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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书画,大展亮相国内,绝不容错过!

 馱夫 2019-01-13

任伯年《芍药孔雀图》,纸本设色,59.7×119.2cm,1877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海上画派是一百多年前汇聚到上海的职业画家群体,其作品通俗易懂、风格多样。他们的杰作此刻正在澳门、杭州的两个大展展出。其中,杭州在展的画家任伯年、吴昌硕蒲华,加上虚谷被合称为“清末海派四杰”。

 



​ 海上画派 


清末民初时,随“鸦片战争”后海禁打开,上海成为了贸易最繁盛之地。财富增长增加了人们对文化、商品的需求,众多的机会与新鲜事物吸引着文化人来到这里,文化也随之流动。于是,上海在成为文化中心的同时,也开启了中国近代艺术市场


张熊《凤仙花图》,金笺设色,17.9×51.5cm,清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这场文化与艺术的流动和聚集中,文学、戏剧等领域中有“海派”,绘画自然也不例外:众多浙江、江苏等地的画家来到上海暂留或寓居于此,以卖画为生,这一群体便被称为“海上画派”。


任薰《停琴待月图》,纸本设色,18.7×52.8cm,清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海派”绘画其实并无统一风格。因为画家们往往带着不同的传统,交游往来并活跃于上海画坛,逐渐发展出各具特色的风貌。只是整体而言,相比过去对官僚口味的依附,他们更多追寻市民客户的需要,作品有都市文化特征且雅俗共赏。


任预《十二生肖图》之《兔》,纸本设色,32×38cm,清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任熊《十万图》之《万横香雪》,泥金笺设色,26.3×20.5cm,清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海派所处的时间为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那时一切观念都在旧传统与新思想的碰撞之中。海派绘画也在“新”与“旧”之间,承担了中国画史上承前启后的作用:一方面流淌着由唐宋到明清传统绘画的血液;另一方面又展现了极强的开拓探索精神,其创新与中西交汇的尝试影响深远。


赵之谦《墨松图》,纸本墨笔,176.5×96.5cm,1872年,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那么,海派的著名画家有哪些呢?赵之谦是其中的先驱人物,还有名家张熊、任熊、任薰、任预等人。在海派的成熟时期,则主要以任伯年、吴昌硕、蒲华、虚谷为代表人物,合称为“清末海派四杰”。


  

 海派四杰 


  任伯年  1840-1895  浙江萧山


任伯年是海派的核心人物,被同属“四杰”的吴昌硕尊为“画圣”,人物、山水、花鸟样样擅长。在人物方面,他少时就曾向父亲学习民间画像;在30岁前的临摹、学习中,也曾向画家任熊、任薰学画,画作精工细化,十分生动。


任伯年《周闲像》,纸本墨笔,129×49.5cm,1868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据说在他十岁左右时,家里来了不认识的客人,客人走后才回家的父亲问他是谁来了,他便用画笔描绘了客人的相貌,让父亲一下就看了出来,可见少时任伯年的画像才华。


任伯年《钟馗像》,纸本设色,90×39.7cm,1891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任伯年超强的写实能力来自于他对写生的注重。据说他曾翻窗匍匐于瓦上,只为观察房上的猫打架;甚至在夜里,他也曾上房顶跟踪和观察猫的动态和神情,还不小心跌落到邻居院子里被当成了盗贼。谁知这只是紧追着猫、偷画速写的“贼”呢


任伯年《花鸟四条屏》之《芭蕉黑猫图》,纸本设色,150×40cm,清代,天津博物馆藏


任伯年《芭蕉狸猫图》,纸本设色,181.4×94.8cm,清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不断练习后,任伯年的书画风格在三四十岁时初步形成,然而他一开始在上海卖画并不顺利。后来在老画家张子祥的教授下,尤其在名家胡公寿的引荐下,才逐渐名噪上海画坛。


任伯年《玉局参禅图》,纸本设色,122.8×53.2cm,1888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可正在这个风格形成、不愁卖画的时期,他却被人称“紫云斗”的邻居张紫云带入了“坑”,沉迷于紫砂的器皿和捏塑。


那时已经很“火”的任伯年就算日夜伏案作画,也可能被画商催逼。而性格孤傲的他又总是先收钱后作画,以致常常被人上门催画“债”。在这种状况下,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丈夫整日沉迷紫砂、荒废画业,遂敲碎了他的紫砂壶和人像,只留存下了他为纪念父亲任淞云而做的紫砂塑像。


任伯年《任淞云小像》,紫砂,塑像16×8×7cm、英石24×5.5×4.5cm、小稿5×2.3×2.3cm,于2012年西泠印社春拍“任伯年遗珍专场”以368万成交。


到四五十岁时,任伯年达到了创作的鼎盛时期,画艺之高、名声之盛自不必说,百余年后的今天仍有目共睹。而在当时众多关注社会民生的海派画家中,他也是凭盛名带头以书画赈灾的代表


任伯年《华祝三多图》,绢本设色,212.5×106.5cm,清代,于2011年西泠印社春拍以1.67亿人民币成交。


任伯年《荷花鸳鸯图》,纸本设色,126×47.5cm,1870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只可惜,这位善良大画家的晚年并算不上幸福,甚至承受着精神的痛苦。他在生活和鸦片烟债的经济压力下,总是受到画商的剥削,最终不幸于56岁英年早逝。



  吴昌硕  1844-1927  浙江安吉


任伯年逝去后,吴昌硕作为他的学生和好友,与同为“四杰”的蒲华等人为他料理丧事。吴昌硕感念恩师,帮助朋友和后辈也是他的一贯作风。然而,他对自己却很节俭:功成名就后的他依然住在普通的弄堂房子里,自言“平生一贫无所累,累在使墨如泥沙”,浓墨书画便是他最大的“花费”。


任伯年《酸寒尉像轴》,纸本设色,164.2×77.6cm,1888年,浙江省博物馆藏,为任伯年所绘吴昌硕像。


人们说吴昌硕诗、书、画、印四绝合一,而在他看来,自己的成就排序为“金石>书法>绘画”。而金石书法在绘画中的融入,也成为其最显著的艺术特征与成就。


吴昌硕《石鼓屏》,纸本,107×52.5cm,1927年,浙江省博物馆藏。其书法植根于先秦石鼓与汉碑,得力于石鼓文的笔力骨线。


正如他自言,“我平生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在他的风格于70岁立法成家、80岁后达到鼎盛时,他在绘画中所用的石鼓文篆法与篆刻运刀的手法,赋予了他的绘画最独特的气势。


吴昌硕《鼎盛图》,纸本设色,180×96cm,1902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吴昌硕《葡萄》,纸本设色,114×46.7cm,1919年,浙江省博物馆藏。画家以草书写葡萄。


说到篆刻手法,其实吴昌硕从小就喜欢刻图章,也得到了父亲的指点。但他不幸在少年时与家人失散,只能做短工、打杂为生;直到21岁才回到家乡,在务农之余才又钻研篆刻书法。同在那年,他中了秀才,只是清高的他才做了一个月知县便弃官而去。


之后几经辗转,他成为职业画家时已过不惑之年。也几乎从提笔作画时起,孤傲的梅花就一直是吴昌硕钟爱的题材。画家自称为“苦铁道人梅知己”,以梅花抒发面对人生世事的不平之气。


吴昌硕《墨梅图》,纸本墨笔,104×25cm,1886年,浙江省博物馆藏。画家以篆笔写梅兰。


吴昌硕《花卉》十二屏(之二),纸本水墨,133.5×52.8cm,1915-1916年,于2017年北京保利十二周年秋拍以2.09亿人民币成交。


今天,我们可以在吴昌硕故乡的博物馆欣赏他的画作,也可以在毗邻的西泠印社参观其纪念室。当年,他是这“天下第一名社”的首任社长,其影响也随之延续至今,不以画坛为限。


吴昌硕、蒲华合作《岁寒交图》,纸本设色,141.7×39.1cm,1894年,浙江省博物馆藏。吴昌硕写图中老梅,蒲华补写瘦竹,“岁寒交”为吴所题以寄情。


 

  蒲华   1832-1911  浙江嘉兴


蒲华与众多海派名家往来,其中正与吴昌硕的关系尤为密切。蒲年长12岁,画画早,成名也早,这使吴年轻时就曾听闻他的画名,并对其诗、书、画皆精的才华倾慕不已。之后,他们相知相交40年,亦师亦友、互取所长,艺术风貌也因此有相近之处。


蒲华《每日报平安图》,纸本墨笔,165×94.4cm,1869年,嘉兴博物馆藏


吴昌硕《兰竹石图》,纸本墨笔,132.7×71.7cm,1923年,浙江省博物馆藏。如谢稚柳所言,吴昌硕墨竹的体制从蒲华而来。


其实在来到上海、知遇画友之前,蒲华早就“志在绘事”。他虽出身贫寒,却也画着画、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在32岁时,他不幸遭遇了沉重打击:失去了志同道合、相爱十年的妻子。此后,他便孤身一人游历卖画,直到定居上海。


蒲华《山静日长图》,纸本墨笔,131.5×64.8cm,1894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款“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蒲华《海波浴日图》,纸本设色,116.6×227.6cm,1899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作者在自题中抒发了对日本之行的难忘之情:旭轮照天下,却自海中生。不数扶桑国,蓬莱动远情。


来到上海的蒲华尤其以画竹享有盛名,因其对竹的喜爱和竹画的极高成就,“蒲竹”之称。除了“竹”,他也擅长山水花卉诸类绘画;而在绘画之余,他又擅长以草书为代表的书法

蒲华《草书八言联》,纸本墨笔,每联123.3×31.1cm,1901年,浙江省博物馆藏。


​70岁的蒲华录吴昌硕58岁生日自寿句“聋隔风尘耳食可免,癖谈金石眉寿无疆”。



书、画之余,蒲华有两大爱好:一是收藏古琴、佳砚,二是饮酒。如果有人为这位平易近人的大画家付酒资,便能得到他的画作,可见蒲华在逐渐成型的书画市场中也并不太讲究润格。


蒲华《西湖小隐图》,纸本设色,34×250.5cm,清代,于2016年嘉德春拍以816.5万人民币成交。


蒲华不重金钱的特点也体现在赈灾中,每逢此类活动,他总是积极筹备、慷慨献作。蒲华一生不重身外物、过得十分洒脱自由,最后戏剧性地因醉酒时假牙卡住喉咙而终。好善乐施的他身后别无长物,挚友吴昌硕为其筹款料理后事,也足见二人情谊之深。

蒲华《篱落横梅图》,纸本墨笔,148.4×44cm,清代,嘉兴博物馆藏 




​虚谷  
1824-1896  安徽歙shè 县


虚谷在“清末海派四杰”中是唯一来自浙江之外的画家,在诸多海派画家中也有着较为独特的经历:他曾为清军参将,却因同情太平天国革命运动而出家。后来他才卖画为生,携笔带砚游历于江浙皖一带,尤其在上海等地往来频繁。

虚谷《紫藤金鱼》,纸本设色,135×66cm,清代,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他说自己作画是“闲来写出三千幅,行乞人间作饭钱”。确实如此,他一旦有了饭钱就停笔,自己没有一点积蓄。唯独戴着一只金手镯,以免死后因没有丧葬费而麻烦他人。


虚谷淡泊名利的品格为任伯年等画友所敬重。任伯年也是其友人中尤为密切的一位,在欣赏蒲华人格的同时,也非常懂得欣赏他在画坛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和不可多得创新才华


虚谷《梅鹤图》,纸本设色,248.7×121.1cm,1891年,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虚谷也同样看重任伯年的才华,当伯年先一步离去时极为悲痛,于其挽联中直抒胸臆:“笔无常法,别出新机,君艺称极也!天夺斯人,谁能继起,吾道其衰乎?”谁知上天紧接着又夺去了虚谷的生命,海派画坛的巨星接连陨落。


虚谷《山水册》,纸本设色,18.9×25.4cm,1883年,上海博物馆藏


虽然艺品、人品为人敬佩的画家终会离去,但其在艺术史上的痕迹不会被磨灭。同为海派大师的吴昌硕称虚谷“一拳打破去来今”,而以“清末海派四杰”为代表的一代画家也作为中国画史上承接古今、重开天地的一代而为人所铭记。


虚谷《花卉果蔬册》十二帧(之六),纸本设色,23.5×34cm,清代,于2013年匡时秋拍以1069.5万人民币成交。


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人们有了更多直面海派书画的机会:购买已不是欣赏的必要条件,通过线下展览和线上展示,艺术家们的杰作在更广泛的人群中持续绽放活力。此刻,58件(组)任伯年、蒲华和吴昌硕的书画作品和90件“海派”20位代表画家的精品画作在展,它们正在浙江省博物馆与澳门艺术博物馆等你!







[编辑、文/赵婧][鸣谢/浙江省博物馆书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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