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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屋后那棵桃树》(散文)史向前文学作品选编(二十九)

 zzm1008图书馆 2019-03-08
烟花易冷心若在,梦就在!
2019-02-25 

我的老家在辽西地区黑山县一个普通的村庄,叫三家子。这里的气候条件适合栽培苹果、桃、枣等果木。从我记事起,屋后就生长一棵“成年”桃树,旁边还有一棵小酸枣树陪伴。


整个三家子村就我家有一棵桃树,都是枣树。我一直对它百思而不得其解。多年后我还在想这个问题?桃花那样美,桃子那样鲜,为什么没人栽培桃树?我家这棵桃树的来历,源何?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扔下的桃核儿自生自长;另一种可能是从别处移植。小时候我做过一次尝试,将吃剩下的桃核儿埋在离桃树不远的地方,第二年桃花盛开的季节,一棵胖墩墩的小桃树苗破土而出,显得朝气昂扬,煞似可爱,酷似黑龙江开春长出的油豆角苗。

春到乡间草木知,桃树领跑着春天。桃花春颜翘,是春天最正确的打开方式。唐.王维《田园乐》诗:“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桃红柳绿,春天的赞美诗,乡间最常见的自然景观。

每当四月初(阴历三月初),经过漫长冬季的沉寂,我家的桃树便激情燃起,兴奋地舒展光滑的枝条,每个枝桠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花骨朵,粉红的颜色招人怜爱,跃跃欲试的样子,彰显着生命的火热。“春风扬柳万千条”,春风桃李花开日。经春风一吹,粉红透白的花骨朵就咧开了张张小嘴,笑脸迎人了。又过两三天,整株桃树就被披红挂锦,开个热闹非凡。桃花盛开了,粉白相间的花瓣,水润饱满,艳丽芳菲,独夺春光。


当满树桃花雪时,春风已向它发出阵阵的喝彩;大地为它加油鼓劲;太阳为它投去火热之情;月亮也向它露出赞许的笑脸。 邻里的大妈二婶,大姑娘小媳妇,三三俩俩来到婀娜多姿的桃树下,说说笑笑,赏花观景,桃花宁静跃动的美,映红了姑娘小媳妇的脸颊。胆大的小伙子也乘机来到桃树旁,祈望“行桃花运”,找到意中人?恋人成双前来沾喜找福,心弛神往美好小家庭。杖朝之年的长辈在桃树前高声喊着“老三家(母亲的排行),到时仙桃下来,可别忘掉我呀!”“您老放心,忘了谁也忘不了您!”母亲从屋里走出高兴地答应。

一棵桃树,惊动左邻右舍,惊艳了全村;一棵桃树,竞让人花香沁肺,喜气洋洋,心旷神怡;一棵桃树,全村人感受了“一树桃花满园春”。

花开花落,桃子结果。在裹满绿叶的枝枝桠桠上,已冒出尖尖的青色桃果,开始有小拇指头大小,不长时间像鸽子蛋了,到了六月初,又长到鸡蛋般大了,老远望去,满树的青桃子依稀可见了。桃子一天天见大,搅动我的心绪。我每天围着桃树转,仰望高枝,数啊查啊,看看究竟结了多少果?什么时候吃到嘴?

在期盼的日子里,终于看到了桃子露出了半粉半绿颜色的笑脸,十分明丽悦目。七月,桃子成熟了,粉红的桃子在绿叶陪衬下,让人心生萌动。吃桃子的日子到了,收桃子这一天,是我们的欢乐日。母亲把摘下的桃子,先分给长辈和邻里品尝,然后一一分给我们。擦去新鲜细密的绒毛,咬一口,只见糯白粉脆的果肉,甜软汁液,顺口流下。有一句话比喻,“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长大后,我才深刻理解了这句比喻所蕴含的意味。

离开老家三家子已几十年了,但我心中没忘屋后那棵桃树,在我心灵的深处,始终开着粉红的桃花,我经常对人讲起那棵桃树的故事,听者被我的深情所打动。

多年后,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著名歌曲,让我心驰神往,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情思!优美的曲调,诗画的意境,像一朵朵柔媚姿情的桃花,像一幅瑰丽的画卷展现在我这个思乡游子的面前。

多少年了,再没有品尝到像那棵桃树结出的桃子。

黑龙江省8510农场史向前

2019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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