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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世宗孝武帝刘彻的夫人

 庶民临风 2019-02-19

李氏,中山人(今河北省定州市),其父母、兄弟、妹妹均通音乐,皆以乐舞为职业的艺人,其兄长更是宫廷乐师李延年,颇得喜爱音乐的汉武帝赏识。有一天,汉武帝在宫中置酒,平阳公主也在座,李延年侍宴。待到酒酣之时,李延年起舞,边跳边唱自己做的一首新歌,其歌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西汉世宗孝武帝刘彻的夫人---李氏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听到李延年的歌词后,汉武帝不禁叹息道:“世间哪有你所唱的那种佳人?”平阳公主在一边趁势说:“陛下有所不知,延年的小妹,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汉武帝听罢,立即召李氏入宫,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妙丽善舞,汉武帝遂纳为妃。由此,李氏宠冠后宫,号为‘李夫人’。不久,李夫人生下汉武帝第五子刘髆。

  汉武帝天汉四年(甲申,公元前97年),刘髆被封为昌邑王,建都昌邑(今山东省巨野县昌邑镇)。有一日,汉武帝去李夫人宫中小座,忽然觉得头痒难奈,遂顺手拿起李夫人所用的玉簪搔头。此事传开后,人人想学李夫人的样子,头上都插一根玉簪,一时长安的玉价加倍。后来,倍受宠爱的李夫人不幸染病,且药石无灵。难过不已的汉武帝前去看望她。李夫人见武帝到来,忙以被覆面说:“妾长久卧病,容貌已毁,不可复见陛下。”武帝说:“夫人病势已危,非药可以医治,何不让朕再见一面?”李夫人推辞说:“妇人貌不修饰,不见君父,妾实不敢与陛下相见。”武帝又说:“夫人不妨见我,我将加赐千金,并封拜你兄弟为官。”李夫人答道:“封不封在帝,不在一见。”武帝坚持要看她,并用手揭其被,李夫人转面向内,欷歔掩泣,任凭武帝再三呼唤,李夫人只是独自啜泣。武帝心里不悦,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这时,入宫探病的李夫人姊妹,见此情形都责备李夫人说:“你想托付兄弟,见一见陛下是很轻易的事,何苦违忤至于如此?”李夫人叹气说:“你们不知,我不见帝的原因,正是为了深托兄弟。我本出身微贱,他之所以眷恋,只因平时容貌而已。大凡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今天我病已将死,他若见我颜色与以前大不相同,必然心生嫌恶,惟恐弃置不及,怎么会在我死去后照顾我的兄弟?”其姐妹听罢此话纷纷点头称是。不久,李夫人去世。事情的结局果不出她所料,汉武帝非但没有责怒她,而且更加激起对她的无限思念,他将李夫人以皇后之礼安葬,还命画师将她生前的形象画下来挂在甘泉宫内。

 有一天,武帝去昆明池上林苑散心。此处池中有豫章台、灵波殿及一条石刻的鲸鱼。石鲸长三丈,每到天上下雨时,石鲸首尾皆动。昆明池东西各立一个石人:一个是牛郎;一个是织女,做成天河之样。时值秋日,武帝坐在舟中,见夕照西斜,不禁触事怀人,想到李夫人生前的种种好处,于是自做新词一首,名《落叶哀蝉曲》。其词曰:“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汉武帝这次出游,本为散闷解颐,谁知反添了许多新愁。回至延凉室中休息时,朦胧间见一人袅袅走进,细看竟是李夫人,她手携一物赠与武帝说:“这是蘅芜香。”汉武帝忽然惊醒,回忆梦境,历历如在眼前,又闻到一阵香气,芬芳经久不息。他记起李夫人梦中所赠之香,到处摸索却找不到,但是枕席衣襟却不知怎么沾染了香气,因此改延凉室为‘遗芳梦室’。至此,汉武帝对李夫人越来越怀思转切。于是,他召来一个方士,在宫中设坛招魂,好与李夫人再见一面。这晚,点烛交映,方士请汉武帝在帐帷里观望,隐约有一身影翩然而至,却又徐徐远去。武帝痴痴的看着那个仿如李夫人的身影,凄然写下:“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来迟。”后来,武帝不但令乐府诸音家弦歌之,还亲自作赋,以伤悼夫人。

其辞曰:美连娟以修嫮兮,命樔绝而不长,饰新官以延贮兮,泯不归乎故乡。惨郁郁其芜秽兮,隐处幽而怀伤,释舆马于山椒兮,奄修夜之不阳。秋气潜以凄泪兮,桂枝落而销亡,神茕茕以遥思兮,精浮游而出畺。托沈阴以圹久兮,惜蕃华之未央,念穷极之不还兮,惟幼眇之相羊。函菱荴以俟风兮,芳杂袭以弥章,的容与以猗靡兮,缥飘姚虖愈庄。燕淫衍而抚楹兮,连流视而娥扬,既激感而心逐兮,包红颜而弗明。欢接狎以离别兮,宵寤梦之芒芒,忽迁化而不反兮,魄放逸以飞扬。何灵魂之纷纷兮,哀裴回以踌躇,势路日以远兮,遂荒忽而辞去。超兮西征,屑兮不见。浸淫敞恍,寂兮无音,思若流波,怛兮在心。乱曰:“佳侠函光,陨朱荣兮,嫉妒闟茸,将安程兮!方时隆盛,年夭伤兮,弟子增欷,洿沬怅兮。悲愁于邑,喧不可止兮。向不虚应,亦云已兮,嫶妍太息,叹稚子兮,懰栗不言,倚所恃兮。仁者不誓,岂约亲兮?既往不来,申以信兮。去彼昭昭,就冥冥兮,既下新官,不复故庭兮。呜呼哀哉,想魂灵兮!

其实当夜,来者并非李夫人魂魄,原是方士用深海里的潜英之石,刻成李夫人生前模样。此石颜色发青且轻如毛羽,天气寒冷时石头是温的,当暑热时反而变冷。这种石头刻成人像可以说话,所以方士将石像置于纱帐内,宛若李夫人生时。然而,此石剧毒,因此不可接近,只可远处观望。于是,汉武帝在思念李夫人的同时,忽想到她病中嘱托之事,遂封李延年为协律都尉。李夫人另外还有一个哥哥李广利,因苦于没有尺寸之功,武帝不好无故加封,后来听说大宛有汗血马,便派使者赍持千金及金马前往大宛换取良马,结果被大宛国王一口拒绝,使者费尽许多辛苦白跑了一趟,因此生气之下痛骂宛国大臣,又将金马锤成了碎屑。大宛国将使者杀死夺去财物,只有几个从人侥幸脱逃。汉武帝于是借机派李广利领六万骑兵,七万步卒往征大宛。四年后,李广利班师回玉门关时,仅剩下万余人。汉武帝也不加苛责,反而封李广利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多少尸骨丢在大漠无人收取,只为李夫人的一句遗言,其兄还升官加禄,汉武帝对她也称得上是一往情深了。

汉武帝征和三年(辛卯,公元前90年),李广利因为策划谋立昌邑王刘髆为太子,被汉武帝识破,李广利遂投降匈奴。此事因刘髆并不知情,所以没有受到牵连。

汉武帝后元元年(癸巳,公元前88年)正月,刘髆卒,其子刘贺继嗣为昌邑王。

汉武帝后元二年(甲午,公元前87年),汉武帝薨,大将军霍光追赠李夫人为‘孝武皇后’。十三年后,汉昭帝无子而薨,霍光等大臣迎立刘贺即帝位。然而,刘贺是个名符其实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他带着200多人进京,天天跟这班人饮酒作乐,即位27天内,却干了1127件荒唐事,并将皇宫闹得乌烟瘴气。霍光见此,不得不与众大臣商议,奏请上官太后下诏,废黜刘贺,并亲自送他回到封地昌邑,给他食邑2千户。不久,刘贺又被汉宣帝改封为海昏侯,就国于豫章(今江西省永修县)。因此,昌邑王家族的后裔,主要分布在今江西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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