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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数字“二”(二元对立)的神秘的面纱

 青岛田骏 2019-01-05
      年轻时期在学校讲哲学,接触大量的那种“二元对立”式思维:好与坏;善与恶;光明与黑暗;个体与集体;物质与精神;东风与西风;读与写;大与小;高与矮;上与下;天国与世俗;真理与谬误;理论与实践....,很多很多,可以列出几页纸。
​    这些都是由两个极端程度组合而成的“对偶体”,我当时很纳闷:为什么思维主体这么习惯把两个极端拼凑一起?用恩格斯的话说:“在两个互不相容的极端中思维.......”?如果说,西方哲学这种“二元对立”思维始于古希腊,那么华夏也在相同时间的《易经》中出现这类思维方式。老子就有一段很有名的话:
​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交,高下相倾,音声相合,前后相随.....”
​    有这种“二元对立”思维方法衍生出的概念很多,在祖国思想文化中,阴阳对立作最常见 ,也最为重要。他几乎涵盖了国人的精神文化生活。据考古学家陈梦家考证:原始氏族时期的人们就认识到这类“二元对立”----生活周围很多类似的对立属性,如“晴与雨”,高与低、湿与干、冷与暖、雄与雌、生和死等等。这就是最初的“二元对立”矛盾概念。到了周初,阴阳对立已经形成,这种阴与阳迅速渗透到宗教、巫术、科学与社会各个方面,并成为占统治地位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    直到现在中医学的理论根基也是由“阴阳”奠基,所有的病症,不是阴症就是阳症,其中的“八纲辨证”中的“寒与热”、“表与里”、“虚与实”、“阴与阳”,后者是辨正的“总纲”,寒、里、虚为“阴”;热、表、实为“阳”;补益法中的“补气”、“补阳”为“阳”;“补阴”、“补血”为“阴”。就连人中的男女也分阴阳---“女为阴”“男为阳”。
​    “二”这个数字,其象征意义最具矛盾色彩,它既象征复合---“合二为一”;又可表示分裂---“一分为二”。既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古代象征“保护神”的野兽铜像,通常是一雄一雌,互为搭配,象征着衍生与力量。
​    西方哲学“二元论”代表是17世纪的笛卡尔,他把认识主体划分为“肉体”与“精神”,相互分离。作为哲学认识主体只是一个“思”的主体,与肉身无关。对这种“思”的主体性,我们学“国学”的人很不习惯。比如当我们说“自我”时,一般首先理解为一个“身体”,然后才有思考。但笛卡尔这个“思”的“自我”则是一个纯粹的“思”者,与肉身无关。这种悬置“肉体”的思,在思考上帝时,这个上帝也不是肉身的,而是一种“理念”或“精神”;而我们思考一种神灵,首先想到他是什么模样的,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帽子......。
​    这种“身心二元”论,到康德时代被高扬了,其中的一元“认识主体”不是被动的反映“客观世界”,而是把主观意识“赋予客体”---我的意识是什么样子,世界就是什么样子。
​       这类“二元对立思维”到了叔本华、尼采哪里被解体了,尤其是尼采,把身体突出到很高的位置,认为身体是“一切意义价值的发射场......。”这是“身体一元论”;
​     到了马克思,他不但创造了人类“感性的活动”,而且也把这种“二元论”消解了----这就是我们很熟悉“辩证唯物主义一元论”,世界是物质的,不但认识物质世界,重要的是改造物质世界......。  
​    但是,后现代哲学家不但进一步消解“二元对立”,并且提出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思考方式。尤其是雅克.德里达,他首先废弃了“二元对立”这种“二值逻辑”。他认为,无论是概念、语词等,都不是对立关系,而是相互连接、促进的,不要对立的看待事物,要把两个对立的东西关联起来分析考虑,那么他们之间必定是相互联系渗透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德里达认为,像“高与矮”这两个所谓“二元对立”之间,也就是我们常见的“在.....之间”,把高与矮的对立消解了。他把这种消解后的逻辑称为“模糊逻辑”,它的思想方式就是把这类模糊概念给与“程度性的刻画”:
​     比如,以运动员姚明为最高,以武松哥哥“武大郎”为最矮,那么在两点之间,就可以划分定义出“很高”、较高、高、较矮、矮、很矮等中间值。可见一种“多值逻辑”,在“真---假”之间,也存在着无数中间值---就是不完全的真,也不完全的假,不真也不假.....。没有二元对立了,只有相互刻画、依存的关系。这个思想不能说不深刻!​   
​    以上,走马观花浏览了哲学史对“二元对立”的简要描述,可以看出,它是哲学某一阶段认识局限的产物。世界是很复杂的,但是人类为了生存,不得不用简单的眼光去理解事物。首先是衣食住行,生活体验把这四大项的好坏优劣加以区分出最好的和最坏的,再按照各自能力去谋取生活幸福目标。这样说,这个二元对立本身就是认识能力的程度。世界无所谓复杂不复杂,假如复杂的理解,世界就变得复杂;假如简单的(二元对立)理解,世界就不复杂。
​      在认识水平的制约下,只有简单的理解才是可能理解的。于是这才有了“捷径”。捷径就是经过“删繁就简”后的“经济”理解,但又往往不准确,屡屡吃亏。这是没有法子的事。
​    罗素说:假如有个人的数学知识最高水平就是只知道“10”是最大数字,那么你给他出一道5+7等于几的加法题,那么他回答的结论只能是“10”,不可能是“12”。这个“二元对立”就是“10”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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