阻滞不通,会造成有关部位的胀痛,如果经络气血运行不足,则会出现有关部位麻木,功能减退。经络症候又反映相应脏腑的疾患,往往可以通过对经络'窗口'穴位的变化来判断疾病的病因和严重程度。
经络、穴位既然可以反映脏腑疾病,反过来,作为平衡整体的主要枢纽――穴位在人体起着关键作用。如果我们对经络和穴位以一定的能量或信息施以某种刺激,就可以调节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淋巴系统、十四经脉以及与之对应的各脏腑之间的物质和能量交换功能,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针灸、按摩等治病就是应用这样的道理。所以,经络系统也是抗御病邪的系统,实际上,经络系统的正常运行本身就包含着抗御外邪。
第七章:意识问题
宇宙间最令人不解者根本上为,我们能理解它。
--爱因斯坦
  人体科学的所有现象中,恐怕还没有那一种现象像意识这样显得如此奇妙,如此众说纷纭。人体科学的系统研究虽然才刚刚开始,但人们对意识的研究却已经有了极为悠久的历史。但即使这样,数千年来直至现在,人们不仅对这种意识活动的本质、它和躯体之间的关系,而且还对它在生物界的范围,以及它的起源和发展,都有着非常矛盾的观点。意识比其它任何一种心理功能更容易导致“非物质的灵魂”这一荒谬观念,从而引起“人类中心主义”的狂热。至今还支配着我们现代文明生活的许多最严重的谬误,其根源就在于此。
意识和人体科学
  中国有一句俗话,“心诚则灵”,意思是说,如果你想要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那么你首先一点就是要从意识上获得认同,然后全身心地投入,才能达到最佳的预期效果。或许许多人觉得这是挺玄的一件事,但现实生活中确确实实有不少这样的例子,他们正是由于心理上获得了某种平衡,从而使生理上或行为上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有些可以称得上奇迹的发生。
  如果说,这些例子很难有物质上的证据,因此也难以证明意识的作用,那么,中医、气功和特异功能现象中种种意识的物质作用则真正使人惊讶不已。在中医学中,不良的意识状态被认为是人体疾病产生的重要原因,如怒伤肝、恐伤肾、喜伤心等等,相反,良好的意识状态被认为是一幅良药,它可以治疗许多疑难病症,传统医学的历史上有许多这样惊人的例子。在气功学中,通过围绕意识作用的三调锻炼,可以使人体产生许多令人惊讶的生理效应,而且这些效应是非常广泛的,可以对呼吸系统、消化系统、血液和内分泌系统等等起到良好的调节作用;不仅如此,气功学还围绕不同的病症有许多不同的心疗方法。最令现代人吃惊不已的还是特异功能现象,在最简单的特异致动现象里,功能人全凭精神和意念,使离体的物体发生显著的移动。这些种种与现代科学和哲学观念相违背的情况,使人体科学一建立,就引起了哲学界和科学界的极大关注。
  在哲学上,研究和把握的是人们所处的整个世界,这个现实世界的无限多样性归结起来有两大类:一类是物质现象;一类是精神现象。因此,恩格斯说:“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所以,世界的本原是什么,是精神还是物质,谁是第一性,谁是第二性,即谁依赖谁,谁决定谁,在思维和存在关系中是最根本的问题。显然,按照这种区分方法,以往所有的哲学思想都可以被划分为三大派别,凡是主张物质第一性、精神第二性,物质是世界的本源,而精神不过是高度发展的人的物质大脑的机能产物,都属于唯物主义观点。凡是认为精神是第一性,物质第二性,精神是世界的本源,物质是精神的产物或体现,都属于唯心主义的观点。除去这两个基本哲学派别外,还有主张世界有两个彼此独立、互不相属本源的,即被称为二元论者,但这只是摇摆于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并不成为独立的第三派别。
  如果在以前,将统一的物理世界划分为两大完全对立的部分――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还没有多少异议,然而在今天,这一定性区分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的方法已经遭到巨大的挑战。众多关于人体科学的研究已经证实,意识并不仅仅是一种与物质完全对立的现象,更重要的它还是与物质相统一的现象。这不仅仅表现在意识和物质性的机体是不可分割地统一在一起的,离开了物质性的机体,意识就难以存在,更重要的还是意识已经在人体科学中表现出明显的物质作用。显然,如果意识不是由物质性的相互作用体现出来的,那么它又怎么可能对外在物体产生物质性的作用呢?但如果认为意识是一种物质性作用的体现,那么物质和意识又是如何产生明显的对立的呢?
  人体科学中众多意识所表现出的物质现象牵涉到世界本原的认定,对哲学家而言是不能回避的,更不能在自己的哲学建构中把这一基本的哲学问题撇在一边。然而,解决这一基本问题的难度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因为我们对意识认识的唯一源泉就是意识本身,而这正是对意识进行科学研究和说明的特别困难的地方。主体和客体在这里合二为一,认识的主体反映于自身的内在本质,这种本质就是被认识的客体。简而言之,哲学的基本问题就是客观地认识内在的自我,意识就是内在自我的一种客观体现。

哲学的使命就是用一种合乎理性的方式让人理解自我的存在并指导自我的存在。但由于人根深蒂固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倾向,使这个问题的解决变得无比艰难。特别是在科学帮助人类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征服”了自然界以后,人们俨然已经忘却自己仍是自然界的一员,同样受到自然规律的制约。于是把生命当作生物的代名词,把意识当作人独有的产物便是理所当然的了。但如此一来,人与自然之间便出现了两条深不可测的鸿沟,生命这个概念将生物从物理世界中孤立出来,而精神又将人从生物世界中孤立出来,人没有了与外在世界的必然联系,人类认识自我便变得更加可望而不可及了。
  西方科学一直是用科学的观察和实验来研究外在世界的,但对于意识这个问题,过去人们常常相当然地把意识认为是人类特有的功能,而且是一种非物质性的精神活动,因此把对意识的理解问题一股脑地推给哲学家们。尽管有少数科学家始终相信意识是一种物质活动,可以用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来解释,但由于意识是无形无象的东西,根本捕捉不到,很难进行实验研究。因此,这个问题一直成为科学的禁区。但在今天,面对人体科学中众多意识所表现出的物质现象,科学家们是不能回避的,也不能在自己的科学实践中把这一基本的哲学问题撇在一边,甚或采取漠视的态度,留给哲学家去探讨,解决这个问题已变得势在必行。
  现代科学自发端以来,其所提供的知识和技术手段已使人们对周围世界和人自身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对于简单的非生物体,人们不仅对它有了十分清楚的了解,而且还能通过各种技术手段对它加以改造和利用。即使较复杂的生命体,虽然对它的了解在许多方面还有待深入,但至少对一些基本的情况还是有了相当的认识和了解。比较起来,人们对脑尤其是人脑和意识的了解就显得相当不够了。虽然人们对脑和意识也作了大量研究,并取得了不少成果,但离对脑和意识的真正把握却仍然有很大的距离,人们至今也还没弄清楚脑是如何工作的,更不用说弄明白意识在大脑中的产生、存在和发挥作用的机制了。这种状况不能不使科学家们感到遗憾,并促使他们把对脑和意识的探索放在了当今科学研究的首位。
  事实上,今天的世界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对意识研究的热潮。从哲学到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从心灵科学到科学哲学与语言哲学,从心理学到语言学和教育学,从神经科学到认知科学和人工智能等,无不与意识的研究联系在一起,它们所要达到的目标只有一个,揭示意识的奥秘,因为人们已经清楚地看到,意识奥秘的揭示不仅有助于彻底认识和了解人自身,而且对于解决从类当前面临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亦有巨大的帮助。然而,意识问题是如此地难以把握,揭示其奥秘所面临的困难是如此的巨大,所以这就自然使意识的研究成为当代科学最前沿同时也是最具挑战性的领域之一。
  人类对意识的探索已经经历了漫长的历程,尽管许多重大的成就是最近几十年才取得的,但无论如何我们对意识确实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特别是在与意识有关的脑科学方面。现在,脑的组织结构已基本弄清楚,而且对脑组织构成的认识已经从组织、细胞深入到亚细胞和分子水平;组成脑的神经细胞的结构和功能活动的原理也已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神经细胞间的联接和信息传递的一些基本规律也有了相当的认识;对脑的各种生理功能及其病理改变也都有了一定的认识和研究;对人脑意识功能的生理基础也有了一些初步的考察。在意识方面,人们已经在许多细节上注意到了意识活动与大脑结构的关系;在有关认识和思维过程的外在规律方面也已有了较充分的研究;有关意识和心理活动的本质和规律,人们也从许多方面进行了考察和研究,并提出了一系列解释意识和心理活动的理论,如精神分析理论、行为主义理论、构造主义和机能主义理论、格式塔心理学理论、发生认识论、认知科学理论等等。比较起来,虽然人们对意识活动和心理的研究历史要长得多,而且提出的认识和见解也很多,但它却没有对脑的研究深入扎实,其中许多理论和意识的价值也并没有当初预期的那么大。
  对脑和意识尽管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研究和认识,但离真正把握脑和意识仍然有相当大的距离。这首先是因为脑和意识的问题涉及许多方面,而且相当复杂,加上技术条件的限制,每个人往往都只能从一个较小的角度去考察问题,所以至今所获得的有关脑和意识的认识深深反映的只是对其某一方面、某一问题的局部性认识,这就难免给人以零碎的感觉,加上某些方面的研究仍相当薄弱,更使人难以看到对脑和意识有一个完整系统的把握。更突出的表现是,人们对脑和意识的研究或者说对脑的生理机能和意识机能的研究基本上都是由生理学家和心理学家、哲学家在他们各自的领域内独立进行的,所以,都还只是一种对脑和意识的独立研究,还没有把这两个具有有机联系的方面结合起来进行统一的系统研究。所以尽管获得了不少有关脑意识的研究资料和研究成果,但却不是从根本上揭示脑和意识的奥秘。
  对脑的工作原理尤其是脑的意识机能的探索,可以说已经使人们绞尽了脑汁,但直到前不久所取得的成就仍然有限,更谈不上对整个脑的机能有一个系统性的说明。当然,近来对脑研究的成就还是不小的,尤其是在脑的微观方面,人们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弄清了神经元的一些基本的工作原理和规律;然而不容否认的是,在宏观整体研究上尤其是在意识机制的研究上,却显得有些一筹莫展。在这中间,技术和材料上所受到的限制自然是导致人们对脑和意识研究难以取得突破的重要因素,但更为根本的原因却不是技术上和材料上的,而是理论上的,这就是理论创造的贫乏。
  哲学是一切理论产生的源泉,但当今流行的哲学基本上都来自于上个世纪,而这个世纪是机械唯物主义全胜的时代,哲学本身也明显地带有机械唯物主义的倾向。就以物质和意识的关系问题来说,物质和意识被定性地分为两个完全不同的部分,这就如同物理学上把物质和能量机械地分开一样,物质世界本身是死寂不变的,而意识却千变万化,于是意识现象成了凌驾在物质世界之上的东西。其实,按照彻底的一元论的哲学观念,自然界的一切现象都是由物质性的相互作用形成的,意识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必然有它存在的物质基础,况且,哲学上一直强调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如果意识不是由物质相互作用表现出来的,那么它又是如何表现出对物质的反作用呢?因此,对经典哲学的创新是关于意识理论突破的源泉。
  现代科学对意识的研究总是和脑科学研究联系在一起的。因为目前大多数神经学家都认为,精神的所有方面(包括意识)都可以用脑中大群神经元的活动及其相互作用来解释。但哲学的常识告诉我们,意识不可能象肝脏分泌胆汁那样由大脑自身产生,它的产生与外在世界的变化有关,如果我们不注意意识产生的源头,那么对意识的一切研究就不可避免地走向神秘主义。令人遗憾的是,至今的科学家在对外在世界的认识上,仍局限于绝对对称的时空观,在这样的时空里,外在世界的变化是不可能的,而没有了外在世界变化这个意识产生的源头,意识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意识是人体对外在世界变化的一种客观反映,这不仅是哲学的一个基本观点,而且也是现代心理学研究不断证实的。但人不是一架机器,它不可能象镜子那样完全展现外在世界的图象,而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对外在世界变化的信息进行选择,以更有利于它与外在世界的物质交换和能量交换,意识就是在整体与外在世界变化的这种作用中表现出来的。显然,研究意识不能忽视外在世界的变化,更不能忽视意识和整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如果我们忽视了这些联系,被高高在上的大脑所迷惑,就只能陷在大脑繁杂的神经网络里不可自拨。
  人体科学是我国科学界的一个特色,它所研究的对象就是人体。显然,研究人,不仅本身就内涵着对人与环境、人与宇宙及其关系的研究,而且还包含着意识和整体之间关系的研究,脱离了环境,脱离了外在世界,脱离了宇宙,孤立地研究人,就说明不了人,脱离了整个机体的环境、脱离了各个部分和大脑之间的关系,孤立地去研究大脑中的意识,就说明不了意识的本质。显然,人体科学与哲学是异曲同功的,它们研究的都是局部的人与整体的自然、整个有机体和局部的大脑之间的关系,不过,人体科学注重于科学实践,而哲学则注重于人内在自我的反省。
  无疑,人体科学能够不断为哲学理论的发展提供更多的实践,而哲学理论的发展又能为人体科学的实践指明研究方向,两者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但在实际的研究中,绝大多数人忽视了哲学在人体科学中的巨大作用,或者一直用不合时宜的哲学来指导人体科学的研究,这使得人体科学的研究一直停滞不前。
  人体科学的研究需要哲学,特别是在研究那些深藏在表象背后的物质作用的时候,更需要哲学的指导。如人与自然之间的普遍联系,整体各个部分之间的普遍联系,局部的大脑与整个机体之间的联系,大脑信息处理的机制等等,这些是现代精密的科学仪器所不能观察得到的,如果离开了哲学这个锐利的武器,意识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人体科学也难以有较大的进展。值得一提的是,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厚的哲学基础,这不仅是意识问题突破的基础,而且也是人体科学取得突破的基础,如果我们能够借助于现代科学的实践将传统的哲学理论现代化,那么,意识问题的突破是指日可待的。
意识的本性
  普罗泰戈拉有段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黑格尔称这是个“伟大的命题”,因为这个命题表明人们开始意识到主体,或者说有了主体意识。事物是什么,这是人的判断。事物是我意识到的存在,不能离开我的意识谈论事物是什么。人是在主观与客观的关系中回答事物是什么,离开了主体的纯粹的关于客体是什么的问题是根本不存在的。先前哲学关于世界的本原是什么,有各种各样的理论,世界只有一个,而对它判断却众说纷纭,可见,关于客体的观点千差万别的根源在于主体的差别。每个人都从自己主体的角度,以自己的“尺度”给事物下判断,这是哲学观点分歧的实质。
  意识是在主体与客观的关系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现象。对于这种现象的存在,不同的哲学家都倾向于以自己的“尺度”对它下定义,这使意识这一现象有了不同的说法。如一些哲学家注意到了人与动物许多“本质”上的不同,把意识作为人类所独具的特征;一些哲学家注意到了人与高等动物意识活动的相似性,于是把意识看作是只有人类和具有中枢神经系统和感官的高级动物才具有的;还有人认识到人与动物乃至植物在进化上本质的连续性,提出了动物意识论和生物意识论;进而有人根据生物与非生物基本组成的统一性提出了原子意识论等等。
  关于自然界和意识起源的说法各不相同,莫衷一是。但是用明确的和前后一贯的逻辑方法研究一下,我们就可以发现,意识问题不过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个变体。在古希腊文化中,自始至终贯穿的一个基本精神就是人本主义,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古希腊人的神祗观念――神人同形说认识到。神被认为是无肉身的“纯精神”而受崇敬,人的肉体正是有神赋予了这种特殊的“精神”而具有了仅次于神的完美生命。在这种间接的“人类中心说”的思想中,肉体和精神(灵魂)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近代自然科学的革命是在文艺复兴运动以后产生的,而文艺复兴的中心思想就是对古希腊“人本主义”的复兴,它的核心就是将人从神的统治之下解放出来,这样,人摇身一变成了地地道道“神的翻版”。虽然此时的一些科学家提出自然规律这个新“神”的形象,但他们的工作并没有让人客观地理解到这个新“神”的本质意义,相反,机械还原论的局限反而使更多的人相信了“非物质精神”的存在。笛卡尔是一位思想丰富的法国哲学家,他在研究生命活动的时候,很早就发现用科学的还原论方法来解释生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众多生物部件似乎有一个统一的目的,好象有一种生命的活力在起作用,于是不得不设想一种非物质性的精神来解释这种现象。按照笛卡尔的说法,人的灵魂(精神)是一种思维的非物质的本质,而人的肉体则是一种广延的物质的本质,灵魂(精神)与肉体完全分离。可是灵魂(精神)要在大脑的某一点与肉体结合,以便接受外部世界的影响,然后作用于人体。与此相反,动物则没有思维的本质,没有灵魂,是一种纯粹的自动机,是一种结构完美的机器。由于这思想符合了大多数人的观念,这种通过意识来区分人与动物的观念便流传下来,成了近现代社会的一种标准。
  至今,还有绝大多数人相当然地认为,意识和思想是人类所特有的,而且也只有人类才具有“非物质的精神”。的确,有了这种思想,人的尊严便莫名其妙地增加了起来,人应该为了这个理由去相信所谓的“非物质精神”,因为一旦去掉这个创造性原则,人马上就显得不那么可羡慕了。但问题是,这严重地违背了科学基本的常识。很明显的一个问题就是,人在幼儿时有意识吗?如果有,那么与幼儿完全相似的动物必然也应该有意识;如果没有,那么这种突变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
  许多人认为,一个初生的婴儿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是在他开始讲话很久以后,意识才发展起来。显然这种思想符合了普通人的观念,同时也避免了动物是否有意识的问题。但实践证实,正常人的意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显意识,另一部分是潜意识。如果相信潜意识是一种意识行为,那么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要承认婴幼儿同样也具有意识,因为这种潜意识是人先天具有的。其实,不单是人类才会思维,巴甫洛夫早在本世纪初就证实,猿猴能够思维。特别是像黑猩猩这种高级灵长类动物,头脑相当发达,它们能够将客体信息移入头脑并进行初步加工改造,这就是动物的初步思维。
  在生物学界,已经没有多少人怀疑高级动物也有意识,不过他们大多把意识看作是只有人类和具有中枢神经系统和感官的高级动物才有的东西。支持这一论点的证据应该说是非常充分的,就哺乳动物而言,在这一高度进化的脊椎动物中,智力最发达的要首推猴类和犬类为代表。其整个精神活动和人类高度类似,几千年来这一直都是被人们公认和赞叹的事实。其表象和感官的活动,其感觉及欲望和人类的非常近似。大脑的高度联想活动,判断的构成和与此相联系的推理,狭义的思维和意识,在猴类和犬类都与人类近似,两者之间只有程度上的差别,而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的确,某些精神性能力,比如智力,它们都是生物长期进化的产物,虽然它们没有像人那样进化到生物群落的顶端,没有与社会生活对应的人类意识,但这只是它们适应环境的问题。无疑,如果它们需要的话或有机会的话,它们的智力还会进一步发展。如鲸和海豚具有智力,但它们生活在比陆地物种更稳定和更友善的水环境中,因而海洋哺乳动物不需要进化出陆地哺乳动物的那种智力,因为在陆地背景下生存要求复杂的活动。
  生物界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动物,另一类是植物。动物基本上可以自主移动,而植物通常则不能,于是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动物具有感觉和意识,而植物则没有。如叔本华所言:“我们坦率地认为意识只是动物本质所具有的特质。整个动物的系列一直到人类,当其已经提高到理性阶段以后,植物仍然没有意识,归根到底,植物没有意识。最低级的动物只有一种蒙昧的意识。”然而,这种观点早在十九世纪中叶已显得不堪一击,人们对动植物的单细胞的生命体进行更精确、更严格的考察时就会发现,它们之间的差别完全可以一笔抹去。这样一来,我们不得不承认意识是一切有机体所共有的。事实上确实如此,很敏感的“感觉植物”如含羞草、捕蝇草等的叶子有显著的刺激运动;有些植物如酢浆草有明显的自主运动;一些“睡眠的植物”如蝶形花科植物有睡眠活动,象许多低级动物的睡眠活动一样明显可见。显然,谁承认低级动物有意识,谁也就一定会承认植物也有意识。
  细胞是生物体的基本组成单位,生物的每一心理功能都是所有细胞共同完成的,因此人们有理由相信,每一个独立的原生生物细胞也有意识。现在,人们对单细胞生物体的研究已经证实,许多微小的原生生物和高级动物一样,同样有着感觉和意志的类似表现,有着类似的本能与运动。这种情况特殊适合于非常敏感的和活动频繁的纤毛虫类,这种可刺激的小细胞对外界的反应和它的许多其它生命现象,都有着意识的精神活动的明显痕迹。
  如此这般一直追溯下去,我们又不得不重新面对“生命力”的问题。在长期以来的社会观念中,意识一直是区别人与动物的标准,当这种无中生有的“标准”被打烂以后,“生命”这个概念成了人类区别生物与非生物的最后屏障。支持这种观点的证据似乎非常充分,生物和非生物具有明显的区别,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因为生物内具有非生物不具备的特殊的“活力”,意识就是这种内在活力的一种体现。
  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再相信这种无中生有的“活力“了,但这却从另一方面反映了科学发展的局限。就以现代科学对物质世界的认识而言,人们至今还想当然地把世界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部分,一种是物质性的实体,另一种是非物质性的能量。物质本身是没有生命力的,只有赋予它能量它才会运动起来,这就好像肉体与精神的关系一样。显然,原始的肉体与灵魂的二元论观念影响了人们对世界本质的认识,而这种认识又带动了近现代科学中物质和能量的机械划分,虽然两者所存在的领域不同,但它们本质上都反映了一个基本问题,这就是人类在自然界的地位问题。
  与西方这种翻来覆去的“肉体和精神”或“物质和能量”的二元论思想相比,东方科学无疑是更具理性的。在中国古代哲学中,精神与肉体的关系称谓“形神关系”或“心身关系”问题,当时的哲学家们始终认为这两者在生命整体中是浑然而不可分的,整体的存在是通过内在统一的精神显现的,精神的活动表现的就是整体各个部分的相互作用。这就正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范缜所指出的那样:“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言其用。”支持这一论点的是贯穿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气一元论”,按照这种思想,物质本身就充满着能量,能量就是物质运动的一种体现,气就是这种永远充满生命力的统一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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