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退前夕的浏阳会馆 那天,我们几个人又去了一次绍兴会馆,主要是再去看看搬家前的老李。老李在绍兴会馆住了三十年了。他一直住在鲁迅当年曾经住过的补树书屋。这次到老李家屋里坐了坐。我顺便看了看老李家的里间屋。他家的里间屋是这排房子最北边的一间,即是第四间。按照中国建筑的传统,房子的间数一般是三间或者是五间,因此,这第四间房算是一间耳房。鲁迅在这里住的时候,这间屋子用不着,就一直放着没用。其实,这件屋子一点也不比外边的一间窄小。在补树书屋坐了一阵子后,我们就在绍兴会馆到处转转。过去绍兴会馆住人的时候,想随便走走是很不方便的。到处人稠地窄,你一个陌生人到处东看西看,住在这儿的人却在同时看你,让你很不自在。另外,有的人家还有狗,这些狗见着生人往往会狂叫不已。现在,院子里的人家大都腾退搬迁了,到处空空荡荡的,在里边随便走,再也不用担心打扰别人了。 看完了绍兴会馆,时候还早。大家去看谭嗣同旧居。 谭嗣同旧居也叫浏阳会馆。谭嗣同故居就在绍兴会馆前边,菜市口大街边上。菜市口大街是20年前才开通的。过去这里没有大街,都是胡同。那时候浏阳会馆大门前边是北半截胡同。现在北半截胡同拆没了,就剩下了浏阳会馆和浏阳会馆门前的一小块地方。要不是因为谭嗣同,当年扩建马路的时候,这一小块地方估计也早拆掉了。新修建的菜市口大街比原来的南半截胡同、北半截胡同的地势低了不少。这样,浏阳会馆门前就形成了一个比菜市口大街高出一米多的平台。平台的外沿上、正对着浏阳会馆的大门口紧挨着生长着四五棵树形很不规整的臭椿树。这种丛生的臭椿树是很少见到的。夏天的时候,住在会馆里的几个老太太喜欢在这里的树荫下面唠嗑或者择菜。 浏阳会馆紧挨着菜市口大街,按说比里边的绍兴会馆还要好找,但过去对里面的情形并不熟悉。也曾经进去过好几次,但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因为里面不是房子就是人。在里边探头探脑的看过几次,也终于还是不知道谭嗣同曾经住过的房子到底是哪一个。 这次一直走到了院子最里面。 和绍兴会馆一样,浏阳会馆也在这次腾退的范围内。 院子里原来的住户估计大多数都搬走了,所以走动起来就通畅得多。 “寄居老人”和他门前的老槐树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和我们说话。他就住在最高大的一排西屋里。他说:“就是这几间房子,从北往南,书房、客厅、卧室。”他知道我们是来寻找谭嗣同故居的。这种情形他肯定是见多了。我看见他家门边窗台上放着一个纸板,纸板上面是“浏阳会馆平面示意图”,和“1965年菜市口地区位置示意图”。两个平面图旁边还有一篇《浏阳会馆(谭嗣同故居)简介》。平面图上面有一首诗歌:“戊戌变法难遂愿,横刀向天看古今;留取丹心照汗青,不悔昆仑向天笑。谭嗣同书屋寄居老人留书“”老人“说,今年是戊戌变法120周年,来这儿的人就特别多。有了这个简介,在给来人介绍的时候就可以省点劲儿。我们说话的时候眼前正有几棵黑不溜秋的老槐树。老人说,就这几棵槐树,就不吉利。我忙问是什么意思,他说,前不栽槐,后不栽柳啊!说起菜市口地区的变化,他说他搬来这里居住的时候还没有菜市口大街。现在拆掉的东西太多了,干什么都不方便了。 “寄居老人”制作的宣传板和上面的平面图 说起腾退的事情,老人说给他的房子也是在卢沟桥那边,而且只有一室一厅。他说;“就给我这一间屋,我将来雇个保姆都没地儿住啊!”他不掩饰对腾退的意见。他说:“把老北京人都搬出去了,还是老北京吗?“ 我们看老人穿的衣服少,怕他冻坏了。他说:“没事儿,不冷。我过去是运动员。弄中长跑。“ 怪不得“寄居老人“不怕冷呢,“寄居老人“说自己六十多了,但我们怎么看他他也就五十多岁,不像个老人。 但我们几个穿着厚羽绒服的人却觉得越来越冷,有点受不了了,只能和谈兴正浓的“寄居老人“告别了。 好几天过去了,不知道“寄居老人“是不是还住在浏阳会馆。
“寄居老人”制作的浏阳会馆(谭嗣同故居)介绍 敬启观者: 浏阳会馆,因谭嗣同英烈之举而闻名于后世,受后人众生瞻仰与膜拜。 浏阳会馆前身,系是同治皇帝的老师、亦是谭嗣同之父谭继洵的座师刘崑之故居,刘崑因1873年被革职留居湖南后,将居所卖予谭继洵与几位在京湘籍官员,作为湖南合省公产,史称“浏阳会馆”。 刘崑为人耿直,不畏权贵,不徇私情;为政清廉,所到之处,治理森严,力革弊政;知人善用,遴选人才,多成“伟器”,是同时代当之无愧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和书法家,是清末年间著名的历史人物。 谭继洵成为京官后(1860年),即移居京师烂漫胡同,携长子谭贻随侍。徐夫人也于同治二年(1863年)携二女一子赴京,谭家开始在北京定居下来。 同治十一年(1873年),谭嗣同之父谭继洵与几位在京湘籍官员购得北半截胡同官房一所,作为湖南合省公产。 谭嗣同生于1865年3月10日,诞生于宣武城南烂漫胡同,1874年,九岁的谭嗣同随家搬入隔壁胡同的浏阳会馆(北半截胡同41号,南半截胡同6号、8号)。谭嗣同在此度过了三年的少年时光。 1877年谭嗣同12岁时第一次离京返回家乡浏阳,1878年,谭嗣同随父赴任甘肃,后又回浏阳就读。在谭继洵做官甘肃的十二年间(1877-1899),谭嗣同几次往返湖南甘肃两地。 谭嗣同自离京后,回浏阳会馆仅有三次,每次驻留时间很短。 1898年6月30日,光绪帝诏命谭嗣同进京,因病停滞未行。 1898年8月21日,经光绪帝再诏,谭嗣同病愈,经过一路舟车劳顿,谭嗣同来到了北京浏阳会馆。 1898年9月28日,菜市口,清兵戒备森严,百姓摩肩接踵,六辆囚车徐徐驶来,谭嗣同、刘光第、杨锐、林旭、杨深秀、康广仁六君子被枷带锁押上刑场。 谭嗣同英烈已逝,其英魂与精神长存二甲子(120年),让后人无限的敬仰与追思,后继之人不断追随谭嗣同的精神,由谭嗣同以己之血,引发与撬动推翻满清帝制,辛亥革命,南昌起义,抗日战争等历史进程,加速演进中华民族崛起的壮举。 谭嗣同书屋寄居老人悟语: 谭嗣同故居,无论新与旧,还是残与破,现亦物是人非。 物与精神取其形或取其神,在人,在事,在境遇相向而论,完美与残缺取意每每人人不同,纵观古今,评述自有公论。谭嗣同已故二甲子,戊戌变法胜败之辩,人云亦云。然,,嗣同与中华民族一代代英烈所追求的,为振兴民族与国富民强,为百姓快乐、平和与安宁也。 呜呼,嗣同其精神与《仁学》之学,是为后人之所追求,不可弃,不可抛,是后人追随的正能量。然,观今人以自利之心而自惑,或惑于他人,或惑于民众之心,弭乱于国,迷乱于民。吾,呜呼,嗣同之命,之血,之头颅已逝,其精神也已迷失,今人何以告慰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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