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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读《春秋左传》之001 《左传的作者》

 历史爱好者驭风 2019-01-18

文/驭风

001 《左传》的作者

坊间的主流看法认为《左传》的作者是春秋末期的史官左丘明,司马迁在《史记》中明确了的,曰:“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汉班固在《汉书》中也沿袭此观点,直到魏晋,一帮大腕如郑玄、许慎、杜预等都没啥其他想法。从唐以后,开始有人持怀疑态度,包括清朝的康有为,白天变法,晚上疑古,两手抓了。可惜,俩手都不硬,变法固然夭折,怀疑论也因文献不足征,没掀起浪花,因此,醉归醉,主流看法还是要跟随的。

这位左爷是名门之后,从根上追能追到赫赫有名的炎帝那儿。炎黄啊,大家都不陌生。其中,炎帝是姜姓一族的老祖宗,所谓“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其实炎帝的后裔还有很多,比如齐、甫、申、吕、纪、许、向、芮、谢、昆吾、韦、顾等姓,近点的是“齐、申、吕、许”四大姓,当然,最正宗的还是“姜”姓。

如果就近追根源的话,左丘明的祖先是齐姜太公的庶子印的一脉,后来因为家族内讧自齐奔楚,最后辗转到鲁国。从姜太公封齐、庶子印以丘为姓,到娄嘉(印的后人)奔楚、改姓左氏,再到倚相(左丘明的爷爷)、成(左丘明的老爸)避乱迁鲁,左丘明的先人经过了自“姜”而“丘”,由“丘”改“左”的姓氏转换,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家族。

 

左爷出生在鲁国,也算是是鲁国人。自娄嘉奔楚,出任楚国的左史官开始,老左家就世代为史官,是史学世家。左丘明的爷爷倚相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史官,老爸成袭父职亦是鲁国的史官。

受家里影响左爷从年轻的时候喜欢钻研历史,据说花了三十年完成《左传》。大概过于劳累,左爷晚年的时候眼睛不太好使,只好回家种地。

矢志于史学研究的左爷回家也没闲着,忙时桑稼闲时说书半忙半闲的时候码字,长篇原创作品《国语》就是这阶段完成的。“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嘛,因此有了《左传》为“内传”,《国语》为“外传”的说法。同样,很多人对此不以为然,大翻白眼。比如,研究“黔之驴”颇有心得的柳宗元白眼就翻的特起劲,专门写了《非国语》,认为其“不尽与‘道’合”,其中举例“灭密”事件,对密妈妈劝儿子康公将三个美女“必致之王”,切切不可“奔之”的说法大为诟病,认为密妈妈这是“教子而媚王以女,非正也”等等。到了清朝,疑古派元老崔述更是白眼翻上去下不来了,说:“《左传》纪事简洁,措辞亦多体要;而《国语》文献枝蔓,囧若无骨,断不出于一人之手明甚”,二者高下甚至到了“黑白迥殊,云泥远隔”的地步,很出了风头,也很是吸粉。如胡适,顾颉刚,钱玄同等。同样,此,虽可小酌一杯,但不可 “醉”在其中。

早先的时候,据说“一把手”们大都是特能 “吸粉”的圣人,像“尧舜禹汤”什么的,所以,舆论对他们的监管比较严。《艺文志》曾云过:“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戒。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帝王靡不同之。”意思是有职业“狗仔”专门负责把他们的言行举止都记录下来,对于正能量的,就褒扬,负能量的,就儆示,目的是给“粉”们树立榜样。后来,这成了惯例,而一代一代的左右史官们的记录就成了史书——早先的历史就是这样流传下来了。再后来,不知道是什么风气影响,朝廷喜欢招一些眼睛不好但学问好的的人到朝廷搞搞历史,或者当个乐师什么的,官名叫作瞽,虽然没什么实权,可好歹也是公务员。晚年失明的左丘明因为余热发挥的太好了,所以也是瞽之一,人称瞽左,对此风胖子甚感欣慰:左爷是文化人,称呼瞎子太俗了。

左爷的学问狠好,人品也狠牛掰,连大圣人孔爷都以与其同耻为荣。孔爷曾曰了:“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详见《论语》),也就是说,左爷以为耻且不屑为之的,孔爷也同样耻之,不屑之。当然,对那种臭不要脸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人,本胖子亦“耻之”。

按照历史的惯例,但凡牛掰的人物,总是要给后人留下点神秘的悬念,以便让后世那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们有口饭吃。比如孔爷的出身、老子的归宿、帝喾的绿帽子等等,这些悬念解决了历代很多“一根筋”文人的就业问题。左爷也不例外,他留给后人的谜语之一是姓什么。有说姓左的,有说是复姓左丘的,也有说姓丘的,因为长期担任左史官所以叫左丘明的,等等等等,后世的明白人把能想到的全想到了,就是谁也说不明白,急眼了就发帖子互相拍砖出出火气,顺便换换思路。

左丘明的另外一个谜是出生年代。如果以孔子的时代当坐标,那么无非就是左丘明早于孔子、与孔子同时代、晚于孔子。根据西汉通儒刘向《别录》佚文“左丘明授曾申”判断,左丘明的出生年代应该与孔子晚年弟子曾参大致相当,应生于鲁定公在位的中期,卒于鲁元公在位时期,还有的说当初左爷和孔爷曾一起结伴去周朝国家图书馆查阅资料呢(如周,观书于周室)哥俩从东周留学归国,孔子作了《春秋》,左爷就搭帮写了《左传》解释《春秋》。

当然,这也只是一家之辞。事实上,你执哪家的“辞”,都会招徕异议者的板砖和恶喷侍侯。都说有学问的人斯文,咋就看不出来呢?不知是人心不古了,还是流氓都有文化了。学问学问,在于“学”和“问”,胡适说的好,对于史学问题要“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靠着嘴头上和人家老娘做一次爱或几次爱,您甭研究史学了,去研究研究西门庆怎么死的好了。

    还有一个谜语,《左传》和《国语》的版权问题。有学者认为,《左传》是战国时代的儒家弟子(子夏?)写的,也有学者认为《左传》是吴起写的,左丘明写的是《国语》,也有的认为是刘歆xīn撰的(柳宗元)。这个问题很难有定论,所以我们就不管它了,反正现在也没人争什么版权抢版税了,咱还跟着“醉”个毛啊。

    不管怎样,左丘明这个人是存在的,他的墓地在山东肥城市石横镇东衡鱼村东,占地30余亩,基台长,宽,直径,墓高。左丘明墓碑高,前有供桌、香炉等,墓台下为宽的沥清路面,比较有气派,前有墓门坊,高,很是壮观。诗曰:


   
春秋好恶圣人同,

    闻说英雄葬此中。

    愚俗岂知贤者墓,

    荒村易作焚王宫。

    垄头籍籍人相践,

    泉下悠悠恨莫穷。

    前弊革除今可喜,

    尽归醇德作诗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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