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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问答

 摩诃般若波羅蜜 2019-03-08

印度的种姓制度,很多人都感兴趣,头条上也有不少回答,对其特征做了很多介绍,接下来我主要讲一下种姓制度的起源以及为何能持续几千年而不倒。

印度第一美女妮哈·达尔维


妮哈·达尔维

种姓制度起源于雅利安人入侵



三千多年前在中亚游牧的雅利安人凭借军事上的优势打败了古印度人,为了维护统治、保持血统而建立起了种姓制度,种姓制度的核心在于人种隔离和不通婚,之后又演化、甚至神化出各种各样的附加属性。种姓在梵语里的本意即为“肤色”,这是因为雅利安人为白种人,印度原住民为黑种人。印度神话和文学电影作品里,神明和英雄一定是白人,坐骑也是白牛白象白马,恶魔和坏人往往是黑人。



种姓制度主要分四种人,婆罗门负责意识形态,刹帝利负责世俗统治,吠舍负责工商业,首陀罗作为仆役服务以上阶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贱民”阶层,主要是不服从以上安排的造反者后代。


天真无邪的原住民后代

类似的种族隔离制度历史上曾经在多个地区出现过,比如中国元代的四等人制度,清代的旗汉隔离制度,以及中世纪欧洲的贵族平民不通婚制度。中国和欧洲之于印度相同之处在于有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入侵者与原住民之分,不同之处在于中国和欧洲的入侵者与原住民并没有人种上的巨大差异,鲜卑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与汉人,日耳曼人与罗马人、高卢人,相互间并没有巨大的人种差异,经过一次改朝换代或大革命之后,阶级和户口上的区别很容易被抹平。

而印度则不然,巨大的人种差异导致种姓制度延续几千年,并不断得到强化、神化、制度化。

雅利安人之后,中亚和西亚的波斯人、希腊人、阿拉伯人、突厥人等等源源不断从开伯尔山口入侵印度,英国法国等西方殖民者从海上入侵,完成了印度的改朝换代。这些新来的统治者无一例外都是白人或黄白混血的浅色人种,人数多则几十万少则只有几万,面对几千万、上亿的深肤色原住民,如何维护统治是一个让人头大的问题。


纯洁的笑容背后是一个统治的难题

这时,被推翻的上一任统治阶层有人站出来献上锦囊妙计:大王武力非凡,我们愿意认你做老大,但你们毕竟是新来的,人生地不熟,语言文化都不通,而我们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了,各方面都很熟。这样吧,你们做统治者,掌握实权,我们做祭司,主管意识形态,帮你们洗脑、愚化、安抚原住民。你们只需要把收上来的税分出一小部分给我们修建高大、华丽的寺庙,把我们婆罗门捧的高高的,这样的话洗脑效果更佳,天下就可以垂拱而治了,如何如何。 征服者听完表示:善!太棒了,就按你说的办,我认你当老师,我给你当保镖,你当狐狸,我当老虎。

就这样,印度的改朝换代不但没有抹平阶级差距,反而不断的强化种族隔离,变成了制度化的种姓制度。


入侵者不是解放者,原住民的前景越来悲观

除此之外,我再说几点,一是婆罗门教、耆那教、佛教和印度教的区别,婆罗门教属于原始的宗教思想体系,各种规章制度不是很完善。耆那教反对种姓制度,提倡平等。佛教承认种姓制度,但很聪明的引入“轮回”的概念,一方面宣扬“众生平等”的概念,另一方面又很好的解释了现世的不平等现象,一个人之所以受苦是因为上辈子作恶太多,只要安分守己做个好人,来生就可以投个好胎。印度教是在吸收佛教等教派在制度建设方面的经验之后,完善婆罗门教而来的,婆罗门教和印度教的区别与联系,咱们中国人可以简单的类比于道家与道教、儒家与宋明理学,前者主要为思想方面,后者增加了很多规章制度、祭祀仪式、庙堂建设和偶像崇拜等形式化的东西。

二是印度穆斯林方面的问题,有句话叫做“穆斯林没有种姓制度,但印度穆斯林有”,伊斯兰教讲究平等,自然是没有种姓制度的,但印度的国情如同我以上描述的那样,伊斯兰教入侵者进入印度的时间节点相对较晚,此时印度教和种姓制度已经非常完善了,而且德里苏丹国和莫卧儿帝国的统治并不是很强势,虽然穆斯林统治者大力推广伊斯兰教,但主要只能吸引到最底层的“贱民”阶层。这就造成了一种很奇特的现象:穆斯林入侵者作为统治阶级被视作刹帝利,随军工匠和商人被视作吠舍,而印度本土皈依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往往依然被视为“贱民”,甚至比贱民更低下,因为他们是印度教的叛教者。

阿米尔汗,看名字就知道是来自中亚的穆斯林游牧部落入侵者王公后代

第三是如何辨识一个印度人的种姓,如上所述,种姓和肤色是高度相关的,一开始深肤色肯定是低种姓,但由于印度是一个人种博物馆,入侵者民族成分复杂,也并不是都很白,但总体来说靠肤色、相貌(有些人能看出来是黑皮白骨)综合来判断准确度还是能有90%以上的。另一方面就是靠姓氏来判断,很多人的姓氏来源于职业,如果你懂印地语,一下子就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种姓,不过这个门槛有点高


雅利安妹子与原住民大叔

第四,有人要问了,原住民为什么不造反,一是武力上的差距,所有的入侵者都是凭借武力优势成功的,印度一直都有一个尚武的武士集团,职业军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第二,原住民的精英阶层被杀光,文化教育的断绝使其很难培养出新的精英阶层,缺乏带头人的造反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难成气候。第三,印度的统治模式更接近于中世纪的西欧,小邦国林立,没有中国这样长时期的中央集权制,这种体制的特点是贵族直接统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经由官僚阶层,所以效率高、腐败少,出了问题反应也快。

最后,我想说的是印度确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国度,内部族群林立、亚文化多样,但依然能构建起一个长期稳固的社会治理模型,这其中种姓制度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当今社会,欧美不少跨国公司都喜欢聘用印度裔高管,并非没有原因。这些印度CEO基本都是婆罗门、刹帝利阶层,从小到大的教育成长环境,使他们具备一种其他地区的人难有的领袖气质与贵族精神,同时,跨国公司需要面临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法制体系的冲突,在欧美法治健全体系下成长起来的CEO解决这些冲突的能力很可能不如印度人灵活多变,因为印度国情实在太复杂了,全世界的文化冲突在印度都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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