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上清泉 诵/磊明
在北方,槐树是一种极普通、极平常的树。槐树的适应性极强,房前屋后,山野沟渠,到处可见它的身影。槐树没有杨树的伟岸,它向上扭曲的枝干,几乎无一处笔直,落了叶的冬天,从下到上都泛着铁灰的颜色,了无生气。但到了每年的五月,槐花盛开的时候,空气中就会到处弥漫着槐花的甜香气息,童年的时光,不知不觉便在那淡淡的槐香中,渐渐地走远了。今年,由于早起去迷镇山晨练,又看到了久违的槐花。
迷镇山的园林里有着很多树木,但最多的要数槐树了,十天前,正是槐花萌芽的时候,一粒粒小而密的花骨朵簇拥在一起,就像一串串刚吐穗的稻谷,鹅黄鹅黄的,隐藏在碧绿的树叶中间,当我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想,今年我一定不会再错过它们了。
大约过了三天,先是山下的几棵槐树花盛开了,晨风中,点点槐花,就象一群轻盈的少女,翩翩舞着。随即的几天漫山遍野的槐花就都热烈的开放了,一个花枝上拥挤着成千上万个花朵,袅袅婷婷的俏立枝头,串串簇簇的槐花挂满了整个树冠,沉甸甸的,微风吹过,娇艳可人的槐花都生动起来,有如荡着秋千,随风轻曳着娇柔的身躯。站在石阶上随手就能碰到槐花的花穗,摘下一串贪婪地闻着,一抹淡淡的清香直沁心脾,再摘下一朵花瓣放到嘴里嚼着,那甜甜的味道让人心醉。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种感情,也被慢慢地唤起,犹如馥郁的花香,祢漫在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童年是看着槐树花、吃着槐树花长大的,那一串串清香的槐花,穿着我童年的记忆,那时候,小孩子的嘴上没有什么零食,所以,槐花、榆钱儿成了最好的食物。每到五月槐花盛开的时候,我们一放学,就会去树下摘槐花吃,也会把槐花拿回家做饭用,童年的梦,就在槐树花和榆钱儿无声无息的给予中缤纷如花。长大以后,生活状况渐渐有了很大的改变,吃槐树花的日子已经成为尘封的记忆,但槐花那淡淡的香却永远挥之不去。每当我面对满桌美味佳肴的时候,还是忘不了深藏于心的槐花情结。
槐花的花期不算太长,大概一周多的时间,我就看到了有的槐花吐尽了芳艳开始凋谢,那满地的落英,似飘落的缤纷花雨,身形的憔悴仍掩饰不住它们清静淡雅的姿容,灵逸洒脱之中仍散发着淡香,那些落在树下的花瓣与泥土交合,化做了护花的春泥,而落在我心里的槐花,总会飘香在我儿时的梦中......
啊,五月,那抹淡淡的香,依然让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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