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越来越多的城市开始兴起抢人之风时,听到来自广州的这则消息还是有点意外。 据报道,广州交通限外、限行政策开始征求意见。这个主旨是外地车“开四停四”的措施应该将于不日施行。 限外并不稀奇。至少通过这个动作,广州又一次把自己拉入到与北京上海同一个阵营。 限外来了,驱逐低D人口之类的事情还会远吗?一则限外,一则限购,一则入学难,既使不明着驱那也暗中逐了。 之所以还是有些意外与遗憾,大概仍是来自于对广州作为一个开放城市符号的感性认知。 但显然这早已经是过时的情怀了。 所谓情怀,无非在于包容与开放。而且从一开始,这种包容开放,不仅是外向的,更是指向那些最底层的人们的。 曾经,广州意味着更多的机会与可能,更多的接纳与融合。谁也不能否认,这是广州曾经崛起的密码。 当这样一份情怀成为过去,“广州衰落”之论也唱声四起。而这的确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一个巧合。 当然,我的许多广州的朋友仍然告诉我:就喜欢这样的广州,很生活。 OKOK,城市管理者们索性为广州造出了一个栅栏,让人们在栅栏里好好生活。 要我说,广州真正没落,非始于其它,始于限外。 2 我一度在武汉生活过。我记得当时的一个爱好是走在街上时,总会待别留意那些驶在路上的外地车牌。 而更多的外地车牌混杂在本地车牌中间,是我曾经在广州生活时的一大发现。 这个发现一度让我充满敬意。 广州限制外地车,目的当然是减少交通拥堵。但问题在于,减少交通拥堵的办法只有限外之一条? 而另一个事实是,不论是北京还是上海,限外限行都并未真正达到减少交通拥堵的目的。 交通问题实际上表明,想要满足人们对任何免费东西的需求都是不可能的。 《城市的胜利》一书指出了另一个可能:修建更多的公路从未能有效地减少交通延误,但征收交通拥堵费做到了。 新加坡从1975年、伦敦从2003年开始征收交通拥堵费,均被认为收效良好。 《城市的胜利》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既然交通拥堵费可以有效减少交通延误,为什么美国却很少征收? 回答是“因为政治学战胜了经济学”。 北上广的管理者们当然没有基于政治学的考量,他们的思路永远只有一个:限,而户籍就是天然存在的尺子。 一直以来,他们都更擅长这个。 大城市们筑起了栅栏,认为这样就可以不受干扰地享受城市文明以及宁静生活。 3 中国的大城市管理,集中了对人的权利的悖反。 必须指出的是,所有的限外,都是对户口枷锁的夯实,都是对逃离北上广现象的加码,实质都是对青年的排斥与拒绝。 限外更像是一个隐喻,一个开关。 这是所有中国大城市正在走上的一条不归之路。 限外(外地车,外地人)也好,限购(购房)也好,究其本质是对户口管理制度的迷恋。 它的后果,使得北京仅仅成为北京人的北京,上海仅仅成为上海人的上海,广州也仅仅成为广州人的广州。 对于所有流入大城市的青年来说,囿于房价、教育等等的限制,城市永远只能是他们短暂的打工之地。 不得不说,今天流动着的中国青年们,这就是他们必须经受的最坏的时代。但它也必然反作用于这个时代。 在限制方面,城市通常能 够达到了它们的目的。但后果却是畸形的。 2017年的统计数据表明,上海保持着全国老龄化程度最高的纪录。北京户籍人口老龄化程度则居全国第二位。 广州市人口老龄化形势同样日益严峻。广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黎明在2017年承认,广州整体呈现人口老龄化和高龄化特征。 老龄化、高龄化、家庭空巢化……越来越大的城市,越来畸形的人口特征,却仍在越来越严厉的“限外”。 愚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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