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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钟上街，走到花月小区外富兴路与瑞金路的交叉路口，不知瑞金路上什么地方水管破裂，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沿着瑞金路边缓缓流淌，过路的行人大多绕道而行或一跃而过。 当我走到此地时，看见一个老太太在对面顺着水流的边沿上下徘徊，几次试着要跨过来，但始终迈不开脚步。在她的对面有五六个等公交车的行人与她隔水相望，但却没有谁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拉她一把跨过水来。更有甚者——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走到老人站立的水流面积较窄的地方，双手提起裤腿，非常客气地说“老人家请你让一下”。老人让开后，她就走到老人站立的位置上，一步跨过来，迅速抛下身后一个孤立无助的人。 我快步走到老人对面的人行道边缘，说：“老人家，来——我拉你过来。”我把右手伸过去，老人也伸过来一只手，于是我握住老人的手，轻轻一牵，她一步就跨过来了。我正待松手时，老人却一把又握住我的手，连声说“感谢你了，感谢你了！”突然一下，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我身上来，我也顺势扫了一眼围观者的目光，那些目光中好像全都是不同凡响的赞许，让我好不自在。于是我似乎明白了，没有人愿费吹灰之力拉这老人一把，都是怕出头露面和接受别人的赞许；人们都欣赏别人做好事，但自己不喜欢亲自去做，却原来是害怕别人的关注啊。也许，如果人们把做这些本来不值得关注的“好事”变得很平常，不是那样地被过分关注和赞美，可能做好事的人会多起来。于是我反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充当助人英雄，一点都不谦虚，是不是太自私了啊！ 俗话中有“谦虚美德”一词，但我疑惑人们的这种“谦虚”，是不是一种“美德”？大概世风日变，“美德”也在变吧。不变的是我自己，因此觉得是一“小怪”。 （2002年9月1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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