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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9月是个有趣的历史节点，表面上看，德国与苏联两国关系正处在蜜月期里，然而这两个当时刚从各自困境中走出来的国家可谓是各怀鬼胎，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对于德国而言，也许连策划了侵略战争的德国高层都没有料到，接下来相当一段时间内的军事行动会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其实，当时德军内部就合适发动战争存在分歧，波兰战役结束后，有一部分高级将领反对将事态进一步扩大，极力劝阻元首作出在当年冬季发动入侵的命令，这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有我们这篇文章要讲的威廉·凯特尔。熟悉历史的朋友大概十分清楚，凯特尔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好，甚至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有趣的是，根据人们对凯特尔早年的描述来看，他的形象却恰恰相反。 凯特尔的家境似乎并不算太差，他的父亲是一位农场主。1901年，在德国皇帝“大德意志”口号的号召下，凯特尔从高中毕业后就加入了德军，被分配到野战炮兵第46团。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所表现，先后获得过二级、一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霍亨索伦皇家勋章。不过，当时的德国贵族阶层把控着军队，没有贵族背景的人很难得到大的晋升。凯特尔在校官的军衔上挨了好多年，一直等到纳粹上台。  对于纳粹政权而言，不能掌握军队无疑是一件比较悲剧的事情。当时许多德军将领根本就看不起希特勒，这令他不得不绕过贵族阶层，从其他人里挑选自己的心腹。1933年，在朋友的推荐下，凯特尔亲眼见到了希特勒，两人相见恨晚，当年，凯特尔就获得了少将军衔，被调往不莱梅组建第22师。此后，凯特尔像是坐了火箭一般晋升，1935年，他从师长被直接提拔为陆军部部长，3年后又被任命为国防军参谋长。他的晋升速度令人眼红，那么，凯特尔的真实水平究竟如何呢？ 客观地讲，虽然深得希特勒赏识，最初的凯特尔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理智的。两人在许多问题上都曾发生过分歧和政治，除了我们刚才所说的1939年冬季的攻势外，凯特尔还曾在1941年劝说元首放弃入侵苏联的计划。根据人们对年轻时凯特尔的评价来看，他曾经是个相当传统的军人，头脑冷静、倔强而固执，敢于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与龙德施泰特、曼施坦因等将帅并没太大差别。然而，凯特尔似乎迷失在了权势之中，整个人很快就变了质。  1939年底，希特勒对试图阻挠他发起新一轮侵略的智囊们十分不满，尤其是对表现尤为积极的凯特尔，直接指责他“参加了反对元首的阴谋”。当时的凯特尔也是有脾气，一怒之下递交了辞呈，希特勒却不予批准。随后，凯特尔对希特勒的许多政策和命令颇为质疑，两人之间存在着大大小小的摩擦，但他却从上司那里源源不断地获得更高的职位和更大的权力。晋升为上将后，凯特尔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矜持，他说服自己迷信于元首的“军事才华”，私下里向上司表示，自己将死心塌地地服从命令。 1940年，法兰西战役结束后，“功勋卓著”的凯特尔获得了元帅军衔。他的权势得到进一步巩固，活的却愈发没有尊严。凯特尔学会了察言观色，极力讨好，比如在1941年5月，凯特尔亲自签署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关于政治委员的命令》，授权德军前线部队可以任意处置被俘的苏军政委和其他带有政治职务的官兵，无需经过审判也不用向上级汇报；7月25日，海军元帅雷德尔建议加强德军在地中海和北非地区的布防，仅仅是害怕引起元首的不悦，凯特尔偷偷改掉了德雷尔的报告。  除此之外，凯特尔还举双手支持元首的种族政策，鼓励德军在各占领区内清洗犹太人，抓捕并处决反对纳粹政权的人。即便是稍稍有点怀疑，这些所谓的“嫌疑人”就会被盖世太保杀害。凯特尔支持盖世太保用恐怖手段屠杀各占领国的示威群众，毫无原则地杀害不同意见者，甚至鼓励平民杀死在非战区抓到的美军士兵和飞行员。由于采取的手段太过残酷，数量庞大的受害者就像是在黑夜的浓雾中消失了一般，这一系列政策也被称为“夜雾命令”。 凯特尔真正可怕之处在于为了取悦元首，他甚至不惜向同僚下手。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后，希特勒暴跳如雷，大量撤换东线将领。一大批拥有卓越指挥才华和丰富经验的军官背了黑锅。这还不算，或许是觉得不够解气，1944年2月，在戈林的煽风点火之下，凯特尔不顾同僚反对，强行处决了罗夫诺地区守军司令，随后又打算处决一名师长。结果，曼施坦因实在看不过去，在他的阻拦下，凯特尔方才罢休。  1944年6月，盟军于法国诺曼底登陆，德军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随后，希特勒召见龙德施泰特、隆美尔、柯兰克、古德里安等高级将领召开作战会议，会上，龙德施泰特和隆美尔情绪激动，要求元首立刻签署命令停止战争。然而，凯特尔和戈林在一旁煽风点火，促使希特勒坚持认为德军目前的困境不过是一时的，他的战略天衣无缝，因而强硬拒绝。会后，隆美尔私下找到凯特尔，希望他能做做工作，谁知凯特尔傲慢地拒绝了这一要求，并宣称自己相信元首最终会引导德国走向胜利。 1944年7月，一部分德国高层策划刺杀元首的“瓦尔基里行动”失败。值得一提的是，当炸弹在会议室爆炸时，凯特尔用身体保护希特勒，并护送他离开了会议室。随后，希特勒任命凯特尔为“军官荣誉法庭”庭长，负责抓捕并处决刺杀行动的参与者。凯特尔“出色”地完成了工作，他借此机会大肆铲除异己，数以千计的德国高官和将领被处死，其中还包括许多与此事根本没关系的人，隆美尔被逼自杀就与其不无关系。令人发指的是，不少人的行刑过程被做成录像带供元首过目。  凯特尔得意时肆无忌惮，犯下的累累罪行却把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仅盟军和苏军都把他视为眼中刺，就连他的同僚也在暗地里骂他“走狗”。有人说凯特尔是“拥有元帅军衔的传令兵”，这种调侃实在是太形象了。二战结束后，凯特尔被毫无疑问地判处绞刑并于1946年10月16日执行，十分讽刺的是，这个里外都黑透了的纳粹马前卒，居然被称为“在面对死亡时表现得像是个真正的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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