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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者之于乡村是良药,之于自己或是毒药

 阅读人生988 2019-01-13

对于一个村子的振兴来说,返乡者是乡村发展与振兴的“良药”;而对于带领乡亲们发展村子经济的返乡者而言,不少村子到了最后,反倒成了返乡者们,甘心饮下的一杯苦酒,甚至是毒药。


——题记

乡愁而返乡的人,无论成败,都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为什么?


这不仅仅是钱多钱少的事,更主要的是,返乡者本人要有足够的决心和勇气。


这,与让从乡村走出去且稍有成就的人,为家乡的建设捐献一些钱不同。捐钱相对要容易很多,无论多少,力所能及地拿出一些捐给家乡,本就是一件在相亲们面前,很光荣的事儿,很有面子的事情。


返回家乡,带领着相亲们一起搞家乡建设,风险要大的多,阻力也大得多,顾虑也大得多。


返乡者本人,所要承担的心理压力之大,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

对于返乡做带头人,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大多是,要是自己万一干不成该怎么办,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是因为有这道心里门槛的种种后顾之忧,大多心中有乡愁且想返乡的人,一般都会在彷徨犹豫之后,只能想想作罢。


对于一个村子的振兴来说,返乡者是乡村发展与振兴的“良药”;而对于带领乡亲们发展村子经济的返乡者而言,不少村子到了最后,反倒成了返乡者们,甘心饮下的一杯苦酒,甚至是毒药。


对此,很多人心中有怨,却又百口难辩、欲言又止。


下面分享一个笔者熟悉的返乡者案例大家。

故事的主人翁是南方某省一位六十多岁的返乡者。在外出创业的几十年中,他积攒下了不少钱。他是受乡愁现象影响较早,算是第一批返乡者。


最初,他返乡的本意并不是带领乡亲们一起做什么。他在村边“买”(流转)了村边的近百亩林地和坡地。除了种茶栽花,还陆续建了十几套房子。


准确地说,那应该是他的一个私家庄园,喝茶聊天、吃饭住宿都很方便;也可以称那里是一个相当上档次的山林精品民宿。


因为后期遇到的一些事太让他揪心,家人不愿他一把年纪整日里那么操劳,最后他将那个私家庄园转租了出去。


为什么要转租呢?这主要与后来的“带着乡愁做乡建”有关。

能在村边建如此奢侈的一个庄园,加之村里有几个做合作社和CSA的年轻人。作为本村人,在大家相互间一来二去的交流中,他不知不觉地就成了村子里名副其实的“带头人”,新乡贤。


应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带领村民把村子做大,把事情做成,只是热情很高,而且愿意出钱。


自己出钱,且不求回报地让村里的年轻人走出去,到一些做得好的地方学习、考察,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一件事。


大家开了眼界后,每个人的心气儿都很高。接下来怎么做呢?村两委没钱,上面也没有钱。要做事,钱还得他掏。


在这点上,其做法很像浙江义乌何斯路的何允辉。


所不同的是,他的年龄偏大,不再愿意在村中担任什么职务。而在何斯路乡建的最初,何允辉首先是通过正常方式,竞选上了村主任一职。


有治权,再带领和引导村民做后面的很多事,就名正言顺了。而朋友那里,村两委是推都推不动的。


原因是什么,一种可能是心里觉得别扭,毕竟自己才是合理合法的一把手嘛,第二种可能大概是怕担责任,或没有什么利益驱动。无利不起早,很多村一把手更是如此。

在这个案例中,我能感觉到的问题是:


1、我这位朋友一直垫钱做事,何时是个头,聚起来的民心如果不能落实到某件具体事情上,今后会如何?


2、新乡贤作为“人心振兴”的一把手,我这位朋友聚集起的村民,变成了推着村两委向前走。当出现“治村富村”权力越位时,该如何平衡?


3、当村子进入到整村打造、整村规划和整村开发阶段后,上百万的规划设计费用谁来出,乡贤垫付?这么大的一笔钱,乡贤得有多贤多富多无私,才愿意出呢!


4、作为一个重点项目,钱由县里出。县里让乡贤先先期垫付,答应评审通过后,县里再出。评审遭遇搁浅,接下来该怎么办,让村民眼巴巴等着?


5、当规划费用、后期建设资金悬空后,当村民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产生怨气,将矛头都指向新乡贤时,问题该怎么解决?

这一系列问题,都是我这位朋友在带领村民做乡建过程中,所遇到的真实情况。本来是件挺好的事,可是到了最后,我的朋友被现实折腾的进退两难、心力交瘁。


本是一个丰满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丽梦想,全村人的梦想;后来,却在具体推进中,一点点失去了诱惑。渐渐地,大家所憧憬的“理想小镇”变味儿了,聚起来的人心也一点点散了,一杯美酒竟变得像一壶毒药。


从希望到失望,从爱到恨,从抱怨到人身攻击……乡愁了一把后,“退出”或许是我这位朋友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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