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指控,环境问题,艺术人生等主题,几乎成了多年来在奥斯卡纪录片舞台上坐庄的主题。 但是,今年华裔导演金国威冒着生命危险拍摄的纪录大片《Free Solo》打破了这个定律。 2019年第91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Free Solo》 从这部电影已经获得的诸多殊荣中的一部分, 已经表示它绝不仅仅是一部纪录片那么简单——因为它是用十年的时间去重复做一件极度危险的事,再生命做赌注拍摄而成的户外纪录片。 片中的主角:Alex Honnold 图片来源:sportpointextreme.com 电影论坛里影迷评论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手心全是汗! 甚至有许多观众调侃说,进入影院前要带好足够的纸巾,擦汗。 奥斯卡电影论坛这样评价这部由美国华裔拍摄的记录片电影: 导演金国威不畏艰难,将至高无上的冒险精神品质展现在大荧幕上,这种精神,点燃了人类文明的火炬。这是一次山高人为峰的绝美赞歌。 纪录片电影《Free Solo》 第91届奥斯卡金像奖 (2019) 最佳纪录片 第72届英国电影学院奖 (2019) 电影奖 最佳纪录片 43届多伦多国际电影节 (2018) 观众选择奖 纪录片单元 第71届美国导演工会奖 (2019) 最佳纪录片导演(提名) Alex Honnold,生活在极端! 在现实生活中,Alex Honnold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房,没工作,没固定收入,常年住在一辆房车里,没有家庭的中年男子,这要是在中国,估计他就是那个每天被催婚、被家人念叨的loser。 但是,Alex Honnold有另外一个身份,户外运动史上最顶级徒手攀岩世界纪录保持大师。 也是google搜索最多问他是否还活着的人? 2019年一战成名, 国家地理出品, 著名华裔冒险家金国威导演, 获得2019年第91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Free Solo》, 这部奥斯卡大片,惊叹世人, 是磨剑十年后,直接用生命做赌注来拍摄, 是一次让人心惊胆颤、手心出汗、腿脚酸软的观影经历! 一睹为快,请先看以下超越人类户外极限的纪录片精华: 惊险程度就连拍摄的摄影师都不敢直视 --因为,任何一个微小失误,就意味着记录即时死亡! Alex Honnold Free Solos 无剪辑拍摄 徒手攀岩:任何失误就意味着即时死亡 徒手攀岩(Free Solo Climbing),就是不借助绳索、保护带或其他保护装备,徒手攀爬岩壁。徒手攀岩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极限运动之一。在徒手攀岩的维基百科页面上,有一串长长的死亡名单,可以说这是在光秃秃的岩壁上与死神共舞。 有数据统计,用Free solo这种方式攀岩的死亡率高达50%,一旦失误,几乎有死无生。霍诺德也在片中说道:“我觉得吧,人终归总要死一次,徒手攀岩只不过是让那一天来的更快而已。” 而拍摄这个电影的摄影师也危险万分, 下图为美籍华人户外著名冒险家金国威和摄影师在拍摄现场 长达10年的准备,记忆六千多个手脚极度细微动作 Alex的每次攀登都会做好周密的准备。每次攀岩之前他都会先想好路线,还要综合考虑攀岩目的地的气候条件。在真正开始徒手攀岩之前,他会先做几次绳索攀岩:寻找路线,清扫路线上的灰尘、苔藓,体会试攀下来的感受等等。 攀爬900多米的岩壁,有数千个手和脚的移动动作,普通人很难记住。艾力克斯只能不断的去重复。过去十年,他用绳索攀爬酋长岩大约五十次,他会花一整天的时间把自己吊在岩壁上进行练习。把所有的攀爬动作深深刻在脑海里,以确保在攀爬过程中不会失误。 这些极难的攀登路段,让他随时可能在镜头前死去 Freerider(搭便车之路)是攀登酋长岩最经典路线,全长3000 英尺(约914 米),共33段,其中多个路段被称为死亡路段,Alex就是沿着这条线路攀登上去。 酋长岩:被称为攀登宇宙中心 酋长岩被公认为攀登高度最高的岩壁之一。经过千万年的冰河洗刷,酋长岩成了一块光溜溜的岩壁,几乎垂直于地面,除了有少数裂缝、夹缝以外,无从下手、下脚,哪怕一脚踩高了或踩低了都可能是生和死的区别。在这种峭壁上,徒手攀登用前脚掌面“抹”在岩石面上,利用岩石面上的微小起伏和粗糙性质来获得摩擦力,以支撑全身重量。 极限平板路段 这一路段距地面140多米,是一块近乎垂直于地面的光秃秃的岩石,非常滑,几乎没有可以攀爬的点,只能依靠石头上微凸的边沿支撑身体,最小的边沿只有几毫米,比铅笔还要窄。任何一点岩石质地细微的改变都将是致命的。这个路段也是Alex上一次放弃的地方。 怪兽大裂缝 “怪兽大裂缝”路段是距离地面480多米的一个岩石裂缝,这也是地球最壮观的登山裂缝之一,置身这个路段,身体总有一部分被夹在山缝里,这就好像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普拉提课程,上课时还有人拿着鞭子抽你,还会偶尔拿来张砂纸在你皮肤上蹭,还告诉你就算你吐出来,也得保持这个动作,稍微失误一下,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巨砾坡难点 巨砾坡难点是攀登过程中最具挑战性的一个路段,Alex需要在500多米的垂直岩壁上横向移动,手能抓的凹凸处非常之小,只能一点一点挪动重心。在最难的地方Alex用空手道侧踢通过了这个路段,连摄影师都被这个路段惊吓到了。 耐力角 耐力角两块岩壁呈90度垂直,这个路段没有地方放脚,全凭手上的拉力,让脚踩牢。 特富龙角 特富龙角就像两片互相垂直的玻璃,非常的光滑,Alex需要两手撑着两边的岩壁,就像手掌和脚都撑在玻璃上一样。同时尝试微调支撑点来保持平衡。 除了技术难度,摄影机的全程记录更可能给Alex带来巨大心理压力。他并不是个事先张扬的人,虽然徒手爬上酋长岩是他多年的梦想,但只想自己悄悄去做,每当别人问他是不是要征服酋长岩,他都不会明确回答。而现在,他却要在摄像机和整个摄制团队面前攀登。即使摄影师们把器材事先固定在悬崖上,使用遥控拍摄,镜头的存在依然无法忽略。 最终Alex战胜了身体和心理的巨大压力,用时3小时56分钟成功登顶。正如《徒手攀岩》所讲述,与其说是一个探险家玩命的故事,不如说是一个普通人如何战胜恐惧、如何极度专注于他热爱的事情、并有计划地一步步接近目标、登上顶峰的故事。他在岩壁上自由舞蹈,骗过了死神,凭的不全是运气和勇气,也不全是天分,而是过去20年攀登所累积的经验和能力。 华裔导演Jimmy Chin简介: 《攀登梅鲁峰》之后,华裔导演Jimmy Chin又有新作杀入奥斯卡了: 2019奥斯卡纪录片:《Free Solo》内陆译名:《徒手攀爬》 《Free Solo》的两位华裔导演,Jimmy Chin和Elizabeth Chai Vasarhelyi。 如今45岁的Jimmy Chin是《Free Solo》的导演之一(另一位导演是Chin的妻子Elizabeth Chai Vasarhelyi),是世界著名的登山家、攀岩家、导演、摄影师和探险摄影家。美籍华人,中文名字叫金国威。 Chin有不少登山界的硬核成就,最受人瞩目的或许是2011年与两位好友一起再次挑战,完成了全球首次登顶喜马拉雅山梅鲁峰的壮举。 这一过程,在Chin妻子及其团队成员的协助下,被制作成纪录片《攀登梅鲁峰(Meru)》,并广受关注。 在极限登山的过程中,多带1KG的装备都要面临生与死的考验,很难想象Chin是在怎样的坚持下才能在登顶梅鲁峰的过程中携带摄影设备,并保持拍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会被称为大神吧!) 正是有了Chin这样顶尖的探险摄影家朋友,Honnold的天赋和努力才有了突破攀岩圈让全世界为之惊叹的机会。2009年,他们首次一起探险了世界上最深的峡谷之一婆罗洲的洛氏谷(Low's Gully)。在婆罗洲的探险之后,两人经常一起攀岩,期间Chin还拍了一些Honnold徒手攀岩的片段。 “我们建立了信任。”Chin说,“他相信我能安全地拍摄他。我也相信他能攀爬他感觉良好的岩壁,而不是被迫为镜头做一些表演性的东西。” Jimmy Chin 与 Alex Honnold 这不单单是运动健将遇到天赐摄影师这种简单的故事。两人在交往中相互吸引、相互学习——Chin向Honnold讲述攀登梅鲁峰九死一生的经历,在某种程度上使攀岩天才Honnold的心境趋向更加成熟。 两位大神的交流,我们普通人或许不懂。但我们可以想象,除了强健的体魄和必要的技术之外,心理控制能力是评定攀岩家,尤其是进行Free Solo活动的攀岩家的重要指标。 在攀岩领域,Honnold之所以被称为天才,是因为他如此年轻,却拥有一种非凡的控制恐惧并专注于完美执行手头任务的天赋——这种天赋要求你在伸手触摸岩石的时候,不要焦虑于身处1000英尺(304.8米)的悬崖之上。 因此,攀岩要求的不仅是超人的集中力和耐力,相对于动辄几个小时甚至十几小时的攀爬来讲,也是心智的极端考验。只有将心灵沉浸在近乎禅定的境界,才能保持不被外物所扰,不被恐惧吞噬。 而当难度晋升到几乎自杀的Free Solo(无辅助、无保护、单人徒手攀岩),因为没有辅助工具,所以只要开始攀爬就不能回头。除了到达终点或坠落,同行的伙伴很难施以援手。因此,在Free Solo的过程中,任何一点外界干扰或内心的恐惧,都有可能直接导致惨剧发生。 所以,如果你是Jimmy Chin,准备拍摄你的朋友,采用Free Solo的方式攀登约塞米蒂国家公园(Yosemite National Park)的酋长石(El Capitan),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时,你会制定怎样的拍摄原则? Jimmy Chin 制定的拍摄基本原则 1 组织一支世界级的登山摄影师团队。在Honnold攀爬近3000英尺(914.4米)的酋长岩立面时,团队要有能力借助绳索与他一起行动; 2 任何人都不允许低声说话、打喷嚏、摘下镜头盖、取下一块鹅卵石。任何一块鹅卵石都可能分散Honnold的注意力,使他受伤或坠落。 3 最重要的是,不许任何人与Honnold谈论“史诗般的”攀登。这会对他施加心理压力,同时也会打乱他精确校准的思维定势。 但遵循这些规则本身,就与Free Solo相矛盾,因为在这项冷酷的运动中,首先就需要摆脱一切规则对身体和头脑的束缚。何况没有绳索的攀爬显然也违反了山区安全规则,更不用说人类求生的基本逻辑了。 仅仅是拍摄者的内心就有如此矛盾的问题,那些亲身进行Free Solo攀爬,身处绝壁,向死而生的挑战者们的内心会有怎样的心结,我们实在难以想象。 2015年底,Honnold告诉Chin和Vasarhelyi他已经准备好了,同意秘密合作拍摄一部关于攀登的电影。 2年后拍摄成行。虽然有2年的准备,但到了实拍前,每一个测试仍需要多个小时的精心准备——Chin和团队人员将在Honnold之前沿着酋长岩东边的一条简易路线利用绳索快速爬升,携带数百磅的照相器材和补给。 然后,团队利用绳索从岩顶降下探险摄影师,或用一种手摇绞车在Honnold开始攀爬的时候跟上他的进度。到了最困难的部分,为了使拍摄对Honnold的影响降到最低,团队会从攀爬路线附近撤离,转而采取超远距离拍摄的方法。 拍摄工作在专业团队的执行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所有人都秉持着不打扰Honnold的原则,静静的与这位33岁的大男孩一起完成Free Solo的挑战。 虽然攀爬和摄制的过程都像群山一样安静,但这次攀岩却注定会引发所有人的惊呼,因为它不仅凝聚着Honnold从无数汗水和危机中得来的冥悟,彰显着Chin不畏艰难将人类至高的精神品质展现在大荧幕上的雄心,还是一次山高人为峰的绝美赞歌。 看看这个站在山顶,赤脚憨笑的大男儿。他是攀岩界的大咖,他的纯粹和忘我让他不断打破纪录。但他也是个普通人,他的朴实与纯真在与Chin第一次见面时为他赢得了一个普通却可爱的外号——斑比。 而我们每个人,都具有成为各自领域“可爱斑比”的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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