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故事,说陈佩斯最惨的时候,去种过石榴。 但陈佩斯因此曾经多次求记者,你们得给我辟谣,那北京的山上,它不长石榴啊。 陈佩斯的话剧《戏台》赢得了赞誉。有人说,这是精品,可以传世。 在人们为陈佩斯惋惜的时间里,他只是去追求他想追求的自由。 因为,陈佩斯骨子里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老派的、认真的知识分子。他要的就是“玩意儿”。 十几岁的时候,陈佩斯就展现出不同于常人的喜剧天赋,他的表演能力强,肢体语言也丰富。 在央视演《吃面条》之前,导演黄一鹤心里忐忑不安。因为对这节目,“没有领导点头,但也没有领导摇头”。 其实,在那之前,小品这个形式,在招聘演员的时候经常使用。不知不觉地,这种专业的考试形式变成了一种表演形式。 陈佩斯喜欢卓别林的《舞台生涯》,主人公由盛到衰,再由衰到盛,最后在巅峰状态离开舞台。观众刚刚从他带来的笑声里恢复,又很快把掌声给了后来的别人。 陈佩斯的每个人物,都是把内心的挣扎表现出来,但观众看着可笑。 只有陈佩斯把这种矛盾的表现认为是悲剧,我心里在哭,但你们觉得可笑。 如果在街上,人们碰到陈佩斯,不会要签名,也不会激动尖叫,而是有天然的亲切,把他当亲人,拽到家里去做客。 有人说,和其他演员不同,陈佩斯有跟底层老百姓站在一起的勇气。 陈佩斯的性格,继承于陈强。1951年,陈强正当红。单位要给他定一级工资,工资最高,后来陈强发现比自己早进团的老演员工资只定了三级。陈强就说老演员拿多少,我就拿多少,我不能超过他们。于是直到退休,他一直拿这份工资,没再涨过一分钱。 陈强说过一句话,对陈佩斯影响很深,“中国老百姓太苦了,我们欠老百姓的太多了。” 父子二人烦透了1980年代流行的伤痕文学,“为什么非要哭呢?”“都在说自己过得多么苦,那老百姓年复一年,几十年,几辈人,辈辈都是这样生活,又当何论?” 陈佩斯固执地恪守着“享受就是犯罪”的传统,物质世界他很少有兴趣。 朱时茂看不过去了:“一双布鞋穿5年,一双袜子能洗了再洗,露趾头了,还能再穿,你不去买,怎么样推动我们商品?” 离开春晚,不是因为版权,是因为已经桎梏住了。 对这种桎梏的压力,朱时茂靠打高尔夫球缓解。陈佩斯在琢磨有没有更新的形式做出尝试,得到的回答都是不行。 “他们随便对我说No,我也对他们说一次No”。 很多人想请陈佩斯去上节目,拍广告,拍电视剧,拍电影,钱都很多,但他就是不去。 《戏台》里有这样的台词:下辈子再也不吃这碗开口饭、你们都是我祖宗、不得说让演什么就演什么呀。还有一句:他呀,就是一外行!他还不是一般的外行!他是血外行! 陈佩斯的社交越来越少,他说他越来越受不了热闹,实在没什么意思,浪费时间,“反正朱时茂他朋友遍天下,他去认识,我只要认识他一个人就够了。” 他没有同伴,也没有对手。 陈佩斯从春晚到电影,从电影到舞台剧,且战且退,但对陈佩斯来说,这后退是另一种进取。 曾经流传一段对话: ——你获过奖吗? ——没有。 ——无论小品,或者喜剧、话剧? ——都没有。我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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