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为止,这年算是彻底过完了。 看着地铁上拥挤的年轻人,一个个低头耷脑垂头丧气的,想必是过年挨了不少长辈亲友砸来的炮火。 而这些密集的炮火中,总有两颗巨雷叫「结婚」和「生孩子」。 以致于越来越多年轻女性过年不愿意回家。 父母觉得,女性还得传统一点,生儿育女,不希望她们在外打拼,独自承担生活的艰辛。 孩子则认为,父母不知道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种代沟,使得父母和孩子的关系变成一场渐行渐远的别离。 如果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不该再逃避了—— 《我和爸爸》 这是徐静蕾的导演处女作。 在那个「演而优则导」还没大行其道的 16 年前,这部电影的横空出世,可谓惊艳了整个电影界。 也更加坐实了徐静蕾的「才女」头衔。 这部电影获得了当年的金鸡奖「最佳导演处女作奖」。 甚至有人怀疑,这片好到不像是徐静蕾本人拍的。 那篇曾火遍全网的《与王朔和徐静蕾有关的日子》就直接说,「在导演这个领域,徐静蕾毕生的才华只够拍一部《我和爸爸》」。 故事如片名,探寻了一对父女的半生羁绊。 小鱼(徐静蕾 饰)从小被母亲带大,直到高中时母亲车祸去世,她才正式与父亲老鱼(叶大鹰 饰)生活在一起。 老鱼是个街头混混,年轻时做小生意,后来跟朋友合伙开了家酒吧,成天喝酒打牌,夜不归宿。 虽说生活没正行,可却对小鱼颇为上心,有事没事去找女儿插科打诨,问她「你觉得你像谁」,还主动去女儿学校了解她平时的学习状况。 为了给老师留下好印象,还特意穿了格子西装。而这被小鱼说「像土大款」。 跟女儿在一起,他的日子也正常了不少。 每天接小鱼放学,把好久不用的做饭技能也拾起来了,每天欢欢喜喜给女儿做饭、榨汁。 和所有的父亲一样,在女儿面前他格外喜欢吹嘘,总是说自己上学的时候成绩好,比她妈成绩还好。 不过,当着女儿的面,他还是常会露出一切以前的陋习,例如说脏话。每次他有脏字脱口而出,小鱼都会马上指出,于是他立即道歉。 每次他给女儿做饭,看着她吃,就会特别幸福。 小鱼吃撑了在沙发上仰着,老鱼便倒在沙发上问她,「以后你结婚了,带我一起过吗」。 他要求特别简单,「给张床就行,我给你们当老妈子,逢年过节赏点酒钱」。 小鱼在日记中写道,「有个爸还是挺好的,可是我不喜欢他的那些朋友,跟我在一起他还像个爸,跟他们在一起就不像了」。 确实,老鱼当父亲当得还是挺好的,他说自己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女儿以后别看别人脸色。 可他赚钱的道儿不好。 为此判了三年。 被抓的时候小鱼也在场,他喊道,「妞儿,爸没事,你回家吧」。 于是,小鱼又过上了没有父亲的日子。 父亲出狱后的第一次见面,小鱼说自己一辈子都不打算再理他了。 老鱼听到这句话,哭了。怕女儿发现自己哭了,还一直用手搓脸,连连说着,「没哭」。 临走前,老鱼承诺女儿会让她过好日子,可小鱼不领情,直接说「你谁呀」。 她恨的是父亲的时隐时现——隔几年冒出来一次,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伤心的老鱼,又跑到小鱼任职的学校去找她,说「咱家就咱俩人了,你不管我谁管我啊」,两个人拌着嘴,算是把小鱼的怨恨给化解开了。 两年后,离了婚的小鱼大着肚子回家生孩子。 老鱼没有半句责备,想得特别开,感情总会有尽头的,可小鱼有家,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女儿的后盾。 小鱼生了孩子,老鱼忙前忙后,比孩子亲妈还上心。 又是换尿布又是换枕头的,孩子发烧了第一时间就带着去医院…… 出了月子的小鱼准备上班,可之前说好的工作黄了。 他们的日子变得不好过。孩子生病,处处花钱,小鱼没工作,老鱼也没钱。 老鱼自己发愁,他对着小鱼母亲的遗像哭了一鼻子之后,就又过上了夜不归宿的日子。 按小鱼的话说就是,每次她觉得她懂了一点老鱼,老鱼就又会做出让她不懂的事来。 确实,重回夜不归宿的日子的老鱼是让小鱼不解,可老鱼的难处却没人理解——处处花钱,他就得挣钱。 他开始彻夜打牌赌钱,两天两夜不回家,能赢回来一大沓钱。 常年没有父亲的小鱼是在害怕失去这个最后的依靠,她愤怒地告诉父亲,「我看见你有钱,就觉得你人快没了」。 可这也挡不住老鱼继续出去赚钱,毕竟,这是混了一辈子的他唯一的赚钱「手艺」。 终于,在一次彻夜赌钱的过程中,警察来了,老鱼吓得脑出血了。 老鱼瘫了,语言功能和记忆也全没了,只能靠小鱼喂饭过活… 小鱼曾说过,「如果他离开我,我就恨他」。 可最终小鱼说,「我想恨他,可是恨不起来」。 也许父母子女就是一场循环,小时候父母照顾孩子,过了几十年,孩子照顾父母。 香玉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父母,也没有从未怪罪过父母的孩子。 也许世上大多父母并不会像老鱼缺席孩子的成长过程又屡次坐牢这般糟糕,可尽管如此,矛盾和伤害也总是与亲情相伴而行。 所有的家庭问题,都是世代延续的。 也就因此,老鱼和小鱼,就是我们每一位父母和孩子。 小鱼要结婚的时候,团圆饭的饭桌上,老鱼用自己的人生观告诉小鱼,早结婚并不好,老鱼自己就是早早跟小鱼妈妈结婚导致的后面这么多的麻烦。 可小鱼和她男朋友有自己相信的东西,她不觉得自己会走母亲的老路。 饭局上大家到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这简直太像我们的团圆饭了。 长大以来,团圆饭上欢声笑语越来越少,争执和矛盾反而越来越多。 父母总有他们的道理,而我们也有我们的想法。 有人说,这部《我和爸爸》是徐静蕾版的《致女儿书》。 王朔曾在《致女儿书》中写到自己为人父的心情,「我迎着阳光眯起眼睛,喃喃自语,真想为了女儿跟谁拼了」。 这是无处安放的,为了孩子使不完的劲儿。 可也是《致女儿书》,王朔写到自己的父母,他是这么说的,「我不记得爱过自己的父母。小的时候是怕他们,大一点开始烦他们,再后来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吵;再后来是瞧不上他们,躲着他们,一方面觉得对他们有责任,应该对他们好一点,但就是做不出来、装都装不出来;再后来,一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 前段时间,全国各地的相亲角引起了关注。 年轻人在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奋斗和沉浮,所有的辛酸苦楚,最终竟被简简单单总结在一张纸上,在相亲角的地上被摆成一排,任人评价定义。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把孩子送去相亲角的父母们似乎成了怪物。 但我们也发现相亲角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总结成一个个条件,写成一张张纸,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开心的、容易的事情。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沮丧和焦虑。 这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了,父母子女双方看似对立,可实则有各有各的道理。 这支 4 分半的短片《为什么她们不回家过年?》,就探讨了父母和孩子的这种羁绊。 ——时长:4分37秒—— SK-II Video 端宇立,企业高管、经济独立、能力出众,她的父母也为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而感到骄傲。 可是在短片开头,端宇立却问道,「为什么过年的主题不再是团圆,而是无休无止的婚姻问题?」 其实,端宇立曾尝试解决这个被父母老生常谈的问题。 她找了一个男朋友,自己很满意,愿意与这个人结婚成家; 于是,她满怀期待地把男朋友带回了家。 原本是一件好事,能了却父母心愿,又能让自己满意。 然而,这个男朋友是外国人。 两人不同的文化背景让老两口产生了新的担忧,以致于不被父母所接受。 没有男朋友的时候,父母担心她孤独终老; 好不容易交上了男朋友,又因为文化背景而对她的感情多加阻挠。 这让端宇立无法接受。 她对家人「非常失望」,父母和女儿间产生了隔阂。 因此,过年回家对她来说,成了一种负担。 同样状况的还有,杨杨。 她一个人生活在上海,目标是向父母证明自己可以独立; 而父母的愿望却是让她早点回温州老家,且给了一个期限:6个月内。 谈到回家,杨杨和父母都开始流泪不止。 杨杨觉得,想要追求自己理想的生活,同时也对父母充满亏欠,这让她感到自责,但回家还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而父母却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太辛苦了。 于是,女儿们想到了同一种方式,去缓解这段深深陷入矛盾的关系—— 手写一封信件,告诉父母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内心的想法,并决定邀请父母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中间站见面。 在清楚了孩子们的处境和矛盾后的父母,都说着「你长大了」、「爸爸妈妈支持你」。 其实,没有哪位父母是不支持自己孩子的,只是感情的牵绊让我们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照顾不好自己的孩子; 不按他们的想法行事,便有落入险境的可能。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不想永远都依附他们。 一路走来,我们历经多少辛苦,越过多少艰难坎坷,踏过多少荆棘之路,为的就是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自己渴望中的那种人。 我们不是抗拒婚姻,只是想要在为人妻、为人母之前,先成为自己。 其实,这场婚姻问题之仗不是非打不可。 一切矛盾冲突看似十分对立,可是不要忘了,父母子女之间的出发点,都是爱与理解。 只要这个出发点不变,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就像短片中给出的答案,我们各自朝着对方的方向迈出一步,就能找得到问题的出口。 毕竟,我们与父母之间的「中间站」,就是爱。 鼓起勇气改变,迈出第一步,从误解与隔阂的枷锁中蜕变新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