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1999年至2006年,淮安市博物馆在金湖县徐梁村共发掘墓葬18座,均为长方形土坑竖穴墓,出土了一定数量的随葬品。其中部分墓葬具有同为家族墓的可能,据墓葬形制和随葬器物器形分析,这批墓葬的年代初定为战国末期至西汉早期,M18年代属于西汉中期。这批墓葬中M1主人身份地位最高,M18主人也应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关键词:淮安 战国西汉 家族墓 2006年3月,江苏省淮安市金湖县工业园区台州南路(位于黎城镇徐梁村6组范围内)建设工地发现古墓一座,淮安市博物馆考古队迅速赶到现场,根据现场情况判断,墓葬还没有遭到破坏,只露出长方形墓葬开口线,墓葬填土为五花土,中间夹杂白膏泥,初步认定为一座西汉墓葬。淮安市博物馆立即向江苏省文物局汇报,经江苏省文物局批准后,随即展开考古勘探及发掘工作,在工业园区台州南路共勘探发掘墓葬10座,随后在金石工业园中心路段(位于徐梁村5组)发现墓葬7座(编号06JXM1~M17,以下简称M1~M17)(图一、图二)。考古工作历时2个月,获得了一大批重要的实物资料,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淮安市博物馆1999年在徐梁村5组发掘的1座西汉墓(编号99JXM18,以下简称M18)一并简报如下。 图一// 墓葬位置图 图二// 墓葬分布图 一 墓葬形制这批墓葬均为长方形土坑竖穴墓,有棺椁墓和木棺墓两种形制。木棺墓中分带有熟土二层台、生土二层台和不带二层台三种形制,大部分棺椁保存状况很差。墓葬均开口在表土层下,四壁涂抹有一层薄薄的青膏泥,十分光滑,四壁周围填土均自然剥落。有椁室的墓中设置有边厢,器物一般放置在边厢内,其它随葬器物一般放置在头前、足后或旁边一侧。现分别介绍如下。 M1 长方形土坑竖穴木椁墓,墓向20°。墓口距地表0.3米,长3.6、宽3米;墓底距地表3.1米,长3.5、宽2.9米。墓坑四壁涂抹一层青膏泥,墓坑内填黄、白、黑三色混合土。棺椁腐烂严重,底板尚存,不见人骨。从残存腐朽木痕看,棺具左侧有放置器物的边厢一个,边厢长2.1、宽0.28~0.3、厚0.1~0.14米。棺底板长2.04、宽0.85、厚0.1~0.13米(图三)。器物放置在边厢中和木棺南边。 图三// M1平、剖面图 M2 长方形土坑竖穴墓,墓向210°。墓口距地表0.3米,长2.8、宽1.6米;墓底距地表2.3米,长2.7、宽1.5米。墓坑内填黄、白、黑三色混合土。棺木腐烂严重,只残存木质朽痕,不见人骨。棺底朽痕长2.45、宽0.88、厚0.03米(图四)。 图四// M2平、剖面图1、 M12 长方形土坑竖穴墓,墓向120°。墓口距地表0.4米,长2.9、宽1.7米;墓底距地表2.2米,长2.86、宽1.66米。墓坑内填五花土。棺木保存状况很差,只残存底板木质朽痕;人骨基本不存,底板上仅见几块粉状碎骨。棺左靠左侧墓壁中部砌筑方形土台一个,上面放置陶罐一件。土台边长0.24、高0.1米(图五)。 M13 长方形土坑竖穴墓,墓向115°。墓口距地表0.45米,长2.66、宽1.28米;墓底距地表1.65米,长2.60、宽1.24米。墓坑内填五花土,偏白色。墓坑内留有生土二层台,长2.60、宽0.22、高0.4米。木棺位于二层台之间,保存状况很差,只剩朽痕;人骨保存状况一般,能分辨出头骨、四肢等,两下肢骨合在一起,似乎是因捆绑而造成。器物放置在头骨前方偏左靠近墓壁处(图六)。 M14 长方形土坑竖穴墓,墓向105°。墓口距地表0.45米,长2.9、宽1.92米;墓底距地表1.95米,长2.86、宽1.88米。墓坑内填灰白土夹杂黄色土。墓坑内留有熟土二层台,高0.53米。棺木保存状况较差,残存两侧挡板及底板;人骨保存状况一般,能辨认四肢骨、趾骨、肋骨、头骨等,葬式仰身直肢,头向朝南。棺首外放置随葬器物(图七)。 M18 长方形土坑竖穴木椁墓,墓向265°。墓口距地表0.5米,长2.64、宽2.5米;墓底距地表3.5米,长2.52、宽2.32米。墓坑内填五花土,未见夯打痕迹,临近椁顶有厚约10厘米的青膏泥层。墓坑内并排放置一椁一棺,椁室内放置一棺,主棺位于椁室内。木椁东西放置,长2.32、宽1.56米。椁盖板南北向横铺,共4块,每块长1.55、宽0.6、厚0.12米。椁侧板和挡板均用2块木板搭成,侧板厚0.08、挡板厚0.12米,侧板插在挡板的浅槽内,组成一个比较牢固的方框,立在由3块厚木板拼成的椁底板上。椁室内用木板分隔成主棺室和边厢两部分,边厢较棺室狭窄,棺室与边厢顶处紧贴椁盖板为天花板,因板很薄,多已腐坏。 主棺室木棺长2.12、宽0.67、高0.62米,内外髹漆,内有人骨架一具,保存较好,为仰身直肢葬,左手下放置铁剑一把,脚部放置铜镜一枚。 边厢长2.12、宽0.5、高0.96米,里面放置釉陶壶、釉陶鼎、釉陶瓿、漆盘、铜洗等随葬品。 陪葬棺在椁室北边、靠近椁室北壁,长2.42、宽0.56、高0.45米。木质较差,板厚0.06米。棺内人骨保存很差,只残存头骨及下肢骨。棺东部留有足厢,足厢内放置铜镜、陶罐、漆奁盒等物,但漆器保存状况极差,无法起取。从骨架及随葬品看,陪葬者应为女性(图八)。 图五// M12平、剖面图 图六// M13平、剖面图 图七// M14平、剖面图 二 出土器物M1~M17共出土器物67件,除1件玉璧、2件琉璃环和1件铁鼎外,均为泥质陶器,种类有鼎、豆、壶、钫、盒、罐、盖、杯、铲、勺等;M18共出土器物15件,有青铜器、铁器、釉陶器、灰陶器、漆器等,种类有青铜洗、镜,铁剑,陶及釉陶鼎、盒、壶、罐及漆盘等。现分别介绍如下。 (一)M1~M17出土器物 1、玉器及琉璃器 3件。 玉璧 1件。M1:1,青玉质,颜色发深绿,圆形,内区饰谷纹,外区饰交错蟠螭纹。两面纹饰布局相同。璧直径16.6、孔径5.8、厚0.45厘米(图九:3)。 琉璃环 2件。器身布满蒲纹,残损严重,无法修复。 2、陶器 63件。 陶鼎 7件。分为2式。 Ⅰ式4件。覆钵形盖。子母口,腹壁微弧,圜底,三兽蹄形足微外撇,足上有几道凸棱,附耳,微外撇,耳部有长方形孔,孔不贯通,素面,泥质灰陶。标本M1:19,口径19、高22.1厘米(图九:1)。 Ⅱ式3件。子母口,弧腹,圜底,三兽蹄形足微撇,三足比Ⅰ式略高,附耳,微外撇,素面。M2:10,尖圆唇。口径19.5、高24.5厘米(图九:2)。 陶豆 6件。分为Ⅱ式。 Ⅰ式3件,泥质灰陶,盘口较浅,尖圆唇,细直把,上部微鼓,素面。标本M1:17,底部扁平座,座及把部中空。口径15.5、底径7.6、高15.1厘米(图十:1)。 Ⅱ式3件,浅盘口,尖唇,细直把较高,上端略粗,把顶端靠近盘底部有对穿圆孔一个,素面。标本M2:9,泥质灰陶,底部扁平座。口径15.6、底径10、高15.8厘米(图十:2)。 图八// M18平、剖面图 图九// M1、M2出土器物 图十// M1~M17出土器物 陶钫 2件。M2:13,泥质灰陶,斗形盖,平沿,盖口斜直收至盖顶,盖顶面呈方形,顶上附四直立卷花纹角,均微向外撇。钫侈口,平沿,束颈,腹部四边呈弧形外凸,上腹外鼓,下腹弧收。盖口边长11.2、盖顶边长6、钫口边长10.7、底边长12.4、通高45.7厘米(带盖高度)(图十:3)。 陶壶 6件。分为4式。 Ⅰ式1件。器形硕大,侈口,斜平沿,长束颈,溜肩,长鼓腹,高圈足,圈足外撇。素面。标本M17:1,口径13.4、底径14.2、高37.8、最大腹径22.2厘米(图十:4)。 Ⅱ式1件。器形瘦高,侈口,平沿微卷,长束颈,溜肩,肩、上腹及下腹饰凹弦纹数道,假圈足较高外撇,平底微内凹。素面。标本M1:27,口径9.8、底径11.4、高28.2、最大腹径18.4厘米(图十:5)。 Ⅲ式3件。带盖,盖子口,器口平沿稍斜,肩附对称穿孔系,平底微内凹,圈足外撇。上腹饰两道凹弦纹。标本M1:24,泥质灰陶,口径9.5、底径12、高30.9、最大腹径20厘米(图十:6)。 Ⅳ式1件。侈口,平沿,溜肩,圆鼓腹,平底,假圈足外撇。上腹附对称双系。标本M14:6,口径11.7、底径12.9、高28、最大腹径18.8厘米(图十:7)。 陶盒 6件。分为3式。 Ⅰ式2件。泥质灰陶,圈足盒,器身口微敛,平沿,尖唇,上腹微鼓,下腹弧收,圈足外撇,素面。标本M2:17,盖敞口,宽平沿,方唇,弧顶。盖口径21.6、器身口径19、底径10、通高14厘米(图十:8)。 Ⅱ式3件。平底盒,泥质灰陶,子母口,弧壁,平底微内凹,素面。标本M1:2,覆钵形盖,尖圆唇,下腹饰凹弦纹一道。盖口径20.5、器身口径18、底径10、通高13厘米(图十:9)。 图十一// M1~M17出土陶罐 Ⅲ式1件。平底假圈足盒,子母口,平沿,浅腹,弧壁。标本M14:2,泥质灰陶,素面。口径10.3、底径6、高3.8厘米(图十:10)。 陶杯 7件,分为2式. Ⅰ式5件,直口,平沿,直腹,近底座处束收,圆饼形底座,平底,素面。标本M1:12,泥质灰陶。口径9.1、底径5.2、高13.2厘米(图十:11)。 Ⅱ式2件,器身较Ⅰ式矮小。标本M2:7,泥质红陶,口径7、底径3.7、高9.5厘米(图十:12)。 陶罐 19件。据口、颈、腹、底不同分为6型。 A型11件。侈口,直颈,颈较长,溜肩,颈肩交接处有对称双系根部痕迹,系不存,平底。可分为4式。 Ⅰ式6件。鼓腹斜收,标本M1:22,泥质灰陶,尖唇,斜卷沿,上腹部饰凸弦纹一道,平底微内凹。口径9、底径10.5、高16.2厘米(图十一:1)。 Ⅱ式2件。圆鼓腹,标本M1:25,尖唇,斜沿,平底,素面。口径9.3、底径12、高16厘米(图十一:2)。 Ⅲ式1件。盘口,上腹折收至底。标本M1:31,肩、腹有两道凸弦纹,平底微内凹。口径9.8、底径11、高18厘米(图十一:3)。 Ⅳ式2件。肩附双系。标本M13:1,斜沿,上腹鼓、下腹斜收,平底。口径9.8、底径9.3、高20厘米(图十一:4)。 B型3件。大口罐,器形肥胖,侈口,短束颈,小平底内凹。分为2式。 Ⅰ式1件。平沿微弧,溜肩,上腹折收,弧壁。标本M11:1,泥质红陶,下腹满布麻布纹。口径16.1、底径7.3、高19.5厘米(图十一:5)。 Ⅱ式2件。斜沿,球腹。泥质灰陶,下腹满布麻布纹。标本M4:1,口径19.5、底径9.7、高23.5厘米(图十一:6)。 C型1件。侈口,口较大,大平底。 标本M15:1,泥质灰陶,圆唇,束颈,宽肩,上腹鼓、下腹斜收至底,平底微内凹,肩、上腹各有凸棱一道。口径19.4、底径17.7、高19.6厘米(图十一:7)。 D型1件。圜底罐,侈口,尖圆唇,斜卷沿,短束颈。 标本M14:4,溜肩,圆鼓腹,下腹满布麻布纹。口径15.1、最大腹径24.1、高22.5厘米(图十一:8)。 E型2件。器形扁矮,侈口,上腹寛大,下腹斜收,平底微内凹。泥质灰陶,素面。分为2式。 Ⅰ式1件。尖唇,宽斜沿,束颈,溜肩,上腹圆鼓。标本M14:1,口径11.7、底径8.6、高12.9厘米(图十一:9)。 Ⅱ式1件。平沿,短颈,溜肩折收,弧壁。标本M14:3,口径10.7、底径9.1、高11.6厘米(图十一:10)。 F型1件。盘口,短束颈。 标本M10:1,圆唇,溜肩,鼓腹,弧收至底,平底微内凹。口径12、底径11.4、高22.3厘米(图十一:11)。 陶钵 1件。泥质灰陶。侈口,圆唇,束颈,上腹微鼓、下腹急收,平底。素面。标本M10:2,口径15.8、底径8.2、高8厘米(图十二:1)。 陶盂 3件。泥质灰陶。敛口,弧壁,平底微内凹,近口沿处有圆形斜穿孔一个,有的斜直向内穿透器壁。标本M1:11,尖圆唇,器身内外壁部分施条状红彩。口径6、底径7.7、高3.1厘米(图十二:4)。M1:9,圆唇,器外壁有残存红彩,器内壁近底部施一圈红彩。口径5.8、底径6、高3.1厘米(图十二:3)。M1:5,圆唇,器内外壁部分施红彩。口径6、底径5.4、高3.1厘米(图十二:2)。 陶铲 1件。泥质红褐陶。铲口呈弧形、较尖,铲斗由口向里斜、底部较厚,圆柱形柄。素面。标本M2:15,残长11.4、铲斗长6.7、宽7.2、残高7.3厘米(图十二:5)。 陶勺 1件。泥质灰陶。勺斗呈圆形,敛口,鼓腹,小平底,勺柄圆柱状。素面。标本M2:16,勺斗径4.5、残长7.3、残高11.2厘米(图十二:6)。 陶盖 4件。分为2式。 Ⅰ式3件。大敞口,宽平沿微凹,方唇,弧壁,顶平。标本M1:6,泥质灰陶,素面。口径24.1、顶径8、高6厘米(图十二:7)。 Ⅱ式1件。敛口,平沿,浅斜腹,平顶。标本M2:6,泥质灰陶,素面。口径13.4、底径6、高2.7厘米(图十二:8)。 陶狗 2件。一件泥质红陶,一件泥质灰陶,均为捏制,蜷腿侧伸头张望,立耳一大一小,嘴、尾巴、腿形象可辨,头部制作比较抽象,不见眼睛、鼻子。标本M2:19,长3.8、高2.8厘米(图十二:9)。 (二)M18出土器物 1、釉陶器 6件。 釉陶瓿 2件。敛口,束颈,平底,红胎,附耳,器身上部施青黄釉。分为2式。 Ⅰ式1件。平沿微卷,溜肩,圆鼓腹。标本M18:4,腹部饰数道弦纹。口径10.2、底径12.5、高19.5、最大腹径23厘米(图十三:1)。 图十二// M1~M17出土器物 图十三// M18出土器物 Ⅱ式1件。斜沿,斜肩,扁圆腹,下腹斜收。标本M18:3,器身上部釉已剥落,下露胎。口径10.5、底径14.4、高21.2、最大腹径29.2厘米(图十三:2)。 釉陶鼎 1件。M18:6,红褐胎,胎质很粗。覆钵形盖,盖面满施青黄釉。鼎身子母口,平沿,附耳、饰蕉叶纹和卷云纹,深弧腹,平底,三矮蹄足、足上为兽面纹。鼎身不施釉,素面。口径14、通高15厘米(图十三:3)。 釉陶盒 1件。M18:7,红褐胎。覆钵形盖,盖面青黄釉大部分已脱落。盒身子母口,腹壁斜收,平底。盒身不施釉,素面。口径15.6、底径11.9、高17.5厘米(图十三:4)。 釉陶壶 2件。红褐胎较粗。侈口,圆唇,长颈,鼓腹,附耳、饰蕉叶纹,器身满布凹弦纹,器耳以上施青黄釉,下不施釉。标本M18:1,口径10.8、底径10.7、高24.3、最大腹径18.2厘米(图十三:5)。 2、铜器 3件 铜洗 1件。M18:9,敞口,尖唇,浅折腹斜收,平底。素面。口径27、底径13.2、高9.6厘米(图十三:7)。 铜镜 2件。锈蚀严重,隐约可辨为蟠螭纹和星云纹镜。 3、泥质陶器 3件。 灰陶壶 1件。M18:8,侈口,圆唇,卷沿,短束颈,圆肩,附耳,圆鼓腹,平底。素面。口径10、底径11.2、高19.5、最大腹径20.4厘米(图十三:6)。 灰陶罐 2件。残破严重,无法修复。 4、铁器 1件 铁剑 1把。M18:14,铜格,漆鞘,茎已残。剑身长67厘米(图十三:8)。 5、漆器 保存状况很差,无法修复。 三 结语此次发掘的墓葬主要集中在台州南路及金石工业园中心路段很小的一块范围内,因受各方面因素的制约,考古勘探及发掘也仅仅限于工程范围内,从发现的这17座墓来看,此地应是一处分布密集的墓葬区。部分墓葬在排葬方面有一定规律,如M2~M4、M11~M14与M17的大小、墓葬开口层位、墓向及葬式一致,没有打破关系,同为家族墓的可能性很大,但可惜没能完整地揭示出来。 墓葬形制十分常见,除M1、M18为土坑竖穴棺椁结构墓外,其余均为土坑竖穴木棺墓,墓内填青膏泥和白膏泥,四壁涂抹一层薄薄的青膏泥,这是江淮地区战国至西汉时期中小型墓葬的常见形制及做法,淮安地区如高庄战国墓[1]、盱眙穆店仁昌汉墓群及财富广场西汉墓葬[2]在形制上都十分一致,与淮安以南的镇江长岗许前村西汉墓[3]、南京秦淮区宝塔顶10号院战国墓[4]也同样是土坑竖穴木椁墓。 从随葬器物分析,Ⅰ式陶鼎、B型Ⅰ式罐、Ⅰ式陶壶与南京秦淮区宝塔顶10号院战国墓M6所出陶鼎、陶罐、陶壶极为相似;Ⅱ式陶鼎、A型Ⅰ式陶罐与徐州翟山战国至西汉墓[5]M20所出Ⅰ式鼎及Ⅱ式陶罐相近,翟山M20时代为战国末期;C型陶罐与西安南郊荆寺二村西汉墓[6]所出B型大罐较为相近,后者定为西汉初期;E型Ⅰ式罐与镇江长岗许前村西汉墓所出灰陶罐较为相似,后者时代定为西汉中期偏早;Ⅱ式盒与南京市湖熟镇窑上村汉代墓[7]M6盒如出一辙,窑上村墓葬定为西汉早期;Ⅱ式壶、Ⅱ式豆与安徽天长三角圩战国墓[8]所出十分相似;Ⅰ式陶盒、Ⅲ式陶壶、陶杯以及陶钫与上海青浦县重固战国晚期墓[9]所出同类器十分相似,D型陶罐与其命名的Ⅲ式壶形制亦十分接近,只是颈部稍短。综合上述分析,从M1、M2中出土的Ⅰ、Ⅱ式鼎,Ⅰ、Ⅱ式豆,钫,Ⅰ~Ⅲ式壶,Ⅰ、Ⅱ式盒,A、B型罐等推测,两墓时代下限不会晚于战国末期,其他墓葬如M11、M12、M14因出土物较少,可供对比的器物不多,有些器物具有战国晚期特征,有些具有西汉早期特征,因此我们初步定为战国末期—西汉早期比较妥当。 从器物组合看M1以鼎、豆、壶、盒、罐为组合,M2以鼎、豆、钫、盒、杯为组合,这是战国时期常见的墓葬器物组合形式[10],特别是豆、钫是西汉中期及以后墓葬中不见的器形,出土的陶鼎蹄足瘦长,方耳宽大,不同于西汉前期的矮蹄足鼎,高圈足壶也是战国和西汉前期流行的标志性器物。其它墓葬以盒、壶或罐、壶为组合,这些也是战国西汉时期十分常见的器物组合。综合器物组合分析,我们将此批墓葬的年代初步定为战国末期至西汉早期。 M18所出的釉陶鼎、盒、壶、瓿等器物和仪征团山一号墓[11]、盱眙小云山七号墓[12]及安徽天长西汉墓[13]所出同类器物在形制上十分相近,但该墓出土的釉陶鼎盖上没有三乳突,其低矮的兽蹄足也和安徽省天长三角圩西汉中期墓所出一致,该墓出土的蟠螭纹铜镜虽是西汉早期的流行器物,但出土的星云纹铜镜却是西汉中期才出现的,因此M18时代属于西汉中期(表一)。 这批墓葬随葬品数量差别很大,有的随葬几十件,有的一两件,有的空无一物,可以明显看出贫富差距及地位的悬殊。M1设置边厢,头前也放置大量随葬器物,随葬器物达到34件,出土了唯一一件精美玉璧,以鼎、豆、盒、壶、罐为器物组合,可以看出M1主人身份地位比其它墓要高出很多。M2随葬器物相对较多,共有20件器物出土,在所有墓葬随葬品数量中居第二位,以鼎、豆、钫为器物组合,还出土琉璃器2件,随葬品数量及质量都是除M1之外的其它墓葬所不能比的,M2与M3、M4排列有序,应属同一家族,但其地位在已发掘的这个家族墓中应是最高的,有一定的财力,而其余15座墓主人地位普遍低下。M18较其它17座墓要晚,出土器物种类多,涵盖铜器、铁器、陶器、漆器等门类,可以推测墓主人应是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物。 金湖徐梁战国西汉墓群位于东阳城遗址的东北,直线距离约14公里。据史料记载,秦置东阳县,汉代属临淮郡,县治即现在的东阳古城,金湖徐梁一带墓群的发现为研究战国西汉时期的丧葬习俗、历史文化以及东阳古城的历史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发 掘:孙玉军 王剑 尹增淮 包立山 高永兵 殷舜娟 李和忠 胡兵 绘 图:胡兵 执 笔:孙玉军 胡兵 王剑 尹增淮 [1]淮阴博物馆:《淮阴高庄战国墓》,《考古学报》1988年第2期。 [2]淮安市博物馆发掘材料,待刊。 [3]镇江博物馆:《江苏镇江长岗许前村西汉墓发掘简报》,《东南文化》2007年第5期。 [4]南京市博物馆:《南京秦淮区宝塔顶10号院战国墓发掘简报》,《东南文化》2009年第4期。 [5]徐州博物馆:《徐州翟山战国至西汉墓葬群发掘简报》,《东南文化》2008年第3期。 [6]西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西安南郊荆寺二村西汉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2009年第4期。 [7]南京市博物馆、江宁区博物馆:《南京市湖熟镇窑上村汉代墓葬发掘简报》,《东南文化》2009年第4期。 [8]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安徽天长县三角圩战国西汉墓出土文物》,《文物》1993年第9期。 [9]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上海青浦县重固战国墓》,《考古》1988年第8期。 [10]高至喜:《试论湖南楚墓的分期与年代》,《中国考古学会第一次年会论文集》,文物出版社1979年。 [11]南京博物院、仪征博物馆筹备办公室:《仪征张集团山西汉墓》,《考古学报》1992年第4期。 [12]南京博物院、淮阴博物馆、盱眙县博物馆:《盱眙小云山六七号西汉墓发掘报告》,《东南文化》2002年第11期。 [13]天长市文物管理所、天长市博物馆:《安徽天长西汉墓发掘简报》,《文物》2006年第11期。 原载:《东南文化》 2011年第3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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