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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用“音乐盛宴”来形容丰富多彩和高品质的音乐会。自从浪漫派的音乐进入人们的视听以来，音乐不仅被赋予了情感的意义，也与诗歌、绘画、象征寓意以及哲学联姻。 德彪西印象派创作之后的作品，音乐被赋予了很强的色彩性。可是，在音乐的味感和触感等领域，人们似乎还没有找到一种更加具象和准确的体味方式或说表达方式。音乐，有味道吗？比如说，甜美的音乐、酸楚的音乐、火辣的音乐，这些带有味觉意义上的形容词汇，都给予了音乐以味觉的色彩。但是，人们可曾真正从嗅觉上去感知过某种音乐？比如德彪西的音乐，是否具有古龙香水的气味呢？ 蒙住眼睛“闻”音乐 传统英国人骨子里其实最具有反叛性。最近，就有人突发奇想，让音乐会的现场灌满气味儿。 一群年轻的英国作曲家最近创意出了一场非常奇特的音乐会：罗伯特·温斯顿率领了一帮作曲家，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开了一场“香水音乐会”：当音乐响起，观众的双眼被眼罩牢牢地给罩住，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淡淡的香气开始布满音乐会的现场。那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香水——价值1280英镑一瓶的克里夫·克里斯蒂安第一号香水与新创音乐结合的产物，给予置身于黑暗中的观众全新的体验。人们惊了，原来，音乐会可以这样玩儿！ 真的可以闻到古典音乐吗？那么巴赫的音乐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呢？还有莫扎特、贝多芬、布鲁克纳……我们是否还可以在当代派作曲家潘德雷茨基的《广岛受难曲》中闻到核武器的味道呢？ 无独有偶，在伦敦东部的另外一家剧院——“身临其境剧院”，观众们再次体验了一次味觉上的德彪西的音乐会。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场，观众们如约入座，座位上放着一张纸条写着：“闻我！”随后，观众的眼睛被蒙住，人们在德彪西的《G小调弦乐四重奏》中，体验这部重奏作品可能给观众带来的某种味道。 这是24岁的出品人斯特凡尼·辛格尔突发奇想的一次创意性现场音乐会体验：其目的是为了寻找除了听觉、色彩性、情绪性的体验之外，音乐是否还有其他途径——即音乐的通感体验。听众进入音乐厅，不仅能够听到音乐，还能闻到音乐。 德彪西的音乐闻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呢？一位现场体验者真的闻到了这部作品的味道：在德彪西《G小调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她闻到了糖浆和花椒的味道。 还有些观众的感知更为具象：第二乐章的气味带有汽水和可乐的味道，随后音乐的发展甚至还带有触感的体验，似乎像是丝巾掠过手臂上的皮肤，让皮肤的毛孔都得到了张开和放松。 联觉：推广还是推销？ 不用说，这些都是跨界式的音乐现场体验。在营造音乐感知的味觉方面，这些前卫作曲家和实验者，从来都不会用古典音乐作品，更多是用德彪西及其之后的作曲家的作品，比如里盖蒂的《永恒之光》等。 辛格尔坦言，之所以对这样前卫的跨界体验音乐会感兴趣，是因为她认为，古典时期的音乐会体验已经满足不了当代人对于感知的需求。特别是对于那些不曾了解古典音乐的人，如果能够设定一种“联觉式”的体验，让有色彩感、有空间感的场景布置以及带有味觉的体验引导人们，可以让更多的人走进古典音乐的音乐厅，体验不同感知的古典音乐。 “当人们打破原有的古典音乐聆听方式和体验方式，我惊异地发现，人们对于听觉的感知更加集中了。因为这种带有味觉式体验的‘联觉’实验，可以加强观众对古典音乐的聆听印象，更有助于传播音乐。” 一些保守主义批评家并不赞同将古典音乐与香水进行混搭的方式。他们认为，古典音乐创作的形式，是一种自律性的创作，而混搭式的“联觉”体验，无益于培养人们对于古典音乐的正确认识。保守主义批评家们认为，“那些将香水混入音乐厅的家伙们”之所以策划出这类的“嗅觉”音乐会，根本不是在让观众体验古典音乐，而是在“销售”产品——香水。 尽管如此，跨界体验式音乐会还是获得了很多年轻观众的欢迎。 一个名为弗洛伊德的观众在博客中这样写道：早期音乐是教堂的产物，后来走到了宫廷。随后，16世纪的音乐家又创造了歌剧这种形式，最终，音乐会走进了大众，歌剧也走向了公众剧场。同样，人们对于音乐听赏的需求，不能总停在16世纪。 拿斯克里亚宾时期的“神秘主义”创作去跟巴赫的“复调对位”去争高低，对谁都不公平。拓宽音乐的体验，有很多种途径和可能性。 为什么音乐就只能拿来听呢？ 文/李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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