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青花瓷器上的文字（上）

天宇楼33 2019-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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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青花瓷器上的文字（上）

陈逸民陈莺

元青花瓷器上的文字，或者说元青花瓷器上的款，一直是研究者最感兴趣的课题，而元青花瓷器的认定，就是因为大维德基金会收藏的那对象耳瓶上的文字，给波普等外国学者提供了解读的依据，因此，完全有必要对元青花瓷器上的文字或者款作些研究。

有学者说，元青花瓷器上没有款。

什么是款？

所谓款，一般就是指瓷器上的文字，广义的款还包括瓷器上的纹样图案。按照熊寥和熊微先生的说法，款包括纪年款、干支款、大明年造款、大清年制款、堂名款、宫殿名款、官字款、府名款、馆名款、斋名款、居名款、轩名款、书屋与室名款、山房名款、收藏人名款、赞颂款、佳器款、吉言款、供器款、陶艺家款、厂名款、若深珍藏款、窑名款、纹样款、方形纹样款、变体文字款、圆圈款、其他款识等28种。[1]这样的分法，细则细矣，但不免太繁复。实际上所谓瓷器上的款就是两类，一为文字款，一为纹样款。而文字款中包括有纪年款、地名款、制作款、人名款和吉语款；纹样款包括图案和纹饰。不能狭隘地把款理解为纪年的文字。对款的正确解读，有利于明白元青花瓷器上的款。元青花瓷器当然有款，不仅传世的瓷器上有款，更重要的出土的瓷器上也有款，而元青花瓷器上的款是历朝历代陶瓷上文字演变的必然结果。图16-1是一件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金大安二年“佛光普渡大安二年张泰造”洗，它上面的文字和元青花象耳瓶上的文字有异曲同工的作用，都是佛教信徒制作供奉之用。这说明类似的文字或者说款，是有一定的历史缘源。

16-1国博藏金大安二年“佛光普渡大安二年张泰造”洗

出土的元青花款最令人信服，这也许是上海博物馆把一件并不起眼的青花小盖罐请到上海展出的原因。这就是一件四川雅安出土的青花“至正七年”铭双系盖罐（见图16-2），上面的款明明白白写着它的制作年代。如果说，元青花的标准器，它才是真正的标准。出土元青花瓷器上的文字不是孤例，在景德镇窑出土的的瓷器中也发现了文字，如图16-3所示，图中一件残钵上就有八思巴文字，而两件火照上也分别写有“头青”和“戴采”的铭文。张浦生先生在2010年3月20日上的一次关于元青花瓷器的讲座上，也出示了一件带有蒙文款的瓷片，如图16-4所示，图16-5是张浦生先生和他讲座所用的蒙文款的元青花残片。据张先生介绍，上面的文字是蒙文，意为“至正二年”，而瓷片上的苏来麻尼料特征犹为明显。在这里，我们已经见识了汉文款、蒙文款和八思巴文款，当然还有其他古代文字款。据黄薇和黄清华先生介绍，景德镇出土的15件早期元青花高圈足碗中有7件的外壁口沿处有一周青花文字，“这些早期元青花瓷器的文字经阿拉伯及波斯文文字专家曼丽嵇·白亚妮（Manijeh Bayani）女士和牛津大学伊斯兰陶瓷专家奥利弗·华特生（Oliver Watson）教授的解读，被确认为波斯文字。”“可以肯定这些文字为波斯四行诗。现将原文翻译如下：……掉进了酒杯里，百合花……落入水里，……心爱的人(或每一位喝醉的人)含情脉脉的眼睛，……已经醉了。诗句所表达的是波斯诗歌中常见的主题，即美酒与爱情。（因本书不翻拍照片，相关图片请参阅所引杂志）”[2]之所以详细介绍元青花瓷器上波斯文诗歌，是因为这些文字和宋代磁州窑上经常出现的我国古代诗歌有异曲同工的妙处，是我国元代艺人传承陶瓷传统的最好注脚，即使在出口瓷器中，这种传承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