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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书——千古奸臣秦桧:第46章 太祖碑誓,人间真相

 金色年华554 2019-01-11
宋高宗赵构—秦桧(影视版)

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内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是为太祖碑誓!

绍兴十一年(公元1141年)十二月十二日

御史中丞万俟卨(mò qí Xiè)经过多日奔波查证,与岳家军王贵、王俊和董先等人多番接触,搜寻岳飞罪证。经过多番比对,终于拼凑出岳飞早有谋害同僚,拥兵造反之心的罪证。罪证如下:

一、岳飞受封节度使后,曾在帅帐之中与众将说过:自己与太祖都是在三十二岁时为节度使,可见当时就有拥兵自立的想法。

二、自郾城班师时,在一破庙之内,岳飞与众将闲谈中突然发问:“天下事已是如此,我等该如何行事?”众将无人敢应声,唯有张宪答:“一切听相公处置。”可见岳飞与张宪早有默契,有造反之心。

三、郾城大捷后,朝堂让岳家军班师回朝,在诸将面前,岳飞曾言:“国家已危在旦夕,皇上又不修德,这可如何是好。”手握重兵,居然于大庭广众下指责当今天子,可见居心叵测。

四、曾对张宪,董先二人说过“似张俊,韩世忠家人,到时尔等可带人马全部杀了。”为了造反,居然要屠尽同僚家人,可见心胸之险。

五、淮西一役,当今天子一十五次御札召兵,岳飞称病拒不受召,坐观胜负。若不是淮西军自行去敌,朝堂危矣。岳飞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万俟卨将这些罪证上奏高宗,高宗当堂雷霆大怒,咆哮道:“本官家本以为岳飞不过生性高傲,有些沽名钓誉而已,不曾想丧心病狂至此,你将他的罪名拿与他自己看,定下刑罚,择日处置,本官家不想再见到这等辜恩负义之人。”

高宗这句话,事实上已定了岳飞死罪。

十月十六,亥时三刻,我提着一盒酒菜,来到大理寺狱,准备见这半生之敌最后一面。

大理寺狱是关押朝堂重要犯人的地方,戒备森严,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在大理寺卿的引导下,我来到关押岳飞的牢房前,看到身带枷锁的岳飞满脸血污坐在地上,双眼紧闭。

听到脚步声,坐在地上的岳飞睁开双眼,望了过来。

不愧是我大宋第一战神,在受了多日折磨之后,岳飞的目光仍然锐利无比,好像利箭射了过来。

发现来人是我,岳飞愣了一下,但马上带着嘲讽的口气道:“看来秦相是给岳某送断头酒来了,岳某与秦相往日里交谊并不深厚,秦相何苦多此一举。”

我没有接话,对牢头道:“打开牢门,解去岳将军身上的枷锁,我有话对岳将军说。”

牢头为难的望了望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呵斥牢头道:“还不听秦相吩咐,快点照做。”

牢头打开牢门,解去岳飞枷锁后,我提着食盒走了进去,对大理寺卿道:“我要与岳将军聊一聊,你等出去等候。”

“秦相,岳飞武艺高强,您只身一人在此,似乎有些不妥?”大理寺卿踌躇道。

“放心,岳将军乃朝堂大将,定不会做这狗急跳墙之事,更何况他一家老小就在临安,他不会对我如何的。”我大声道。

大理寺卿和牢头拱了拱手,退出了牢房。

我回过头来,望着岳飞道:“岳将军,多日不见,今日之后,以后恐怕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秦某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得再见你一面。”

“见我?”岳飞冷笑道:“要杀我的便是秦相你,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反倒舍不得了吗?”

“岳将军,秦某今日杀你,千百年后有人会说秦某是贪图荣华富贵,与金人勾结所以要杀你;也有人会说秦某是眷恋权位,在当今圣上威逼之下杀你。说句实话,秦某杀你,在史书上必留骂名,但事实上,杀你,倒真不全是为自己考虑。所以秦某今日想告诉你,你不得不死的原因。”

岳飞淡然的看着我,缓缓说道“无非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又或者功高震主这类说辞而已。秦相,不管是何种说辞,你屈己议和,杀害忠良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千百年后,是非黑白,自有公断。就算今日你可以只手遮天,但也防不住日后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我沉吟片刻,肃然说道:“岳将军快人快语,不愧是文武双全,而且还懂民心。可惜,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建国百余年,与文臣共治江山,防的就是你这等天纵英才,文韬武略,懂民心,知廉耻的武圣人。因为大宋不再需要第二个太祖,要的只是唯命是从的将军,所以不管是谁在我这个位子,其实你都难逃一死。”

“秦相,大丈夫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今日事已至此,你既要做这杀害忠良之事,就要做好承担杀害忠良骂名的心理准备,又何苦废这么多说辞,来安抚自己的良心呢。岳某一生行事,自问光明磊落。不管是歼灭贼寇,还是抵御金人,为的都是大宋安宁。秦相,岳某问一句,今日杀我,敢说是为了大宋吗?”岳飞摇着头讥讽道。

“岳将军,对大宋百姓来说,你确实是一代忠良,秦某敬佩你的为人和功绩。但杀你,确实是为了我大宋,所以在你临死之前,想跟你说个明白。”

“你说。”岳飞漠然的望着我道。

“岳将军,你今日之祸,千百年后肯定会有后人说你不知人情世故,不懂进退之道,是一个愚忠之人。但秦某知道你不是,一个可以写出满江红的文人将军,又岂能是只懂打仗的粗人。从你黄天荡配合韩世忠阻击金兀术开始,秦某早就在你身边安了眼线,这十几年来,你的一举一动,全在秦某掌控之下。说句狂话,这天下间,没有比秦某更懂你之人。”

“以暗兵监视朝堂大臣,秦相,此举是否肮脏下作了些。”

“兵家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何来肮脏下作之说,其实不止你,不怕你知道,韩世忠,张俊,刘光世等人身边也有我的眼线,不用这些眼线盯死你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再来一次“苗刘兵祸”,这大宋赵氏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苗刘兵祸,哈哈哈,如果岳某是像苗傅和刘正彦那般的乱臣贼子,说句大实话,我大宋有擒得住我岳某人的将军吗?”

岳飞—秦桧

我盯着岳飞的眼睛,叹了口气,双手抱拳道:“岳将军所言极是,秦某失言。但正如将军所说,如果您将来真的有不臣之心,韩世忠已五十三岁,张俊也已五十六岁。天下间居然找不到制衡您的人,这,也是您不得不死的缘由之一。我大宋以武立国,前有五代,接唐之土德,晋之金德,汉之水德,周之木德,应火德之瑞而始。太祖陈桥兵变得位,不过是兵强马壮者为天子的受益者,得国不正,所以不得不将那五个昙花一现的王朝视做与隋唐无异的完整一‘代’,方有这‘五德始终’的合法传承之说。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大宋皇帝对于武将也是最为忌惮。”

岳飞听后,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我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自饮了一杯,将另一杯放到岳飞面前,道“当年靖康之变,金人杀进皇宫,于太庙寝殿的夹室里发现太祖留给历代皇帝继位时立誓的一座石碑,称做誓碑,不知岳将军是否知道碑中所立何誓”

岳飞疑惑地望了我一眼,皱紧眉头道:“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内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我抚着胡须,眼睛死死盯着岳飞道:“正是,岳将军,你不觉得奇怪吗?太祖武将出身,以武立国,马上得的江山,为何在留给子孙后代的誓言里完全没有提及武将二字。”

“这?”岳飞欲言又止。

“那是因为在岳将军最为崇敬的太祖心里,最为放心不下的,恰恰就是你等武将。”我冷冷道:“太祖在碑誓虽然没有提到武将,但却已将该如何对待武将讲得清清楚楚:柴氏子孙如非谋反不得杀,士大夫与上书言事人不得杀,而隐去的那一条就是,武将,只要朝堂有需要,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可以杀的。前车可鉴,五代一世而亡,都是亡于武将之手,我大宋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这是太祖对后世子孙的交托,也是太祖以来,历代大宋皇帝厚待我等文臣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在关键时刻,能以莫须有罪名杀你等武将的,只能是我等文臣。这才是秦某要杀你的原因。这也是赵氏皇族交托于我等文臣的职责。而这,正是我大宋朝立国最为残酷的真相。你明白了吗?”

岳飞瞪大的眼睛望着我,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眼睛中看见了彷徨。

“更何况,当今皇上与太祖当年一样,也是自立为帝,对武将的态度自然也更加忌惮。”我侃侃而言道:“岳将军,以大宋此时的实力,若想收复国土,就不得不将兵权完全交托于您。可惜,在您眼里,家国大义一直排在当今天子的前面。您要知道,千百年来的历史都在告诉我们,天子不是为国家而存在,相反,国家是为天子存在的。这天下的一切,都是以天子的利益为核心。为了保护皇位,皇上只能议和,而在皇上这盘天下太平的议和棋局里,你我二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只不过作为皇上的心腹,我是主动跳进泥沼中染成黑子。而您崖岸高绝,不甘仰人鼻息,是被我硬生生拖进这个棋局的白子。皇上用我这枚至阴至暗的黑子将你这枚至洁至净的白子吃掉,就可以震慑这整盘棋局中蠢蠢欲动的棋子,杀一子而活全局,您说,我又如何能不甘之若饴的去杀您呢。其实,你我二人就像这蜡烛上的烛光和灯芯。你被杀之后,只要我这个又黑又臭的灯芯活着,你光芒的形象就会越来越高大。等到我死后,你就会成为千古流芳的忠臣,而我则会成为遗臭万年的奸臣。说句实话,我是谋一世之忠心,享百代之骂名的奸佞。而您,却成为了精忠报国,死于奸佞之手,名垂青史的圣人。其实,这一刀,您比我值。这世上之人,记住我的,只能是这百代的骂名,而这一世的忠心,我也只能说与您听。哈哈哈,干了。”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岳飞冷冷地盯着我,终于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天下人,也不会信。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只会觉得你很可怜。甘当别人的棋子,委曲求全,我大宋之所以会走到今日,就是如你这种自做聪明的人太多了。大丈夫,活于这世间,当顶天立地,发奋自强,而我大宋,外敌环视,更应当自强不息,以武力震慑强敌。岳某上阵杀敌,考虑的只有家国大义,要的也只有一个简单的道理: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而你,愧为人臣,你说你为的是整个国家,你的阴谋诡计,害的却是我大宋忠义之臣,你说你谋一世之忠义,就因你这所谓的一世忠义,让皇上成了万世留名的昏君。像你这般自相矛盾之人,岳某实在是看不起你。”

听着这诛心之言,我抬起头,傲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本以为,半生为敌,你会懂得这一切,看来,是秦某高估了你。”

“你这般倒行逆施,又有谁会懂你。”岳飞站起身,转过头去,不再发一言。

我拱了拱手,慢慢地走出了牢房。

“秦相。”岳飞在我背后叫道。

“何事?”我转过身,望着背对着我的岳飞。

“如果你想让岳某相信你所说的所谓大义,就放过云儿。在这盘棋中,他是无辜的。杀不杀他,其实对整盘棋也毫无影响。”

我低着头考虑了片刻,拱手道:“秦某尽力而为,就此别过。”

“永不再见。”岳飞斩钉截铁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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