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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雨果诞辰 法国作家罗曼·罗兰曾说 “在文学界和艺术界的所有伟人中 雨果是惟一活在法国心中的伟人” ▼ 维克多·雨果 Victor Hugo 1802.2.26－1885.5.22 创作了《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 作为文豪，世人熟知 文学的光辉掩盖了绘画上的天才和成就 事实上 如果他专心视觉艺术 必然跻身最伟大画家行列 雨果一生创作了4000多幅绘画 包括名著插画、人物、水墨和风景等 看似无穷尽的创造力洋溢纸上 在技术和形式上的创新让人瞠目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天赋似乎只集中在极少数的天才 普通人只能望背兴叹 德拉克洛瓦在写给雨果的信中说 “如果您决心当画家而非作家 成就会高过这个世纪全部艺术家” 1957年，法国超现实主义画家布勒东在《神奇的艺术》中写道： “在这个领域内，最后决定意义的画应该属于一个非职业画家，此人先于兰波，已经借助画笔和钢笔墨水‘固定眩晕’，探求自己的潜意识…… 这位不受重视，想象力恣肆奇兀的作者，是一位诗人，名叫维克多·雨果。” 雨果的许多绘画作品 可以视为其文学在现实世界的延伸 有时直接成为思考某些独特理念时 辅助的实验性草图 描绘作品情节，展现内在思绪 雨果文学的艺术特点：夸张非凡的人物情节，矛盾接踵而至，行文曲折有致。 这些都可以在美学实践中找到端倪，包括显著的对比和引人入胜的环境。
雨果对自己的绘画态度非常低调 只认为是消遣娱乐 是受到内心苦楚激励的幻觉 这种幻觉用文字捕捉可能非常费力 但形象和光影却在画笔的瞬间铭刻
雨果的早期绘画 带有儿童讽刺画的童趣 墙角的阴影，繁杂的信息，衣服的折角 都成为他画作灵感的源泉
越到晚期 越表现出超现实主义的成熟气质
到1870年左右 甚至呈现出抽象表现主义的点印画风格 与20世纪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大师 杰克逊·波洛克有异曲同工之妙
雨果的长子夏尔·雨果在《过路人在雨果家里》写道： “一旦纸、笔和墨水瓶端上桌子，雨果便坐下绘画，事先不勾草图，没有先入为主的想法，运笔异乎寻常地自如，画的不是全图，而是景物的某个细节。
他会先画树枝而成森林，先画山墙而成城市，先画风向标而成山墙。 一步步，纸上赫然现出完整的作品，其精细和明晰，如同照相的底片，经化学药品处理，即可现出景物。
这样完成后，作画人要来杯子，泼下清咖啡，其风景画即告完成。 结果便是一幅出人意料的画，雄浑，意境奇异，总是富有个性，使人依稀想见伦勃朗和皮拉内西的铜版画。”
“泼清咖啡”的创作方式 与中国传统写意画“泼墨”何其相似 画无定法 依墨色浓淡，墨迹大小点染而成 随性的方式和雨果绘画的精神相通 不禁令人莞尔
雨果的同时代诗人泰奥菲尔戈蒂耶 也以行家的眼光欣赏雨果作品 “他在这些浓重粗犷的幻想作品中 擅长把戈雅的明暗效果 和皮拉内西的恐怖糅合在一起”
雨果是一个充满幻想的画家 一个自由意志和创造力的象征 一个现代艺术的先驱 一个领先于时代的天才
雨果在19世纪中叶 已经发明了 诸如镂花模板、擦印画法等 属于20世纪超现实主义 抽象主义和非正式主义的技术创新
法国版的《19世纪艺术历程》中 1854年艺术史的最大事件 是将雨果列为 “特级艺术大师”
1855年波德莱尔 就将雨果和德拉克罗瓦相提并论 在《1859年的沙龙》中他又写道： “我们的诗人是风景画家之王”
雨果还为自己居所画了装饰草图 创建了与理念世界和谐共存的环境 草图的设计包含了花朵装饰 中国宫廷风格图案等 雨果喜欢的元素
在泽西岛和恩格西岛的流放生涯里 雨果打破了欧洲主流的叙述性艺术语言 从大自然未完成和偶然得之的画面中 汲取灵感 发展出了一种全新的 基于对想象力自由表达的图像风格
自由灵动的线条以新的形式诠释生命 与20世纪抽象表现主义行动派大师 库宁的杰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雨果用单纯的色调描绘流动的景色 莱茵河岸的堡垒，或西班牙的城堡 图画与浪漫主义美学密切相关 仿佛戏剧舞台的背幕 静待角色登场
值得一提的还有雨果的人像画 漫画式的寥寥几笔 勾勒出简练鲜明的人物形象
雨果最感兴趣的 是墨的表现和光影的反差 绘画和实践作品中 19世纪几乎无人问津的水墨占据主流
雨果超越时代、打破常规 从不同角度尝试新材料和新媒介 对那些能满足他审美情感的意外效果 抱有毫不犹豫、永不停歇的兴趣
雨果曾对波德莱尔坦言： “我在画里用上了铅笔，木炭，乌贼墨，木炭笔，碳黑，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混合物，方能大体上表现出我眼中，尤其是我心中的景象。”
从某种意义而言 雨果是20世纪现代艺术先驱之一 他的画预示了一场新的绘画革命
雨果曾回忆说：“我在几乎无意识的幻想状态下，就着笔端的余墨作画。”
1865年1月7日，雨果在一幅画上写道：“在黑暗中画成，我在墙上所见。”
身处19世纪的雨果的创作手法 或许跟20世纪超现实主义 “无意识创作”不谋而合
艺术评论家达索认为： “雨果放任想象力自由驰骋，超越了整个造型艺术运动，印象派、超现实主义、点彩派。他在还没有名称之前就实践过这些技法了”。
1963年2月23日，法国《巴黎竞赛》画报用大版面刊载《现代艺术之父雨果》的专题。 文章盛赞雨果的绘画，开启了“印象派画、抽象派画和超现实主义画”风格，认为他的画完全可以署名“透纳”“保罗·克利”“达利”，甚至“马蒂斯”。
《编年版雨果全集》第17卷列出一组“中国题材画”，是雨果为情人朱丽叶在根西岛的居所“高城仙境”的饭厅亲自设计和制作的。
那些画作陈列在巴黎“雨果故居纪念馆”三楼的常设展厅里，称作“中国客厅”。
将绘画当作爱好的文学家不少见 陀思妥耶夫斯基、莱蒙托夫、果戈理 屠格涅夫、纪伯伦、歌德、泰戈尔 都为后世留下来不少画作 但能和雨果的绘画天赋相比的 绝无仅有
事实上 从新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 从现实主义到印象派和象征派 很难为雨果找到“一席之地”
自始至终 雨果游离于19世纪的美术界 没有美术教育、没有师承 也不依附任何流派
正是这样的雨果 随心所欲地画了一辈子 不被潮流或传统局限 留下了超越时代和地域的画作
高超的绘画技巧、强烈的情感表达 戏剧性的光影效果和蓬勃的创造力 展现了从伟大灵感直接转化的诗意叙事 以及一个文豪在绘画艺术上的无限可能 直至今天依然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其实 艺术本就源于心灵的自由表达 不是吗？
耀匀独家前线专栏 ▼ 建筑设计硕士， 美国斯坦福艺术史专业， 回国后清华规划院做地产策划。 热爱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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