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泽
安徽寿州/樊子
我喉咙里有马蹄的声响,天空变暗,漫天的黄土压来
我喜欢这种气势,如果可以,喉咙里放进几头猛兽,它们
赤面獠牙,如果再可以,喉咙里倾泻着滔滔洪水
我喉咙里还有绳索和铁锤
我多么挚爱这片土地,我必须连说三声,要泪流满面
要坦诚
要像一尘不染的孩子对母亲说话的样子
我生怕我满口假话,那些猛兽和洪水会撬开我的牙齿
(读后)这首诗写得魔幻,诗题叫 “光泽”,所有的意义的光芒却全部隐匿在纷繁的物象之后。
“我的喉咙” 是重点重写的意象,喉咙是发声的器官,是抒情达意的主要通道,诗人的喉咙里充满了蓄势待发的抒情能量。“我喉咙里有马蹄的声响,放进了几头猛兽,还汹涌着滔滔洪水”,在湍急的意象流之后,我们看到结尾非常令人称奇,如同逆锋用笔,在气势上同前文相比,有了悖逆性的扭转:“我多么挚爱这片土地,我必须连说三声,要泪流满面/坦诚/要像一尘不染的孩子对母亲说话的样子”。
这些轻缓的抒情格调,缓冲了前面的气势。说出来的有力,沉压下去的更有力。这是诗歌的点晴之笔,反映了诗人良知未泯的纯净与赤诚,也是诗人生命当中的光泽。(祁鸿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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