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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烟城还是北方的雅典?历数皇家英里大道的奇特景致和名人雕像

 书虫游世界 2020-11-28

上一篇:鹰标、大师花窗、一点炮,城堡中处处都是传奇:爱丁堡城堡(下)

从城堡出来向东就是爱丁堡老城最有名的街道:皇家英里大道。这个名称最早出现在20世纪初的一本介绍爱丁堡的书中,因为这条全长一英里左右的大街西起爱丁堡城堡,东至荷里路德王宫,连接了两座苏格兰最重要的皇家场所。这个颇有气势的名称很快便在介绍爱丁堡的导游书中流行起来。其实在官方地图中,这条大街由好几段带有正式街名的路组成,从西到东分别为城堡山路、劳恩(草地)市场路、高街、教士路和修道院小径。

城堡山路西起用于爱丁堡军乐节表演的空地,这张照片中路北带白塔的建筑原为肖特天文台,现在是科技迷宫般的暗箱幻像世界。路南的哥特式尖塔原为19世纪建造的圣约翰教堂,现已改用于爱丁堡国际艺术节总部。

白天这条路上可谓游人如织,在一片嘈杂的喧嚣声中,忽然听到隐隐地传来一曲悠扬的风笛。那种哀婉让人一下子跳脱出眼前的浮华,回到古老的年代。

来英国之前,我看了美国历史学家阿瑟·赫尔曼(Arthur L. Herman,1956-)所著的《苏格兰——现代世界文明的起点》,其中是这样描述18世纪的爱丁堡的:它是所有首都之中,远观风景如画,近看最令人厌恶的城市。到处烟囱林立,不断喷出难闻的煤烟,人们给它起了个“老烟城”的绰号。城市里布满了幽暗曲折的街道,分叉出无数更狭窄的小巷,构成迷宫般的巨大网络,往往走到尽头才发现是死路一条。路上有人带着便携厕所(附带小型遮光帷幕)向行人招呼:“要不要方便?”如果听到头顶窗户传出“小心头上!”要赶快跑开,因为那表示楼上的人要向下面的街道倒脏水了。

我们不妨将时间拉回到早晨,那时我趁着街上没什么人,带着好奇的眼光来探索过“老烟城”传说中的狭窄小巷。那些不知道是不是死路的窄巷英文就叫close,从山坡上通过又窄又陡的楼梯延伸出去。据说很多建筑的地下还有很大的空间,彼此连成一片,形成另一个世界。

其实还好,多数叫close的巷子,走到头都是open的。

“老烟城”早已被爱丁堡人用鲜花打扮得五颜六色,连黑乎乎的旧教堂都被装上了一道红门。

劳恩市场路从旧教堂到圣吉尔斯大教堂,是1477年从高街中分离出来做集贸市场的。街东头北侧是苏格兰最高刑事法庭,楼前矗立着出生于爱丁堡的18世纪哲学家戴维·休谟(David Hume,1711-1776)的雕像,由同样出生于爱丁堡的当代雕塑家亚历山大·斯托达特(Alexander Stoddart,1959-)创作。

18世纪的另一位苏格兰巨擘、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1723-1790)的雕像离这里不远,位于圣吉尔斯大教堂东北角,也由斯托达特创作。

回过头来说我刚才提到的那本书,为什么阿瑟·赫尔曼将苏格兰称为“现代世界文明的起点”呢?或者用他的原话“How the Scots Invented the Modern World”(苏格兰人如何创造了现代世界)。18世纪,“最令人厌恶的城市”爱丁堡迎来了经验主义哲学家戴维·休谟、自由经济的鼻祖亚当·斯密,以及改良了蒸汽机的詹姆斯·瓦特和欧洲历史小说之父沃尔特·司各特,正是他们引领了苏格兰的启蒙运动,并通过《人性论》、《国富论》等一系列著作将现代资本主义文明推广到全世界。正基于此,那个曾经贫穷落后的“老烟城”爱丁堡因其思想文化上的繁荣而获得了另一个雅号:北方的雅典。

从圣吉尔斯大教堂所在的国会广场起就进入高街的地段了。大教堂西门外道路南侧有个心形图案,被称为中洛锡安之心(Heart of Midlothian),标志着1817年被拆除的曾作为法院和监狱的建筑老托布斯(Old Tolbooth)所在的位置。当地的习俗是向中心吐口水表达厌恶之情,后来竟被那些一知半解的游记作者写成是祈求好运,然后又被不负责任的旅游手册传播了出去。所以正确的做法不是在这比心拍照,而是向正中间吐口唾沫。

大教堂以东路北的建筑是爱丁堡市议会。

与市议会大院一街之隔的教堂东侧有个市集十字(Mercat Cross),曾经是爱丁堡市议会宣布重要市民公告的地方,以前在苏格兰的每个城市都会有,但在爱丁堡这里它同时还是王室和国会宣布国民公告的地方。

亚当·斯密的雕像下,一位街头艺人投入地吹着萨克斯风。远处是已经改为小型市场的特隆教堂。

这一段路南的建筑看上去比较新,它们都是1824年爱丁堡大火后重建的。

向东一直走到高街43号,这里曾被认为是约翰·诺克斯的故居,但实际上只是一些作家的讹传,经考证它是一位爱丁堡金匠的家,而诺克斯则住在离此不远的Warriston Close中。现在这个地方被开辟成苏格兰生活故事博物馆。

东边的十字路口南北向的街道以前是爱丁堡古城城墙的位置,再往东走就出城门了。现在当然已没有城墙和城门,但是在路口西南角有个世界之端巷(World's End Close),旁边的酒吧就是以它命名的。对于不出城的人来说,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了。

继续向东跨过这个十字路口便进入了教士路(Canongate),以前是荷里路德修道院的奥古斯丁会教士走的路。gate在古挪威语中是“路”的意思。这段路两旁的建筑要稀疏一些,中段路北有个教士路教堂。门外路边是18世纪苏格兰诗人罗伯特·费格生(Robert Fergusson,1750-1774)的雕像。这位诗人年仅24岁便英年早逝,死后葬在这个小教堂中。他的诗对比他小九岁的苏格兰民族诗人、浪漫主义运动先驱罗伯特·彭斯产生过很大影响,现在教堂庭院里的费格生墓碑就是彭斯为他重建的。

皇家英里大道的东头路南是苏格兰新议会大楼,由加泰罗尼亚建筑家恩里克·米拉列斯(Enric Miralles,1955-2000)在临去世前设计,建于1999-2004年,现已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建筑外观设计追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同时体现出苏格兰特色。从空中俯瞰的话,屋顶呈叶片状,建筑外围的细枝等使整个设计更贴近自然。窗外的遮阳板造型独特,被人戏称为吹风机,而米拉列斯的遗孀(意大利建筑家)在建筑落成后则将它解释为拉到一边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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