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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雪天

 城北十五里666 2019-02-09

【原创首发】作者|罗文彬

我是因赴本家的婚宴而回故乡的。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想起了童时故乡的冬日。

我的家住在太行山下一个座北朝南的小山村,村前是宽阔的淅河,村后是一座唤作''寨坡''的小山,小山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向西仰望便是巍峨的太行山,村东是平原开阔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庄稼。许是前有水后有山的缘故吧,我的家乡成了小有名气的风水宝地,以前曾走出过许多行政官员和商业大贾,现在应该叫做''文化村''的。''寨坡''是因山顶上修有山寨而得名,寨墙宽二米,高三米,都用巨大的青石砌起,有两个蓝球场那么大,倘问及八十岁以上的老人便会眉飞色舞大讲一通,王姓的不知名字的山寨王曾如孙悟空般大闹天宫,又俨然是出了一代伟人。但现在是早已破败了的。

现代的进步并不都是美丽的。故乡的雪天似乎与别处的雪天并没什么两样。村外的马路上是雪一下便散上融雪剂,村里的水泥街道是雪一停便打扫外运的,白皑皑的雪地不到半天便斑驳陆离了。只有凛冽的寒风还一如从前在树梢上呼啸。但童年的雪天远不是这样的,记忆中的雪景比这好多了。

童年的雪天是空旷而苍茫的。空旷的村庄,空旷的田野;苍茫的大地,苍茫的天空。大雪铺满了道路,包裹了村庄,覆盖了田野。五颜六色蠕动的小点是调皮的孩童,大人们则多数呆在家里休养生息。这时你若到了野外,会发现形形色色的蹄印,有大有小,深浅不一,一拖一带的,是饥饿的野兔、野猪、野鸡们觅食的踪迹。豺狼确乎没有。这种空旷与苍茫的景象我想不出确切的比喻,大约如腾格尔的《天堂》般粗犷豪放、刀郎的《二OO二年的第一场雪》的朦胧苍凉了吧。

童年的雪天是祥和而安逸的。过去的农村办喜事大都放在了腊月,许是天冷做不得活,人闲的缘故吧。记忆中又多是下了大雪。红对联、红灯笼、大喇叭,加上弥漫的大锅饭香味,成群的孩子在院子里跑进跑出,自家和邻居都穿上崭新的衣服,嬉笑着、说闹着、忙碌着,一脸的祥和。而到了夜晚,除极少数行走在窄窄的雪地小路上不得不忙活的人们,整个村庄又沉浸在静谧和安逸中,如羲皇般太平。故乡的雪天啊,我真的无法形容你的祥和与安逸,也如白发红颜始终微笑着的圣诞老人了吧。

童年的雪天凝结了我太多的乡愁。我有一个愿望,等退休后我一定返回故乡的老屋居住和生活。下雪后我要独自一人深入村后大山的腹地,吸天地之灵气,聚周身之空吼,听群山中还有无童时那空旷而悠远的回声。


罗文彬林州市物资管理办公室工作,喜欢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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