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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向天歌/文 舒曼（1810——1856）是十九世纪德国一位卓越的浪漫主义作曲家。他与克拉拉（1820——1872）的爱情经历虽然极尽迂回曲折，但最终仍应了中国一句古话：“有情人终成眷属”。假若要编一部世界爱情史的话，它无疑可在其中占有一席很高的位置。  舒曼从小就幻想着将来要成为一名大音乐家，但他母亲始终认为搞艺术是最没有出息的行业。在她的强迫下，舒曼16岁那年便进了莱比锡大学法律系。可惜像舒曼这般天生感受性极强的人来说，冷冰冰的法律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幸而当时莱比锡作为德国的文化中心，是个名人荟萃的地方。在一个朋友家里，舒曼认识了著名的钢琴家维克，并拜他为师。 这一决定改变了舒曼一生的命运。为了学琴，舒曼在维克家里住了两年半，和老师心爱的长女克拉拉之间产生了真挚的友情。克拉拉当时还不到10岁，但已经是一名出色的女钢琴家了。以后舒曼离开了维克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克拉拉亦逐渐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两人时常会面，彼此间的友谊也就随之发展成为炽烈的爱情。克拉拉16岁的那一年，舒曼的日记上曾有过这样的记录：“11月中，最初的接吻”。  可是，舒曼的老师、也就是克拉拉的父亲维克却竭力反对他俩的相爱，他认为舒曼没有一个体面的、有保障的地位，因此配不上自己聪明漂亮的女儿。1836年2月，舒曼写过一封秘密的情书寄给克拉拉，不料被维克发现，他极为愤怒，并且宣布：假若发现她再和舒曼在一起，就要拿枪把他打死。舒曼别无他法，唯有暂时退避。两个情人近在咫尺却又象远隔天涯，这使舒曼痛苦万分。正是在那时，他写出了著名的《C大调幻想曲》，并在后来写给克拉拉的信中诉说道：“当你听到这首幻想曲的时候，你就会想到1836年那个令人诅咒的夏季，不幸的我必须离开心爱的你……啊，只有你才能真正理解这首幻想曲。” 克拉拉对自己的爱情也充满了信心。这期间父亲曾多次在她面前诽谤舒曼，并有意将她许配给别的男人，但她毫不动摇。她的心目中只有舒曼一人。1837年8月，她在莱比锡的音乐会上专门弹奏了舒曼的作品，表达出自己坚定的爱意。不久，她和舒曼又设法秘密通信。先是由舒曼的朋友转手，接着让克拉拉的女仆帮忙。由是更加深了彼此的恋情。1838年3月18日，舒曼在给克拉拉的信中说：“我近来常常内心充满了音乐的感觉。我想起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感到你有时像个孩子’。我正是如你所说的，以一个孩子式的心情开始了作曲”。于是那段时间他写出了《童年情景》组曲等传世名作。  可是维克继续反对他们的结合，他甚至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来：“如果克拉拉真的嫁给舒曼，即使是到了临终的日子，我也不再把她当女儿”。这样的威胁并没有吓倒那对有情人，反而更加深了他们要实现“快乐的婚姻”的愿望。克拉拉明白地告诉自己的父亲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决心要和舒曼在一起：“我之爱他，并不只是热情，或是由于感伤的兴奋。这是由于我深信他是一个最善良的男人之故。” 维克心如铁石，他对这件婚事一直反对到底。万不得已，舒曼想起了自己先前学过的法律，于是决定对维克提出诉讼。19世纪三四十年代是欧洲近代史上两次资产阶级革命之间的暂时低潮之际，但也正是空想社会主义与民主主义思潮广泛传播时期。舒曼显然是受到了当时青年一代中追求民主与自由风气的鼓舞，于是对包括维克在内的社会旧习俗势力展开了毫不妥协的斗争。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争讼，法院终于成全了这对情人的愿望。 1840年9月12日，也就是克拉拉20岁生日的前两天，舒曼和她终于缔结了白头之盟。克拉拉在新婚这一天的日记中写道：“此前的生活，我已和它一刀两断。我虽然年纪轻轻，已尝受到难以计数的悲伤，同时也有数不清的快乐。这一切我将终生难忘。”舒曼也高兴地对自己的妻子说：“但愿我们以后过的是诗与花的生活，像天使那样，我俩一起作曲，一起歌唱，为世间人类带来快乐！”  从此，舒曼的情感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只小船渡入了平静的港湾。婚后的快乐与温暖对他的艺术发展产生了强烈的影响，他的脑海里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无穷无尽的音乐。婚后第一年，也就是1840年，他就写下138首迷人动听的歌曲，占他平生创作的250首歌曲的一半以上。这就是为什么那一年被后人命名为舒曼“歌曲年”的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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