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刻本 家刻本,即私人出资或主持刊印的书籍。私人出资刻书,主要出于传播学术的目的,数量远不如官刻、坊刻之多;加上刊刻人校勘精审、精雕细刻,故家刻本历来颇受推崇。宋代私家刻书最著名者,如庆元二年(1196)吉安周必大刻《欧阳文忠公集》,嘉泰元年(1201)周必大刻《文苑英华》;廖莹中世綵堂刻《昌黎先生集》、《河东先生集》,纸莹墨润,令人赏心悦目,堪称宋版书中之上品,都是有名的私宅刻本。 当时与两宋并存的少数民族政权主要有辽、金、蒙古,受中原文化的影响,刻书事业也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契丹族建立的辽很重视佛教,注意吸收中原文化。除大量刻印佛经外,也印刷儒家经典、各类史书、诗文集及各种工具书。辽代印刷业最发达的是燕京、范阳以及河北、山西北部一带。当时燕京已有多家书肆。辽代刻书传世已廖如星凤,有关文字记载亦甚少。目前见到的辽代刻本是在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中发现的,以山西省应县木塔文物管理所存《契丹藏》、《蒙求》等为代表,极其珍贵。 金代统治者虽以武力称雄,但也颇为重视文化,其刻书事业相当发达。金灭北宋时,将汴梁的书肆和北宋政府三馆文籍图书、国子监书版以及一部分雕版工人一并掠去,迁往金代刻书业的中心平阳府,即平水,今山西临汾一带。平水不仅官方设有刻书机构,主持刻书,私家和书坊刻书也很多。私刻多经史文集,坊刻多医书、类书及说唱诸宫调,为金代刻书业集中之地。金刻本流传下来的不多,较著名的有《崇庆新雕改并五音集韵》、《南丰曾子固先生集》、《萧闲老人明秀集注》、《刘知远诸宫调》等,基本上都是坊刻。 1207年铁木真统一蒙古,建立“蒙古汗国”。1260年元世祖忽必烈即位,1271年忽必烈改国号为元,这一期间为蒙古时期。受宋、辽、金等地刻书事业的影响,蒙古时期的刻书事业也日益兴盛。蒙古太宗八年(1236)已经在平阳设置经籍所刻书。现存有代表性的坊刻本有蒙古定宗四年(1249)平阳府张存惠晦明轩所刻《重修政和经史证类本草》;家刻本主要有蒙古宪宗六年(1256)北京地区赵衍刊刻的《歌诗篇》。 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统一中国,建立元朝。为了巩固蒙古族政权在全国的统治,元朝统治者非常注重吸收汉族文化。上承宋金传统,政府重视刻书,官府与民间刻书业都得到了进一步发展。与两宋相比,刻书地区更为普遍。浙江、江西刻书业很发达。元代的杭州地区,把原先南宋的国子监改成了西湖书院,继续负责刊刻经史群书,形成元浙本系统。官刻书多奉诏下杭州刻版。其他地区仍以福建建阳和山西平水为最繁荣,形成麻沙、平阳两个刻书中心。江南、江东、湖广各地在刻书方面也有所发展。元世祖将经籍所从平阳迁大都之后,北京刻书业随之兴盛。元代刻书仍以当时士大夫诵读必需的经、史为多,诸子书、类书以及新编农书、医书、科举用书等刻印量均很大。在南方,经过宋元之交战争的剧烈毁坏,眉山这个刻书中心,已经不复存在。 元代刻书基本上延续前代。坊肆刻书比官刻、家刻数量多、规模更大,流传较为广泛。各地都有书坊,以平水、建阳最为集中,或延请名家校订,有不少精椠佳刻。福建建宁府沿袭南宋刻书风气一直发展下来,仍然是书坊聚居之地,刻书最多,建阳、建安尤为出名。如余氏勤有堂刻《国朝名臣事略》、刘氏日新堂刻《伯生续诗集》、宗文堂刻《静修先生文集》、虞氏务本堂刻《赵子昂诗集》等,刊刻精良,皆当时著名书坊所刻重要典籍。建阳书坊中有些书籍铺不仅自己刻书,有时也承接官方刻书。如余志安刻《四书通》,是当时名儒胡炳文的著作。从书后张存中跋语可知此书是浙江儒学委托建阳书坊刊印的。杭州地区的书棚本等比较精美的坊刻在入元后已经消歇。现存的只有杭州中瓦子张家书铺刊印的说经话本《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大唐三藏取经记》等,其字体接近宋浙本,是元代杭州地区的坊刻。元平水本现存有曹氏进德斋刻《尔雅》、《中州集》等。元代坊刻涉及经学、诸子、医药、文集、通俗读物等各类书籍。 在政府刻书风气影响之下,元代私家刻书比宋代有了更大发展。私人刻书家增加,书籍刻印品种齐全,质量提高。《书林清话》收录元代私人刻书就有四十余家。现存著称于世者,有今浙江淳安邵桂子编刻的《邵氏世谱》、今江苏松江叶曾南阜书堂刊刻的《东坡乐府》。又如岳氏荆溪家塾刻九经三传、吉安王常刻《王荆公诗笺注》、东平丁思敬刻《元丰类稿》等,皆镌刻极工,不下于宋版,为元代私人刻书中的典范。元代私家刻书中,有些历史相当悠久,绵延近百年。(作者:李红英,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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