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爱沙尼亚摄影师Kylli Sparre超现实作品 我爱不可企及的东西, 哪怕纯属是子虚乌有…… 我不知道该反抗还是该屈挠, 我既没有勇气死,也没勇气生…… 上帝离我很近——我不能祈祷, 我渴望去爱——又不能付出爱情。 我不能和人群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与他们相处——会窒息而死。 我属于异类,拥有另一种信仰。 我爱我那一无际涯的绝望, 最后一滴总令我们沉醉。 ——吉皮乌斯 图/爱沙尼亚摄影师Kylli Sparre超现实作品 || 歌 作者:吉皮乌斯 译者:汪剑钊 我的窗口高悬在大地上空, 高悬在大地上空。 我看见的唯有夕阳西沉的天穹—— 夕阳西沉的天穹。 天穹呀,那么苍白而空寂, 苍白而空寂…… 它不给可怜的心任何慰藉, 不给任何慰藉。 呜呼!我伤心欲狂,命在旦夕, 我命在旦夕, 我追求我一无所知的东西, 一无所知的东西…… 这种愿望呀,我不知从何而来, 不知从何而来, 但是,心儿祈祷着将奇迹等待, 将奇迹等待! 哦,让虚无的东西成为现实, 让虚无成为现实: 苍白的天穹允诺显露奇迹, 允诺显露奇迹。 而为这虚幻的许诺我已无泪可流, 我已无泪可流…… 我追求的东西呀,这世界上没有, 这世界没有。 图/爱沙尼亚摄影师Kylli Sparre超现实作品 || 无力 作者:吉皮乌斯 译者:汪剑钊 我以贪婪的眼睛远眺大海, 被钉牢在海岸的泥土中…… 我在深渊之上凌空高悬—— 我不能飞向蔚蓝的天穹。 我不知道该反抗还是该屈挠, 我既没有勇气死,也没勇气生…… 上帝离我很近——我不能祈祷, 我渴望去爱——又不能付出爱情。 朝着太阳长长地伸出手臂, 我瞥见了苍白的云幕…… 我仿佛已经领悟了真理—— 却找不到词语将它说出。 图/爱沙尼亚摄影师Kylli Sparre超现实作品 || 夜的花朵 作者:吉皮乌斯 译者:汪剑钊 啊,别相信深夜的时辰! 它充满了残酷的美。 这时,人们离死亡最近, 神奇地活着的唯有花卉。 安静的墙壁黑暗、温暖, 壁炉早已没有了火…… 我等待来自花朵的背叛…… 花朵十分憎恨我。 在它们中间我感到焦灼不宁, 它们的芳香浓烈而放肆—— 可是,你无法远离它们, 可是,你无法躲开它们的箭矢。 黄昏的光透过血红的缎子, 向着树叶儿抛洒余晖…… 复苏那温软的躯体, 惊醒了残酷的花卉。 欧芋的毒汁有节奏地 滴落在地毯之上…… 一切闪烁不定,一切神秘, 我仿佛感到一场秘密的争论。 沙沙,沙沙地响,喘息着, 像仇敌似的跟踪我, 洞悉我思考的一切, 千方百计要杀死我。 啊,不要相信深夜的时辰, 小心那残酷的美。 这时,我们离死亡最近, 活着的唯有孤独的花卉。 图/爱沙尼亚摄影师Kylli Sparre超现实作品 ||致水池 作者:吉皮乌斯 译者:汪剑钊 不要来指责我,你要明白; 我并不想无端地委屈你, 可是,仇恨却过于强悍—— 我不能和人群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与他们相处——会窒息而死。 我属于异类,拥有另一种信仰。 他们的争吵单调,爱抚也可鄙…… 放开我!他们令我不安惊惶。 我自己也不知道何处是归宿。 他们到处都有,他们过于繁密…… 我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 来到沉寂已久的水池。 这里也有他们——我转过身去, 不想看到他们的影踪, 欺骗我吧——我乐于接受骗局…… 我将自己委身于孤独之中。 镜子般透明的水面之上 布满一簇簇的山楂树, 我呼吸着水藻的芳香…… 沉默的水面已经死去。 静寂的水池凝然不动, 可是,我并不信任寂静, 心儿又重新颤抖——我知道: 哪怕在这里,我也会被找到。 我听到,某人在对我耳语: “快些,再快些,远离红尘, 忘却,永久的解脱—— 唯有在那里……下面……底层……底层……” 图/爱沙尼亚摄影师Kylli Sparre超现实作品 ||书前题词 作者:吉皮乌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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