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会认为阳光是来自太阳,但是在我们心里幽暗的时候,再多的阳光也不能把我们拉出阴影,所以阳光不只是来自太阳也来自我们的心。只要我们心里有光,就会感应到世界的光彩;只要我们心里有光,就能与有缘有情的人相互照亮;只要我们心里有光,即便在最阴影的日子,也会坚持温暖有生命力的品质。 ——林清玄 第一次听到“林清玄”这个名字是在课本上,涓涓流水般的笔触让人以为作者是一位面容清秀、感情细腻的江南女子,于是我像是沙漠中的迷途者渴望绿洲一样,到处搜集关于他的文章。 当时互联网还没有这么发达,只能通过纸质书籍翻看林先生的文章。我还记得当时坐在教室的窗边,映着夕阳,手指触碰、翻动书页的感觉。也正因如此,我彻底爱上了书籍,直至今日,互联网的快速发达,各种阅读软件层出不穷,我的第一选择依然是纸质书! 林先生的文字总会给人以清凉之感入身,醍醐灌顶之气入神,在他那看似平凡的文字间,藏着佛的大慈大悲。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地烤起来听……” 在读《煮雪》正值阳春三月,反差的季节让我更加向往漫天飞雪的浪漫。 林先生总会将浓浓的深情化作滴滴清露,洒在清晨等待朝阳的玫瑰枝头,亦或凝结于夏日盛开的莲花之上。他饱含深情的散文,会轻轻地卸去了我们层层的伪装和面具,让我们恢复自然,回到纯真、简单、质朴、温柔。 有时,读它像喝杯清茶,清新淡雅,饮毕唇齿留香;有时,读它又似抽得大奖,带给我无限惊喜与感动。 他的才华与智慧令我深深沉醉其中。 在《白雪少年》中林先生写下了这样的一段文字: “这样说来,人间的至爱至情到头来无不是悲剧,因为人的生命如此有限,而爱的变数又那么巨大,谁也不能保证能从一而终。” 而在最大的变数——失恋发生之后,林先生也在《煮雪》中告诉了你如何解决: “如果失恋,等不到冰雪尽溶的时候,就放一把火把雪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文如其人,林先生的文章,让人对于生命的沉重看的淡了、清了。一切都有因果,自然一切都有解决的方法,对于生命、爱情、幸福的感悟,林先生的文字形式平和却直抵内心的深处。 或许正是他太深入人心,在与前妻离婚后再娶时,人们才会有那样的反弹。林清玄希望可以用沉默来打动大众,但事与愿违,大众对他的抗议终于在他宣布新婚的时候达到了白热化,甚至有激进的妇女组织,在“林清玄教育文化基金会”门口焚烧他的书。有人在网上大骂他是“伪君子”,有人说他“说一套,做一套”。 但正如林清玄对现任妻子方淳珍说:“在脆弱中坚强才是真正的强健和坚忍,时间才是评价一个作家作品好坏的最公正的法官。” 事实上,前任、现任妻子私交是很好的,平时她们会相约喝茶、聊天,当事的三人,早已相逢一笑不谈过去。

“一位少年,一向喜欢梧桐一向倾慕凤凰,蓦然一抬眼,望见凤凰花开离期将届,自己不禁幻想幻化成一株梧桐一边面对朝阳,或是一只凤凰以便寒立高岗;或甚至以为自己竟已是一只凤凰,立于高岗的梧桐树上;或是呀!一只清灵的凤凰一展翅便击破了天蓝。” “这位少年是你吗?” 在看到这段文字时,总会让人将自己带入,分不清自己是文中的少年还是少年倾慕的凤凰? 林先生出身贫寒,而家中共有十八个兄弟姐妹,生活条件自然捉襟见肘。即使是这样清贫的生活,不认命的林清玄,立志当一个作家,他说:“你的环境并不能决定你的未来,你的过程也不能决定你的未来,而是你的心的向往决定了你的未来。” 林先生曾透露,小时候他经常蹲在家里拜祖先的那个桌子前写作,因为那是家里唯一的桌子。 写作时,他的母亲会问他在写什么故事,还会温柔的建议:辛酸的少写一点,趣味的多写一点,人家要来读你的文章,是希望在你的文章里面得到启发,得到安慰,得到智慧。 林清玄又问,那如果碰到辛酸的事情怎么办?母亲说,碰到辛酸的事情,棉被盖起来哭一哭就好了。母亲的话影响了林清玄后来的写作风格,他的文章读来一直会挂着笑脸,不会让人感伤忧郁。 他当过服务生,做过码头工人,摆过地摊,杀过猪,但每每回忆起来,他聊的永远是吐口水在饭里以防兄弟姐妹抢走的囧事,或者躲在厕所喝汽水,只为享受饱嗝之福的趣事。 小到一朵花,大到一盘棋,绝不深奥,易读易了,轻松愉悦,这样看似清澈、通透、觉悟的语句,在林清玄笔下,却如同笔尖的墨汁滴入清水中,变幻多端,因人而异。 “如同一首民谣的和声,那么清清玄玄的蜿蜒在主曲里,明明知道不重要,那一首唱过千余日的歌谣,若没有结尾的一小段唱和,也会黯然失色了。” 《诗经·大雅》说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故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有太多人喜欢这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可见我们遗憾深重。命运像最名贵的丝绢,怎样的巧夺天工,拿到手上看,总透出丝丝缕缕的光,那些错落,是与生俱行的原罪。 小时候听故事,喜欢听故事遥遥的开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一个地方,有某个人,在某一天,他怎么样……一切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很美好。 初见,在杭州的西湖。一个叫白素贞的蛇妖看上了一个叫许仙的弱冠少年。淡烟急雨中,接伞同船,凝眸深处,是心波微漾,我对你的情是小荷露了尖尖角。 初见,在清静的书院。一个叫祝英台的女子轻轻坐在一个叫梁山伯的书生身边,她叫他:“梁兄。”三载同窗,一朝诀别,楼台相会,你终省得,我就是许你的九妹,可是,此刻知晓,花期已误,我们之间是否太迟? 初见,在大汉的末央宫。她身姿曼妙,体无瑕疵,更胜她姐姐飞燕三分,合德,她美得让人脱口而出“红颜祸水”。刘骜,他是命中的魔星。有了飞燕和合德,你是否还会记得,当日从黄金辇上伸出手来,柔情似水,邀我同车的情形。 初见,是在骊山的行宫。一次皇家接见,稚气明朗的玉环给皇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无法抑制的爱恋,促使他设法接纳了自己的儿媳。 初见,是在嘈杂的饭局。天真尚存幻想,兼被楚瑜的光彩迷惑了双眼,看不见世事的峥嵘。投向你,如从断崖上纵身声扑入大海。如此义无反顾。我也知道情深不寿,天妒红颜。可还是心存侥幸,希望和你是例外。 可是后来的故事总是那么凄惨:许仙背叛了白娘子,使她心如死灰,永镇雷峰塔;祝英台成了马家妇,梁山伯呕血而亡,最后的相守也不过是化成彩蝶一双,算不得成全;曾经的宠冠三宫,被人赞许的贤妃班婕妤在长信宫中银牙咬碎,泪水滴破脸颊也改变不了秋扇见绢的命运,玄宗回马杨妃死,马嵬坡上三郎终是背弃了玉环,生死诀别。 盛衰开谢,悲欢离合是轮回之道。你共我,怎么躲得过? 如若,人生只如初见,愿宝黛初会就各自转身,两两相忘,省却那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如若,如若,人生若只如初见,诸葛亮隆中相见,清茶奉君,转身就该掩了柴扉,关门高睡,不要六出祁山,,光复汉室。梁山好汉只管跟着晁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生辰纲这样的不义之财来多少劫多少,不要跟着宋江混什么狗屁功名,图什么正途出身,搞到寥儿洼招魂幡动,依稀鬼哭。万世豪情一朝消散。 爱情用来遗忘,感情用摧残,忠诚用来背叛,在时之洪流中起落,人心唱唱经不起世事熬煮。一切都存在变数。猜得着故事开头,却往往料不到最后结局。我们躲不开,尘世后那只翻云覆雨手。 “盛衰开谢,悲欢离合是轮回之道。你共我,怎么躲得过?”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海子说过:“我想有一栋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一种诗意化的生活,这是一种理想化的生活,这是一种安逸宁静的生活状态。 “如若,人生只如初见,愿宝黛初会就各自转身,两两相忘,省却那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 拼命奔波的人,根本无暇日复一日的保持生命的本真。我们也许早已习惯了嘈杂喧嚣的社会生活,也许早已习惯了灯红酒绿,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我们也许已经被世俗蒙蔽的双眼,麻痹了双耳,看不见生活的本真,也听不见淙淙流水和丝丝鸟鸣,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早已离不开自己所厌恶的这种生活方式。 如若,人生之如初见,幽居在空谷,享受体味生活的本真。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所说:“倘若我们能过一过原始的活或者开荒的生活一定会有益处,即使仅仅是为了知道文明社会中的必需品是些什么,了解人类曾用过什么样的方法才得到这些必需品的。” “如若,如若,人生若只如初见,诸葛亮隆中相见,清茶奉君,转身就该掩了柴扉,关门高睡,不要六出祁山,光复汉室; 梁山好汉只管跟着晁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生辰纲这样的不义之财来多少劫多少,不要跟着宋江混什么狗屁功名,图什么正途出身,搞到廖儿洼招魂幡动,依稀鬼哭。万世豪情一朝消散。” 没有华丽的词藻,一篇篇、一段段、一句句自然、空灵、质朴、美妙的文字,展现对温馨、浪漫和美好生活的追求,展现对“善”的人性的感悟,对“美”的人情的褒扬。
这种“善”的本性的搭建,让人懂得只要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那么无论是相识还是陌生,无论是身在故园还是漂泊他乡,都能拥有一份美好的人情,都能享受到生活的温馨和美好。 《野姜花》、《心田上的百合花开》灵犀的花魂,《桃花心木》的处世之理,《光之香》的天赋之香,《月光下的喇叭手》特别的乡愁,《清欢》的平凡滋味,林清玄先生用禅师般的哲言,让你感到品味山野菜的清香胜过山珍海味,看出路边的石头比钻石更引人,听见鸟鸣林间比提笼遛鸟更有感动,体会一壶清茶比喧闹的晚宴更清洁心灵。 “猜得着故事开头,却往往料不到最后结局。” 一壶茶、一座寺庙、一扇晴窗、一朵百合、一株菊花……皆能入文;一个茶块、一只秋蝉、一只煎饼、一个纸篓、一束光……皆成故事。

煮雪如果真有其事,别的东西也可以留下,我们可以用一个空瓶把今夜的桂花香装起来,等桂花谢了,秋天过去,再打开瓶盖,细细品尝。
把初恋的温馨用一个精致的琉璃盒子盛装,等到青春过尽垂垂老矣的时候,掀开盒盖,扑面一股热流,足以使我们老怀堪慰。 这其中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情趣,譬如将月光装在酒壶里,用文火一起温来喝……此中有真意,乃是酒仙的境界。 有一次与朋友住在狮头山,每天黄昏时候在刻着“即心是佛”的大石头下开怀痛饮,常喝到月色满布才回到和尚庙睡觉,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最后一天我们都喝得有点醉了,携着酒壶下山,走到山下时顿觉胸中都是山香云气,酒气不知道跑到何方,才知道喝酒原有这样的境界。 有时候抽象的事物也可以让我们感知,有时候实体的事物也能转眼化为无形,岁月当是明证,我们活的时候真正感觉到自已是存在的,岁月的脚步一走过,转眼便如云烟无形。但是,这些消逝于无形的往事,却可以拿来下酒,酒后便会浮现出来。 喝酒是有哲学的,准备许多下酒菜,喝得杯盘狼藉是下乘的喝法;几粒花生米一盘豆腐干,和三五好友天南地北是中乘的喝法;一个人独斟自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上乘的喝法。 关于上乘的喝法,春天的时候可以面对满园怒放的杜鹃细饮五加皮;夏天的时候,在满树狂花中痛饮啤酒;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冬寒时节则面对篱笆间的忍冬花,用腊梅温一壶大曲。这种种,就到了无物不可下酒的境界。 当然,诗词也可以下酒。俞文豹在《历代诗余》引《吹剑录》谈到一个故事,提到苏东坡有一次在玉堂日,有一幕士善歌,东坡因问曰:“我词何如柳七(即柳永)?”幕士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 这个故事也能引用到饮酒上来,喝淡酒的时候,宜读李清照;喝甜酒时,宜读柳永;喝烈酒则大歌东坡词。其他如辛弃疾,应饮高梁小口;读放翁,应大口喝大曲;读李后主,要用马祖老酒煮姜汁到出怨苦味时最好;至于陶渊明、李太白则浓淡皆宜,狂饮细品皆可。 喝纯酒自然有真味,但酒中别掺物事也自有情趣。我有一位朋友善做葡萄酒,酿酒时以秋天桂花围塞,酒成之际,桂香袅袅,直似天品。 我们读唐宋诗词,乃知饮酒不是容易的事,遥想李白当年斗酒诗百篇,气势如奔雷,做诗则如长鲸吸百川,可以知道这年头饮酒的人实在没有气魄。现代人饮酒讲格调,不讲诗酒。袁枚在《随园诗话》里提过杨诚斋的话:“从来天分低拙之人,好谈格调,而不解风趣,何也?格调是空架子,有腔口易描,风趣专写性灵,非天才不辨。”在秦楼酒馆饮酒作乐,这是格调,能把去年的月光温到今年才下酒,这是风趣,也是性灵,其中是有几分天分的。 《维摩经》里有一段天女散花的记载,正在菩萨为弟子讲经的时候,天女出现了,在菩萨与弟子之间遍洒鲜花,散布在菩萨身上的花全落在地上,散布在弟子身上的花却像粘黐那样粘在他们身上,弟子们不好意思,用神力想使它掉落也不掉落。仙女说:“观诸菩萨花不着者,已断一切分别想故。譬如,人畏时,非人得其便。如是弟子畏生死故,色、声、香、味,触得其便也。已离畏者,一切五欲皆无能为也。结习未尽,花着身耳。结习尽者,花不着也。” 这也是非关格调,而是性灵。佛家讲究酒、色、财、气四大皆空,我觉得,渴酒到极处几可达佛家境界,试问,若能忍把浮名,换作浅酌低唱,即使天女来散花也不能着身,荣辱皆忘,前尘往事化成一缕轻烟,尽成因果,不正是佛家所谓苦修深修的境界吗? 温馨提示:温馨提示:《爱北文学》推广的内容如有侵权请您告知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或撤销;互联网是一个资源共享的生态圈,我们崇尚分享。 林清玄,1953年出生 ,中国台湾省高雄人,当代著名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 笔名有秦情、林漓、林大悲、林晚啼、侠安、晴轩、远亭等。 著名散文《查塔卡的杜鹃》。文章《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1953年生于中国台湾省高雄旗山。毕业于中国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他是台湾地区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也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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