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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读了蒋碧微的回忆录，又顺道浏览了张道藩的回忆录《酸甜苦辣的回忆》和廖静文的《徐悲鸿一生》。浓缩着看历史人物的人生，让我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惊世骇俗的“真爱”，就是无可指摘的最好安排？ 上面这四个人的关系有些复杂：蒋碧微十七岁私奔随徐悲鸿去了法国留学，但是二十年后徐悲鸿登报声明脱离和她的同居关系，又于 1945 年与她离婚(所以说不清是同居还是婚姻）。张道藩和徐悲鸿原是好友，有家室的他让蒋碧微成了自己的情人。廖静文则是徐悲鸿最后一任妻子，但是他们婚姻关系开始之时，徐悲鸿并没有完全了结与蒋碧微的关系，因此廖静文起初其实也是一位第三者。 蒋碧微的回忆录分上下两部分： 《我与悲鸿》、 《我与道藩》。上半部分中，徐悲鸿被刻画成醉心艺术而不问家庭事务、不解风情、不承担家庭责任的男子；并且在声名鹊起之时出现婚外情，疯狂追求自己的学生孙多慈。为了与孙多慈成婚第一次登报声明脱离与蒋碧微的同居关系，结果遭到孙家严厉拒绝。之后第二次登报声明脱离同居关系三日后，又登报声明与廖静文成婚。蒋碧微与其于 1945 年正式与徐离婚。 《我与道藩》部分，将国民党大佬、后来的立法院长张道藩，刻画成一个有情有义的完美男人。书中刊载二人大量情书，有时两人同住一间房子还会写情书。在书的末尾，当张道藩犹豫要回归家庭之时，蒋碧微写自己毅然退出，成全对方。书中，她与张道藩的爱情，被刻画成真纯而不以占有为目的的世间最美好的爱情。靠着对这份感情的认可，蒋碧微渡过了儿女因为她和张道藩的关系弃她而去、张道藩离开她的孤独的最后二十年。 可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我却觉得，张道藩这一辈子，其实恐怕只爱了他自己。张道藩初次遇到蒋碧微时是 1926 年，尽管那时蒋碧微已经罗敷有夫，他还是给蒋写了隐晦的情书。蒋拒绝后他娶了法国女子 Susan。 1937 年蒋碧微和徐悲鸿关系紧张，极度渴慕关怀的蒋碧微，就没有能抵挡住张道藩而成了他的情妇。书中的信件显示，张道藩也颇享受有一份秘密的、惊世骇俗的爱情，但是他至始至终就没有打算娶蒋碧微、让他们的爱情可以在阳光下蒙祝福。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当蒋、徐婚姻面临崩溃边缘时，他写给蒋碧微的信。信中为蒋指出了四条路。第一条是分别离婚结婚，第二条是私奔，第三条是蒋与徐复合；第四条是让蒋保持自由--basically 就是做他情妇。第一条貌似是要为蒋负责的，但是写这段时他的大意是这样：各自离婚结婚是最好的，但是我老婆很脆弱可能会自杀；我上司会因此对我极度失望所以我的政治前途也断送了；我的家人也一定会极力反对--尽管如此，只要你选这条路我就会听从你。这样的讲法，貌似尊重蒋，其实却在说，如果你要我娶你，你就可能害死我老婆、断送我的政治生命、让我众叛亲离。绕来绕去，信件中的意思，就是做情妇是最合理的。而蒋最后就选择了这条路。 做人情妇是一条艰苦的路。他们的前十年没有生活在一起，从书中的信件看，蒋碧微始终生活在极度渴慕张道藩的情感支持的状态。她的儿女起初对这位常常帮助他们的张叔叔很有好感，后来发现是那层关系之后，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 49 年之后蒋随张去了台湾，这才开始了九年多的同居生涯。这样的生活同样不能见天日，蒋深居简出，不能以夫妇的身份与张道藩一起参加任何活动。尽管如此，张道藩信件中海枯石烂不会变的爱情还是变了，生命的最后阶段他想回归家庭了。但是他之离开蒋，根本就不敢当面提出，而是趁蒋外出看望亲戚时搬出去。就连将电话号码带到他搬走的新居而给蒋定一个新电话这样的事，他都不敢事先说明。最后，他还对蒋说，如今一切都照你的意思办。更有意思的是，张道藩自己的回忆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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