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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晔:多亏学了许老师的象脉学

 荆簪芒鞋 2019-02-10
       经常听到有些医患纠纷,我有个案例告诉诸位医生朋友,在行医生涯中,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跟许跃远老师学习微观脉诊和象脉学,真的很受益。至少,少摔跟头。

       行医几十年,我向来小心,因为胆小,比较少惹上麻烦。章瑛教授也说我运气好。可是两年前我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那是之前很久的事情。这天来个老安娣,看得出是个家境不太好的老人,行路艰难,身子有点歪歪斜斜的,两条腿都有点变形了,骨盆有点偏歪。两手粗糙,骨节粗大。她是来看腰腿痛的。

      初诊这天,正好巴塞罗那来的陆医生在我这里看病。看到了我诊脉这一幕。

       望诊是在她坐定之前完成的,初步印象是个难啃的骨头。通常这样的老安娣,是吃苦耐劳惯了的,不到软骨磨没了,痛到万不得已时不会来看病的,当然,这期间一定会到药材店买“风湿丸(通常是掺了类固醇激素的)”吃的,吃到不管用了才来看医生。

       我号脉习惯先号左手,心脑血管的功能要先知道啊。一搭脉,有家族癌症基因的那种琴弦余振涩感,问了,不承认,过了一会儿,说是家长患癌症去世了。血压是量过的,181/114mmHg,脉象却有点反常:左手的脉细弦,脉管硬而扭曲,左关上部尺侧缘有个月牙状硬边,问起患过胃溃疡吧,老人说因为“胃生疮”吐血住过院。再号过右手的脉,这就更邪门儿了,这个脉更细,若隐若无的沉细脉,像一条细软的棉线在手下,没有什么活力。这尺上部的桡侧缘有向下塌的阴性脉晕——这是微观脉的肾的把位呀!难道?我问老安娣:“您割了一个腰子(这里的大众通常将肾说成腰子)?”“没有!”老安娣斩钉截铁地说。我换个方法:“您少了一个肾是吗?”“没有!”老人家还是那么干脆。再三问过,老大还是铁嘴钢牙,到了第四遍还是第五遍,老人说是手术割掉了一个肾。

       这个过程我的助手都看到了,陆医生也很吃惊,说:“这也能号出来呀?你让我压力太大了!”
       既然少了个肾,我就没给老人开药,针灸而已。

       第二次来,老安娣的血压降下来了,收缩压是136吧。最后一次来忘记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她的大儿子也来了。是手臂3~4个月不明原因抬不起,手臂麻。我检查了一下,手臂麻不过肘,是臂丛C5以上的问题,找到病灶治疗后,一次就抬到了功能位——痊愈了。

       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晚上事情就来了。10点多了,我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质问:“我妈叫你笃(针)完现在浑身痛,你怎么针的?”我沉住气问完他妈是谁,现在是怎样情形。问完我踏实了——不是我的事,这事也找不上我。原来是这少了一个肾的老安娣,吃完晚饭肚子痛。她小儿子说我针错了,把气针到胃里去了。我说,胃在前面,腰在后面,我针后面不会把气针到胃里的。我还说,如果是我针出来的我还真不怕了,因为要是我针出来的痛不会严重到老人受不了的程度。既然老人很痛,那一定是很大件事,要看医生去了。我让他赶紧带老人去医院,一直到后半夜我还在跟他通电话,问看病的情况。

         第二天,已经诊断为“胃有些肿胀有气(这是她儿子说的原话)”,她小儿子还是在电话中问我,是不是针错了经络。不过,这次说话的分贝减低了。我说,她原来就胃不好,我只是针了腰部,离着胃很远呢。这个病跟针灸没任何关系的。他也觉得气馁,说:“谢谢你了,有心!”还说,医生还让继续住院进一步检查。我治好肩膀的那个儿子说话就比较友善,这事就放下了,我去广州上课了。回来上班,我就再次打电话问老人的病情,她儿子说出院了,是胃发炎和肾功能不好。又问我:“是不是你笃(针)错了?”我说:”你妈只有一个肾,功能原来就不好。来的那天血压181/114mmHg,最后来的那天是134/76 mmHg,都正常了啊。”。他说:“啊,谢谢你了啊!”

         这事过去了,虽然我心里十分有底,但是也不得不庆幸,幸亏我学了微观脉诊发现到她少了个肾,这样就没敢给她药吃,要不然,这回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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