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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劳五补汤方 (2019-01-14 18:27:21)

 武鸣小老头 2019-01-14
原文地址:虚劳五补汤方作者: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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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陶云:经方有救劳损病方五首,综观其意趣,亦不外虚候方加减而已。录出以备修真之辅,拯人之危也。然其方意深妙,非俗浅所识。缘诸损候,藏气互乘,虚实杂错,药味寒热并行,补泻相参,先圣遗奥,出人意表。汉晋已还,诸名医辈,张机、卫汛、华陀、吴普、皇甫玄晏、支法师、葛稚川、范将军等,皆当代名贤,咸师式此《汤液经法》,愍救疾苦,造福含灵。其间增减,虽各擅新异,似乱旧经,而其旨趣,仍方圆之于规矩也。

治疗劳损之方,乃起死之秘药,谨当择用之。

 

解读:

“虚实杂错”:追记本为“每挟滞实”。

张机:张仲景。

 

本条为虚劳五补汤方例小序。

此五方出自《汤液经法》,是由前述五补汤加减而成。录出之目的,是为了辅助修道之人固守真一之气,并拯救危重病人。

 

陶氏认为,此五补方证,病机复杂,方义深奥,非一般人能够理解。

 

陶氏又指出,自汉代以来的名医,都是按照《汤液经法》去组方用药,尽管他们各有所长,发挥出一些新的内容,然皆未离开《汤液经法》的宗旨。

 

劳损病在《金匮要略》中与血痹合一而专篇论述,但该篇中与本节之劳损以五极为名者不同。

本节之劳损是以五藏分类(五极)论治;《金匮》则不分藏腑,而是以气血阴阳津液的虚损而论证(治在脾、肾两藏)。

 

尽管此五补汤“方义深妙,非俗浅所识”,然又有“亦不外虚侯方加减而已”之提示,且于五汤后文有言:“上五汤皆建中意。五行以土为本,制以所官之主,承以所生之同,其道备矣。”

 

现以其中之小建中补脾汤为例,试解其道,作为另外四方之取用准则。并且,此小建中补脾汤与仲景之小建中汤基本吻合(此汤追记本中桂枝用二两,生姜用四两;仲景均为三两),可通论其义(两方辛味药桂枝加生姜均为六两,与酸味药芍药用六两相同,成平肝之制)。

 

虚劳致极之病,如国家衰败之极,内乱层生,政令不行,群臣不和,夷族侵扰,上下相怨,民不聊生,时有亡国之虞。

当此乱世,不可治以王道。君主蒙生退意,诸侯各自为政,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民贫而忿争。

欲得复兴,必审时度势,重整朝纲,安抚百姓,乱中求治,方可有望。

如治肉极之小建中补脾汤证,脾虚则肝乘(木克土)而势盛,可借其势以代君位,故补肝之君桂枝可称之为代君之药。但补肝则有土被木化之忧,故又用泻肝之君芍药以监之,且倍量于代君而呈泻肝之局(因有生姜助桂枝,合之用量同芍药,故实为平肝之局),芍药在方中可称监代君之臣。

国有亡主而世无废道,方中炙甘草,原系补脾方之佐臣,可抱德推诚,以维持脾土无主而用衰之乱局,利用名补实泻肝木之力以图脾土复兴,仍可称之为方中之佐臣。

小建中补脾汤(仲景小建中汤)是以桂枝汤之义为原型,针对脾之功能进一步衰败演变而来。在救误泻心汤之解读中已提出:“桂枝汤乃为补肝、脾之剂;桂枝、生姜补肝之用,芍药补肝之体且监桂、姜之辛,甘草、大枣既为肝之化,又补脾之用。”。故生姜、大枣之用不再赘述。

黄饴(饴糖)之用,乃关键所在。

建中者,建设中土之意也!虽有理中汤(仲景)、补中益气汤(东垣)、桂枝加芍药汤(仲景,与建中补脾汤药同而独缺黄饴)等,然无饴糖不足以称“建中”。反之,冠有“建中”之名者,皆用黄饴。如小建中汤、大建中汤(仲景)、黃耆建中汤(仲景)、当归建中汤(千金翼方)。由此可见,黃饴对中土重建之作用。

生姜、大枣、黄饴均为食品,乃为方中佐使。虚劳证中,食物的作用显得尤其重要,不进食物(或甚少)则化源绝而命亡。故《内经·五味·藏病者宜食》所载各藏宜食之谷、菜、果、畜,是虚劳补方使用之根据。

 

原文:

小养生补肝汤(散)。

 

治肝虚,筋亟,腹坚澼,大便秘塞者方。

 

麦冬三两葶苈子六两干姜三两葱叶(十四茎,切)桃奴(十四枚)

 

上五味,先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倾入麻油一升,再上火,乘热急以桑枝五枚,各长尺许,不停手搅令相得,取汤四升许,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石绿三两芒硝六两雄黄三两

 

解读:

“腹坚澼”,追记本作“腹中坚痞”。

 

方为抄本记录。

 

方中药物,追记本为:干姜为桂心,葱叶(十四茎)为韭叶(一把,切),麦冬为芍药,葶苈子(六两)为芒硝(半升),麻油为胡麻油。

 

此方名养生,乃取义于藏气法于四季之气。肝应春,春时万物生机始发,推陈致新,故治方取名养生。

此方如在春季使用效果会更好,因药力可借天地人生发之力也。

 

肝主筋,“筋”包括现在医学之静脉,切合“肝藏血”之说。“极”有极度之意,虚劳筋极,即虚劳病中血之用极度衰疲之意。

 

肝藏血,肝之病主要表现在血液代谢方面的症状。血液与水液同源异体,代谢之力微则血结为瘀,水聚为澼。病久则瘀血,水澼固结于内而为干血、坚澼。干血、坚澼于内不能润泽,糟粕排降受阻,则大便秘结不通。

 

肝病虚劳筋极,病情复杂,固然非“腹坚澼,大便秘塞”所能包括,但其主要病理机制已经明确,经文之言简如此。

 

《金匮要略》虚劳与血痹归为一篇,可谓深得血瘀水澼之旨,所立大黄蟄虫丸,谓治“五劳虚极、羸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经络营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暗黑、缓中补虚”,即所谓“大实有羸状,至虚有盛候”者。可互参。

 

又《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云:“妇人经水闭不利,藏坚澼不止,中有干血,下白物,矾石丸主之”,亦为干血坚澼于子宫之病,其病理与此条相通,可互参。

 

肝实证日久亦可致虚劳证。虚证和实证均为正气虚。无论虚证和实证,瘀血日久,即为劳损,可兼有体不足和用不足的症状,这正说明了“体用一如,显微无间”的关系。

 

本方之理如上文所述,肝木败亡,以肺金代行肝令,然又以心火制之,而成泻肺之局(肝病治肺)。

 

方中药物,应以补肺之君麦门冬代芍药,以泻肺之君葶苈子代芒硝,方合“制以所官之主”之法则;用干姜代桂心,方合“承以所生之同”之法则;以葱叶代韭叶,方合“金木交互”取本藏“用味”之菜以“充之”之法则;麻油味辛,代胡麻油才符合取“用味”谷物以肝之法则。

 

方中以麦门冬为代补肝之君,葶苈子为监代君之臣,干姜(肝之用味,木中水)温中生发肝气,并监葶苈子、麦门冬之寒凉,为方中之佐臣。以谷物制品麻油、菜类之葱,果类之桃奴诸辛味者以养、充、助之,皆为方中佐使。

 

大养生补肝汤即小方加鸡肝。《灵枢·五味》藏病者宜食中,鸡为味辛之肺畜,据陶氏金木交互之理念(详见外感天行病一节中,青龙白虎证病机),在此方中作佐使药用之。

 

煎服法中,以桑枝搅之。桑枝在《本经》中未载,然其性当与根皮相似而更有通行经络之用。

桑根白皮,《本经》谓其“味甘寒,主伤中,五劳六极羸瘦,崩中脉绝,补虚益气”,说明桑对肝虚劳之证甚宜。

 

方中果类和菜类,以“枚”或“茎”计量者,均是按所属藏的五行生数,结合其药用应有之数量级,进行核订。用生数是为了取其资助生机之义。

如此方中“葱叶十四茎”,葱乃秋之菜,秋金应肺,然其味辛入肝,用之可行“金木交互“之理。“十”为用药数量级为十倍;“四”则为肺之生数。“桃奴十四枚”亦同理。

又如,后文中外感天行病之小阳旦汤(即桂枝汤),用“大枣十二枚”:大枣皮色红为火,入心,肉色黄为土,入脾。火之生数为二,土之成数为十,合之为十二;或土之生数为五,火之成数为七,合之亦为十二。故知大枣用十二枚乃火、土之生、成合数也。

 

原文:

 

小调神补心汤(散)。

 

治心虚,脉亟,神识慌惚,烦躁不宁者方。

 

生地三两茯苓六两旋覆花三两藿三两栗子(十一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次内麦酒二升,煮取四升,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滑石三两乳石六两硝石三两

 

解读:

主治文为抄本记录。追记本为“治心劳,脉亟,心中烦悸,神识荒怱方。”

方剂组成:为抄本记录。追记本有“豉半升”,“生地三两”为“桅子十四枚”,“藿”为“葱叶十二茎”。

 

心藏脉,脉舍神。心病虚劳,则虚实证候交叉互现,有神失其舍而见烦乱、惊悸不安及神志不清等症状;久病心虚则为劳损,故有气无力,呼吸微弱而短促。

亦有疼痛彻背者,乃心脉被痰血痹阻症状之一。劳证亦多血水坚澼。

 

心劳病治肾(水克火之理),以肾司心令,再以土制肾(土克水之理),构成泻肾之局。

地黄为补肾方之君(水中水),“主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破恶血,溺血,利大小肠,去胃中宿食,饱力,断绝,补五藏内伤不足,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别录》),故为方中代君。

茯苓为泻肾方之君(土中水),“主胸胁逆气,忧恚、惊邪、恐悸……利小便”(《本经》)。其所治位在胸膈,乃心之位,所治忧恚、惊邪、恐悸等保神之功,亦正与此脉极诸神志症状相关,其治痰水,伐肾邪,利小便,不但疗水之结聚,更可防地黄补阴水泛为水灾之过,且倍量于地黄,可监地黄助阴蔽阳之过,故为方中监代君之臣。

旋复花(火中木)本为补心方之佐臣,其治悸、除痰水、通血脉、补中下气之功自是补心疗虚之品,其“温”(《本经》)性尚可调地黄之寒,以防寒而生滞,有碍于血、水之温化畅行,为方中之佐臣。

栗子,《宜食》以味咸之肾果论,孙思邈从之,曰:“栗,肾之果也,肾病宜食之”。脉极之病,上下不交,水火不济,宜用肾果助肾水上承以济心火,使水火交济蒸腾而转生化之机,为方中佐使。

藿,即鹿藿,又名野绿豆,其叶即藿菜。《宜食》列为味咸之肾菜,《本经》谓“主蛊毒,女子腰腹疼痛不乐,肠痈,瘰疠,疠疡气”。肾之菜可充实肾气,协果药栗交济心火,故为方中佐使。

麦酒(清酒),当为酒之清而不浊者。制酒原料多多,诸谷类皆可为之,此方则要用大麦。《宜食》谓麦为心谷,而《别录》谓大麦“味咸”,而符合心之用味,在方中荣养肾气,上交济于心源,亦为方中佐使。

 

脉极深重者,又非小调神补心方所能疗,当借血肉有情之畜类藏器以益之。《宜食》以羊为心畜,猪为肾畜,据交济心肾之法则,大调神补心汤,应在小汤中加猪心而成,猪心亦为大方中之佐使。

 

原文:

小建中补脾汤(散)。

 

治脾虚,肉亟,羸瘦如柴,腹拘急痛,四肢无力者方。

 

桂心三两芍药六两炙甘草 三两生姜二两大枣(十五枚)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内黄饴一升,更上火令烊已,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琅搅蚧屏绞⑷

 

解读:

此方为抄本记录,追记本为:

 

桂心二两芍药六两生姜四两炙甘草二两大枣(十二枚)黄饴一升

 

脾胃属土,居中以灌四旁,是肝肺和心肾两对阴阳的集散点。

所谓集,是说脾胃之正常气化活动是肺肝心肾气化功能的集中体现,因此脾胃之气的盛衰是衡量人体生机状态的主要标志之一。《伤寒论》之治疗法则以保胃气为本等,均体现五藏以脾胃为中心之思想。

所谓散,就是肺肝、心肾四藏之气化活动,要在水谷精微经脾“散精”作用下才能完成。若脾胃有所虚损,则五藏不安,治宜补益中土,则诸藏如众星捧月,故本方名曰“建中”,此“建”字之深义决非非“补”、“养”、“益”等字所能比拟。

 

脾藏营,主肌肉、四肢,其德缓,为后天之本。脾虚日久则为劳损,劳损至极表现在肌肉失营而消瘦,故名肉极。肌肉枯萎则如皮包骨,干瘦如柴;腹内营气不足,失其和缓之常而拘急紧张,脾主四肢,气力不足者首先表现在四肢活动无力,脾为后天之本,本虚者气力必乏。

 

本方用药之理,前已述,补充如下:

木克土,土败故治木。

补脾之方,以陶氏五行互含药性,本应以人参为君,但虚劳至极,人参甘味之缓已不足挽回脾败之残局,当另建脾土藏气运行秩序,这当是此方命名之意。

 

脾土以甘缓为德,而甘缓本化生于肝(甘为肝之化味),即由肝之体用相互作用而化成,在味变规律中,称之为辛酸化甘。本方正是从此立足处方。

 

本方药物中之炙甘草、桂枝,追记本均记为二两,不足以辛酸平衡化生甘味,故桂之量依《伤寒论》小建中汤改用三两;又据陶氏“量同于君而非主,故为臣”之例,佐臣炙甘草之量亦订为三两。

方中大枣,用十五枚之数(追记本、仲景用十二枚),乃因五为土之生数故。

方中饴糖,乃至关重要之品,《本经》谓其“味甘”,主补虚乏。古之饴当为糯米所制,糯米俗称“江米”。饴糖一升为200亳升,约50克左右。

 

《伤寒论》小建中汤主治“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证虽非虚劳,但“伤寒二三日”即有悸烦之内虚证,必是平素即营气不足,心气失养者,伤寒初起,其邪即因虚而入,可见此方亦为虚人外感证之方;本方在《金匮要略》中,亦治虚劳,其文曰:“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痠痛,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其中里急当为内里拘急之感,属肝之病,悸为心病之证,腹中痛,四肢痠痛为脾土病证,衄血,咽干口燥为肺燥热之证,梦失精,手足烦热,为肾病之证,可知《金匮》用此方所治之虚劳病证,已涉五藏,若中土建立,则营卫调和,水谷之精转输四旁,五藏自得其荣养,而劳损自复。

 

仲景以建中为名者,除小建中汤外,尚有大建中、黄芪建中,《金匮》附《千金翼方》内补当归建中等汤方。其中大建中汤主治属于肠梗阻及胃扭转等证,不属于虚劳范畴,但其治方亦用建中,有温热之药能祛其寒实,而中气即建之意;黄芪建中即小建中方中加入黄芪一两半,主治“虚劳里急,诸不足”;当归建中汤乃《金匮要略》小建中汤加入当归四两,倍饴糖为六两,治“妇人产后及虚羸不足腹中刺痛不止”。此芪归分别加入小建中汤则所治有气虚血虚之不同,黄芪补气,当归养血,故其方用有別(亦可按芪五归一之比例同时加入,即东垣之当归补血汤)。

 

在此小汤中加入牛脾(牛胰)或牛肚(牛胃),即成大建中补脾汤。

 

原文:

 

小凝息补肺汤(散)。

 

治肺虚,气亟,烦热汗出,鼻中干燥,时咳血出者方。

 

牡丹皮三两黃连六两五味子三两韭(三两、切)李(八枚,去核)

 

上五味,以白酨浆七升,煮取四升,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凝水石三两丹砂六两曾青三两

 

解读:

肺之气通于秋,秋之气凉降收下,肺病虚劳至极,犹秋之凉降失权,湿热暑气当去不去,热灼肺金而汗出气逆,口舌干,湿气壅结而为痰饮,此湿热变为痰火,治之宜用凉降。

 

方名曰“凝息”,大有深意。

道家有言:“若欲长生,先学短死”。使呼吸停止而借皮肤毛孔呼吸以维持生命,乃道家修炼内功者所追求。凡炼吐纳之功者,以减慢呼吸频率为要领,即现代所谓之“深呼吸”,频率减慢至极,道家谓之胎息,若凝息如定,达到胎息境界,则是求之不得,陶氏此方命名时,或有此意。

 

火克金,即火之咸、苦(心之体、用味)可化成酸(肺之用味),故金败治火,下其痰气,并以食品充养助益肺金之正气,以利清肃收降之令行。

 

方中以补心之君牡丹皮(火中火)为代补肺之君药(追记本为旋覆花,火中木),以除“症坚瘀血”(《本经》);以泻心方之君黃连(追记本为竹叶,水中金)倍量,泻心并监丹皮,构成泻心之局,为方中监代肺君之臣;五味子本糸补肺方之佐臣,《本经》谓“味酸温,主益气,咳逆上气,劳伤羸瘦,补不足,强阴,益男子精”,正可助肺金收降之令,协黄连使湿热之气敛收而肺气得降,且其性温,可监牡丹皮、黄连之寒,仍为方中之佐臣。

追记本此方无果类药,不合虚劳补方之通例,据金木交互之法则,当用属肝木之果。《宜食》肝果为李,味“酸”,可为方中之果佐使。方中之菜,追记本用芥子,非《内经》五菜中所用,依陶氏学理,当用属肝木味酸之菜。《宜食》以韭味酸属肝木,《别录》谓韭“味辛微酸”。其味辛兼酸,兼具肺金化、用两味,充调肺气之功自在其中,可为方中菜佐使。

白酨浆,色白而味酸之酒。《宜食》肺金之谷为黄黍,即北方之谓“黃米”者。现在仍有用黃米(性黏)酿制黃酒,发酵后即淋出者,色白,味酸,可以此为谷类佐使。

 

《宜食》:肝之畜为犬。据陶氏金木交互组方法则,以犬肺加入方中,即成为大凝息补肺汤。

 

原文:

 

小固元补肾汤(散)。

 

治肾虚,精亟,遗精失溺,气乏无力,不可动转,或时有下血者方。

 

腹中时疼,下利不止方。

 

人参三两附子(二大枚,炮)竹叶三两薤白三两苦杏(七枚,去核擘)

 

上五味,以井泉水四升,合苦酒三升,煮取四升,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赤石脂三两阳起石六两白垩土三两

 

解读:

“或时有下血者方。”为抄本记录,追记本为“唾血,咯血方。”。

“腹中时疼,下利不止方。”为抄本记录。

 

肾气法于冬,冬之气以坚藏固守为用。肾病虚劳,则坚藏固守之用不足,肾所藏者为精,精因劳损且失固藏,故虚少至极,名为精亟。

治之应以固守精气为法,然肾为先天之本,元气封藏之地,元气乃精之运动变化,故治肾虚劳精极之方名为固元补肾汤。

 

肾气虚,元气不能固守于内,则精液遗失于外;肾司二便(如开关之关),失其收藏之令,则小便不禁,大便滑泄;肾为作强之官,气虚精乏则不能作强,故少气无力,动作困难(不可动转);肾气虚则真水真火衰,火哀不足以温煦中土而胃肠寒,则腹疼下利,水衰不足以摄火而火炎于上,则血妄行而唾咯出。

 

土克水,即土之甘、辛(脾之体、用味)可化成苦(肾之用味),故水败治土(泻脾之局)。治宜调中土以纳水降火,则生机盎然而肾气得复。

 

方中药物,原追记本中所用炙甘草、干姜乃补脾、泻脾之佐臣,恐难胜此至“亟”之重任,应用补、泻脾之君人参、附子为妥;追记本中之地黄,乃补肾之君,现肾之气机已紊乱至极,用君药地黄补肾,反易格拒不受,不如用其佐臣竹叶(水中金)暂降浮火之急而图缓治。

 

方中人参,“味甘,微寒……主补五藏……除邪气……久服轻身延年”(《本经》),为补脾之君(土中土),在此方中为代补肾之君;附子“味辛甘,温,主……邪气,温中,金疮,破症坚积聚,血癜,寒湿,踒躄,拘孪,膝痛,不能行步”,与人参同用(有参附汤)可回阳救逆以除寒湿,为泻脾之君,可监脾用味人参甘缓之偏,协参之甘共扶脾土渗纳水湿,容存相火,化生收藏之能,为监代君之臣;竹叶“味苦平”(《本经》),仍为此补肾方之佐臣。

肾居下焦,乃污浊之气排出之所,虚则气疲而排废无力,故又用薤白之苦温性滑者,减排废之阻滞,使之易出,《宜食》记此为心火体味(苦)之菜,为肾之用味,用此正合交济水火之意,为方中之菜佐使;苦酒味酸,具谷物之精华而有曲直之性,陶氏云其有苦味,当有助肾用之力,堪称补肾之谷类佐使;方中苦杏,追记本为薯蓣,因其非果类,故用苦杏。苦杏味苦,《宜食》记为心之果,苦为心之体又为肾之用,亦所谓“见肾之病,当先实心”,为方中之果类佐使。

 

大固元补肾汤,系小方加畜藏器,追记本所加为猪肾(下节所述)。《宜食》所载,猪为肾畜,羊为心畜,以陶氏“水火既济”之说,此补肾方当用羊肾。

据考,《外台秘要》治肾气不足方六首,用羊肾者四首,其中二首有猪羊(肾)并用;崔氏肾沥汤,治百病劳损,所用为猪肾;李子豫落肾散用羊肾。上述记载说明补肾方用畜肾的选择有一个变化过程,即汉代之前(含汉代)用猪肾,晋代已转为用羊肾。可知陶氏此方当是羊肾。

 

原文:

此篇所列诸劳损补法所治,皆虚中夹实,所谓正虚则生邪实也。五行以土为本,制以所官之主,承以所生之同,其道备矣。所官之泻主作六两,补之主及所生之同,俱作三两。此皆建中意,如建中可治挛急,所缓肝急也。

 

陶云:经云:毒药攻邪,五菜为充,五果为助,五谷为养,五畜为益。尔乃大汤之设。今所录者,皆小汤耳。

若欲作大汤者,补肝汤内加鸡肝,补心加豕心,补脾加牛脾,补肺加犬肺,补肾加羊肾各六两,即成也。

 

解读:

此条是以上救虚劳五补汤之总结和制作虚劳大补汤的方法。

 

病致劳亟则藏腑气化虚极,生机衰败,邪气稽留,五藏之间有失生克制化而机能紊乱,攻邪则气化益虚,补正则邪气愈实,治者最为棘手,其组方可用本条所示的法则。

 

所称“毒药”,乃泛指一切金石草木虫介之品,是相对于菜、果、谷、畜肉等寻常食品而言。

 

病情较轻者,用小补汤即可,病情深重者可加入畜肉有情之品,作大汤服之。

 

“制以所官之主,承以所生之同”:在所克藏补方之君基础上,加入所克藏泻方之君药,再加入本藏所主味中有生本藏性者。

 

谷、菜、果、畜的选用根据在各方之下已说明,不复述。

 

大汤由小汤加所对应的畜藏(按金木交互原理选择)六两即成。


《辅行诀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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