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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报仇  民国期间，在豫西南遥远的山区，乡村大量的土地被地主垄断，由此而引发地主与贫民之间的诸多纠纷、矛盾甚至仇杀。传统的家族结怨或相互报仇，导致绵绵不断的“治业”（暗杀）事件，敌对的家族成员之间世世代代频繁开战，父亲在临终前有责任把家族的仇恨传给子女，而丈夫被人陷害，其妻子又是为其“治业”（暗杀）的继任者。为了避免官府的干预，子女或妻妾往往在盟誓之后，投靠附近匪帮中亲戚朋友，之后就成了匪帮中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家庭或家族复了仇，不仅被街坊邻居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被视作是正义和英雄的象征。他们即使倾家荡产购买武器来杀死仇人，也不愿求助于无能的官府。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除了在匪帮中寻找藏身之地外，别无选择，同时这种仇杀从来不向官府报告，而官府对于这样的事情本来也就无能为力。 光绪年初，在伊阳县贾村，赵板和赵鼎甲本是同宗同族弟兄，但二人从小秉性各异，长大后依然是言和语不和，面和心不和。后来两人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富门大户，由于住在同一个村上，难免产生这样那样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逐渐升级，最终成为谁也不敢看到谁的仇人。为了除掉眼中钉，赵板用借刀杀人的办法先杀了赵鼎甲。 那天是阴历正月十六日，村民们兴高采烈闹元宵，赵鼎甲家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哀之中，其父老泪纵横，张罗着搭灵棚，办丧事。赵鼎甲的大老婆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小老婆王月娟一声没吭，她心里清楚杀死丈夫的人是谁，攒足了劲儿要报杀夫之仇，于是收拾银两乘坐马拉车，直奔鸣皋镇陆合总局。 没过多久，有天晚上，赵板家大院被土匪包围，有人喊起牌子道：家住鸣皋在西乡，我的名字王得帮，人马带了三百六，今晚赵板要遭殃。两根“鸡娃”（抬炮），把住后门，八十杆快枪，守住两旁……当晚赵家以房屋被烧，死伤多口人偿还了“孽债”。 人，无论在任何时代，都不能也不应该干损人利己的事。虽然我们不相信因果报应的理说法，但世间万事的确往往会应验有因有果的循环规律。不少自认为聪明的人觉得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可有句俗言说得好：不是不报，时辰没到，时辰一到，定然要报。 曹二斗所遭的报应就应了这句话。 尹老婆与何三姑结拜之后，没过多久，从“踏线”（收集情况）归来的弟兄口里得知，曹二斗近日要去鲁山城。尹、何二姐妹拍手叫好，连夜带人埋伏在卧牛山下的弯道旁。 初春的阳光没有多大热力，风中还裹挟丝丝寒意，山上杏花如云，山谷溪水叮咚，奔腾跳跃，春花烂漫，银雾飞溅。尹老婆和何三姑潜藏两天一夜，终于等来了机会。那天的午前光景，一顶四人抬的红顶蓝色花轿颤悠悠而来，花轿越来越近，尹老婆、何三姑及一帮弟兄跳向路面，拦住花轿，断喝道：“呔，放下轿子，留下买路财！”  护轿家丁惊慌中开枪射击，尹老婆不顾一切地边打边靠逼近花轿。弹雨相向，声响四野，扑到花轿前时，尹老婆拔出马刀，冲过去对护轿家丁乱砍乱剁。当她杀退家丁，揭开停在路中间的花轿轿帘察看时，轿内空空如也。尹老婆脑袋“嗡”地一下胀大了，她弄不清楚曹二斗是没有乘轿还是逃走了，但催促道：“快，分头去找，看看姓曹的是不是在附近，就是钻到地缝里姑奶奶也要把他挖出来！” 大家在沟崖上、地梗下、草丛里一遍遍地搜寻，没有发现曹二斗的影子。尹老婆仍不死心，她望了望四周的环境，认为只要曹二斗乘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还是何三姑用手指着山崖旁一棵歪脖老树道：“那棵树长得奇怪，咱去看看姓曹的会不会藏在那里。” 尹老婆与何三姑一起走近那棵枯树，发现一搂粗的歪脖树上居然有个黑乎乎的树洞，向里探望，深不见底。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笑，对着枯树喊道：“曹二斗，出来吧，你能逃过姑奶奶的眼睛吗？！” 树洞里没有任何声音和响动。尹老婆让杆众们抱来柴草，在树洞口点燃起来。顿时，烟雾弥漫，火舌翻卷。不大一会儿，树洞里传出咳嗽声，同时吼叫起来：“别点火，别点火，我出来。” 曹二斗刚一露出头，就有弟兄上前拉出洞口，捆个结实，他筛糠般地哀求：“只要姑奶奶放了我，要啥给啥。”  何三姑跳将上去，朝他裤裆里猛踢一脚，骂道：“叫姑奶奶、叫祖奶奶也晚了，今天我要你这阳物，你给吗？” 曹二斗用双手护住裤裆，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这、这、这不能轻易示人……” 尹老婆牙咬得格嘣嘣响：“姓曹的，你可知老娘为啥拉杆蹚绿林？都是让你逼的，我的丈夫，我的一双儿女都让你害了，你把姑奶奶害得好苦哇，今天老娘啥也不要，就要你这颗狗头祭奠死去的亲人！” 尹老婆带着曹二斗回到母猪峡，刚把曹二斗丢到马下，冷不丁何三姑抽出匕首蹿上去，隔着蓝缎裤子将刀直插进他裆里，反手一绞，如探囊取物一般，将曹二斗的阳物取出，血淋淋地摔在地上，那阳物在地上弹跳几下，何三姑一脚踩上去，就地死死拧了拧，猛起一脚踢飞了。正好奔过来一条摇头摆尾的黄狗，刁起那阳物眨眼便消失在林子里。 曹二斗疼得在地上打滚号叫，尹老婆手挽一挂铁链，哗哗啦啦像网兜狗娃一样把曹二斗吊在一棵古槐树上，又抱来几搂荒草和木柴堆于树下。柴草点燃后，浓烟滚滚，直往上冲，火苗上蹿，烤得曹二斗狂呼乱叫不止。整整两天一夜，曹二斗皮肤烤焦，爆烈而死，浑身被烤成一截黑木炭。尹老婆仍不解恨，又割下他的人头，摆在院中的祭案上，泪水滂沱，呼天抢地，为屈死的丈夫和一双儿女祭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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