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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鹊窝 文∣大黎 喜鹊登枝 在我的住所窗前，有一片围起来的空地，看来是还没有开发，因为已经有五年多时间，这片空地还保持着我初次看到的样子。在北边围墙根儿有一排白杨树，大约十数株，碗口般粗细，直直的立向蓝天。我常站在窗前，望向这排树，然后透过这排树望向更远处，直到天边隐约起伏的大山。 春天，枝干抽出一颗颗绒芽，夏天，冒出一树油油的绿，秋天，闪动片片的金黄，进入冬天，便全是清晰而泛着青光的枝干了。我就常常望着，知道一季一季接替着来了，又相继着去了。年复一年，时光流转，而那一排杨树如同那一片被围住的空地，却没有过多的变化。 不久前的周末，当我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前望向那排树时，却突然发现，站在相对中间的一株树杆的分叉处，多出了一些细枯枝条，一根根交错叠落起来，大约已有半截筷子般高了。我不觉高兴地自言自语，看来有鸟儿搭窝了。是什么鸟儿呢，想着，我忍不住过一会儿到窗前看一看。 大概第四次我站在窗前时，终于看到了。原来是一只喜鹊。她喳喳叫着，扑闪着翅膀飞落到那些已搭建成“窝底”的细枯枝条上，而且我还看到在她嘴里噙着一根细枯枝。她站稳后，先是抬着头看看远处，然后便低下头，把嘴里的枯枝放在别的枝条上，左挪挪、右动动，然后抬起头，喳喳叫了几声，又展开翅膀飞走了。 我出神地看完这个过程，不禁感叹，鸟儿竟能这么厉害，有这等本事。以往虽然见到过树上的鸟窝，但却始终没有见到过鸟儿是怎样把它搭建成的。之后，只要在房间，我第一件事就是站在窗前，看那排树，看那棵树，看那棵树上正在搭建的鹊窝，看喜鹊怎样衔来一截截的细枯枝，怎样一点点地摆放停当。 随后我发现其实干活的不只是一只喜鹊，而是两只。她们常常是一只在那棵树的枝杈上正在搭建的窝底上抬头低头、左边右边地忙，许久，听到喳喳的叫声，另一只便飞落到窝底上，然后，先前忙活的那一只喳喳叫几声，便扑闪两下翅膀飞出去。似乎那叫声就是相互碰面的一声招呼、一声问候、一声安慰。虽然我分辨不出她们之间的差别，但从她们的默契中，神态中，分明能感受的出那是恩爱的一对儿了。 双栖双飞 （摄影：大黎） 如今，已一月有余，我看到的那个“窝底”的高宽厚都已经盈尺，远远看去已经很是壮观，我揣摩着这“小窝”也该差不多大功告成了吧，但近日有时我看到她们还在飞来飞去地忙，还在不停地衔来细枯枝，仔仔细细，不断搭建。 如今窝大了，常常看到一只喜鹊从窝口上俯身钻入窝内，不见了身影，不知她在忙些什么，只是过一会儿又站上窝边，抬头望望，有时喳喳叫几声，待另一只喜鹊飞落下来，她便忙忙地飞走，有时，在窝边站一会儿，不等另一只飞来便呼扇一下翅膀独自飞去了。 选址考究、建材择优 （摄影：大黎） 现在，我由衷地对这两只鹊儿、对这一对儿鹊儿生起无限敬意，对此前所知的动物无“思想”等等嗤之以鼻。因为，我第一眼看见那搭起的窝的雏形，就不禁感叹，就不禁自问，她们是怎么发现的，怎么比较的，怎么选择的，真是聪明之极。 你看，她们把自己的窝，建筑在那排树几乎正中的一棵上，而那棵树，恰恰是那一排树中长的最粗壮的一棵。而且，小窝就正好选择了那棵树半腰的分叉间，也是最粗壮的，自然是牢固、稳定、安全，真的令人叫绝、佩服。 有天我还发现，一只喜鹊在那排杨树不远处的一棵树枝间蹦来跳去，不停用嘴啄那些枯细枝，一会儿她竟然啄下一截，用嘴叼着飞上树窝，把它仔细摆放到位，又飞到那棵树间，向先前那样找着选着，最后挑选上一枝，用嘴叼着飞回去。我不禁暗自慨叹，看来，那些建造小家的建材并非是随意捡拾来的，而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真是足可见她们的用心用情！ 我一天天地看见她们飞来飞去，不停地忙着，不间断地搭建着那个窝，也日见地那个小家逐渐成了模样、日见地漂亮。有两个周末，我从一起床就去看那排树，看那棵树、看那个窝，我看见那两只喜鹊你来我往，从早到晚，几乎没有歇息过、没有停顿过。 有天我忍不住与朋友说起这事，感慨到，我们与这些鸟儿比，远远不如啊。我说的是她们的勤奋、她们的忍耐、她们的坚持、她们的爱心。不禁让我想起孔子讲的：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还真够我们感慨万端了。 包括有一次，我看到有一只喜鹊飞过来，刚落到这棵树上，在树上忙乎的那只喜鹊，立刻喳喳地叫着扑棱着翅膀扑向那只喜鹊，那叫声明显比平时尖利而急促，明显充满着愤怒，我立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旋即我就明白了那原来是位不速之客。 虽然对方也叽叽喳喳叫着、还扑闪了几下翅膀，但很快便飞走了，撤退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缩紧的心也马上松缓下来，那一刻我忽然更真切地感觉到和谐、和平是多么重要、多么美好。 剪纸：喜梅 如今，看那排树、看那棵树、看那棵树上的那个窝，看辛勤忙碌的喜鹊，更是不自觉地成了习惯，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因为，我急切而焦虑地期盼，这个窝能安然，这两只鹊儿能安然，这一对儿鹊儿能安然，她们的现在能安然，她们的未来能安然。 现在我的确十分担心，会不会有大风，会不会有大雪，她们能不能平安地度过，我更担心她们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会不会遇到什么混蛋，因为现实中的确不乏有混蛋在。但愿我所有的担心都不会发生、不会出现。因为不久的未来，我知道那里会有春天、那里会有未来，那里会生出春天、那里会生出未来。 我祈祷着，我盼望着，这个春天、这个未来的安然到来，这个春天、这个未来早日的到来！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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