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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秦纪一》(十三)

 liuhuirong 2019-02-18

韩王纳(交纳)地效(交出)(国君印信),请为籓臣,使韩非来聘(拜谒)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善(擅长)刑名法术之学,见韩之削弱,数以书干(干谒)韩王,王不能用。于是韩非疾治国不务求人任贤,反举浮(浮夸)(无度)之蠹(音笃,蛀虫)而加(安置)之功实(功劳,才能)之上(的位置),宽(和平时)则宠名誉(沽名钓誉)之人,急(危机时候)则用介胄之士,所养非所用(养的人用不着),所用非所养(该用的人不养)。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五十六篇,十馀万言。

半民:韩非的《韩非子》是典型的经世致用的功利之学,是法家治国理论的集大成者。既有对管子、商鞅、李悝、申不害等的理论总结,也有韩非对现实韩国现状的不满和思考。
  王闻其贤,欲见之。非为韩使于秦,因上书说王曰:今秦地方数(土地方圆)千里,师名(号称)百万,号令赏罚,天下不如。臣昧(冒昧)死愿望见大王,言所以破天下从(合纵)之计。大王诚听臣说,一举而天下之从不破,赵不举,韩不亡,荆、魏不臣,齐、燕不亲,霸王之名不成,四邻诸侯不朝,大王斩臣以徇(示众)国,以戒为王谋不忠者也。王悦之,未任用(一时没有任用)。李斯嫉(嫉妒)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欲并诸侯,非终(终究)为韩不为秦,此人情也。今王不用,又留而归之,此自遗患(留下祸害)也。不如以法诛之。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令早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王后悔,使赦之,非已死矣。

半民:李斯的理由是不成立的,他本人就是楚国人,何曾为楚国出过力,尤其他还是《谏逐客书》的作者。史称韩非和李斯同学于荀况,李斯竟毒害了韩非,让人们想起当年的孙膑和庞涓,庞涓陷害了孙膑,但终于兵败自杀,李斯似乎接受了教训,直接毒杀了韩非,以为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但命运似乎是公平的,所谓“人在干,天在看”,当李斯在做“黄犬之叹”时,可否想到他曾陷害,冤死的同学韩非呢?还是苏秦、张仪这对同学,相互激励,相互捧场,两不相害,最终没有同学间的“友谊遗憾”。
  扬子《法言》曰:或问:韩非作《说难》(《说(音税)难》中“说”是游说,是讲游说之难。)之书而卒死乎说难,敢问何(什么原因)反也(言行违背)曰:《说难》盖其所以死乎(这就是韩非死于游说的原因)曰:何也?”“君子以礼动(依理而动),以义止(因道义而止),合则进,否则退,确乎不忧其不合也。夫说人而忧其不合,则亦无所不至矣。或曰:非忧说之不合,非邪?曰:说不由道,忧也。由道而不合,非忧也。

半民:杨雄认为,游说者按照礼义去游说,合不合对方的心意,在于对方,不必强求,所谓“合则留,不合则去”。而韩非做《说难》,就是为了强求达到成功,所以,才死于这次出使秦国的“游说”。
  臣光曰:臣闻君子亲其亲以及人之亲,爱其国以及人之国(《孟子》“老吾老及人之老”的翻版),是以功大名美而享有百福也。今非为秦画谋,而首欲覆其宗国,以售其言,罪固不容于死矣,乌(无)足愍(怜惜)哉!

半民:司马光认为韩非作为韩国的公子,必须做到爱其国,现在为了实现自己的理论主张,助纣为虐,首覆己国。这是不能容忍的,因而,死不足惜。

在今天看,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春秋战国时的“国”和秦以后的“国”的概念并不一致,连最爱国的信陵君不也认为缩高所为的正确而道歉吗?要说符合最司马光的心意的差不多就是屈原了,可屈原不也有“王不见用,周游列国”的想法吗?黄老邪不是写诗戳穿了孟子的“悖论”---“当时尚有周天子,何用纷纷说魏齐”。所以,韩非的说秦,虽没有屈原的高尚,达不到司马老夫子的要求,但还是很普遍的,值得理解的。

何必要恨恨的说:死了拉倒呢?

十五年己巳,王大兴师伐赵,一军抵鄴,一军抵太原,取狼孟、番吾;遇李牧而还。

半民:秦军畏惧李牧甚于廉颇也。这也是李牧的悲剧,所谓生不逢时,生不逢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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