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述考 窗外的冬天啊,今朝日光煦暖的,光灿的,照亮了整个宇宙。高天晴阔,白云隐现。我的心真想做只鹰儿,飞向九霄云阙,去享受那里的寂静、空旷与壮美。 院里半是萧条半是绿,一半春光一半冬。瞧,那些樱花树、小叶李树、法国梧桐树、芙蓉树、蔷薇,都树枝裸露,聊无残叶。它们在逃避冬天吗?如暮秋南迁的大雁,惧怕冬天的寒冷吗?大雁去享受南方的温暖了,而这些树木是不能飞的呀!它们只能如冬眠的昆虫,把内心紧紧地包裹起来,在冬风里睡去,做一季幽长的梦。而松树、耐冬、冬青、桂花,这些树木依然晴翠的样子,在冬天里,显得那么坚强勇敢,那么高冷清峻。因为它们的坚守,冬天仿佛并不像人们常说的那么萧杀,只不过有的草木经不起冬风的考验罢了。 约半个月前,连下了两场雪,雪花银妆素裹了这个世界。雪下完后那几天,天很冷,刺人肌肤的。那几天,真的有冬天的味道。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寒冷。我火热的心也仿佛被镀上了冰衣。我盼着那些冰天冻地的日子快点过去。梦里,我都讨厌这样的天气。 我住在城市里,对冬天的感受除了寒冷就是寒冷,我所能见到的冬天的景色只能局限于院子里,道路旁,简单得不得了。 我蓦然想起童年少年在故乡的冬天的时光,那才叫美。故乡的冬天,不能以寒冷而概括。那是一幅万里冬景图。冬天的原野被雪覆盖着,一望无垠的。银白的湖面,如玉的河面,晶莹剔透的沼泽的水面,被雪裹住压得弯了腰的芦苇,洁白的长堤,被镶饰成玉树琼枝的岸柳、刺槐,白里耀眼的大道、野径上留下的人脚兽足的深深的脚印,这一切,足以陶醉了一个儿童和少年的心灵。生活在故乡的那些年,我的心灵被冬天滋养了许多。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童年早已成了中年,那颗天真烂漫的心,早已被岁月磨蚀得斑斑驳驳。同样是冬天,少年不知愁滋味,任凭冬风吹寒衣。而如今,步入中年,雪花融尽鬓发白,朝晨对镜独放歌。唱的是什么歌呀!《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幽幽,独怆然而涕下! 今日,望着窗外的冬天,感慨万千,命笔写下斯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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