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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话语与拉康的后现代精神分析理论---3

 陶然一方 2019-03-14

注的是语言与无意识的关系,再现只有在语言的意义上才具有拉康的无意识意义。那么,这样是否把再现概念狭窄了呢?这里就要涉及到“表现”一词与语言之间的关系。表现(representation)的德文是“VorstenungsreprOsentanz”,拉康指出,意识不是关于某物的意识,而只是对于无意识欲望的否定形态,它通过对客体的“表达”得以体现,所以它实际上是两种成分:一种是语言自身(1anguageitself),另一种则是意义(meaning),这个意义当然是意识性的。它来自对于他者性的否定和替代,有“知”的性质,它是可以学习的。所以笔者主张在这里要区分拉康的语言与再现,不要把它们完全等同起来,也不要用无意识与语言之间的关系取代它与再现的关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第二,对于幼儿的阉割与语言的关系,蒙特雷认为对于幼儿的阉割进行有意识的表述并不代表任何的截肢,而只是想象的再现。在生命的最初时刻里,言词延续了母亲欲望的悬而不决的位置。因此,言词把最实在的愉悦(ioulssance)同最大程度的菲勒斯结合起来。从她的这些论述中不难看出,她已经陷入我们所预见的麻烦之中——对于无意识与言词、再现之间关系的概念不清,导致对于拉康理论某种程度的误读。

笔者认为,重述拉康关于阉割与语言的关系有助于说明关键的所在。在拉康看来,要点在于肯定主体本身,目的在于分析主体发展的历程,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经过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或是拉康自己的镜子价值,阉割感的产生都是无可避免的,只是这种变化发生的方式与意义有所不同。在这方面拉康用克莱茵的理论来补充弗洛伊德。克莱茵说,婴儿的本能与弗洛伊德概念有所不同,婴儿的本能在于克服恐惧,恐惧为什么会产生呢?因为婴儿总是把外界客体分为两种:一种是好的客体;一种是坏的客体。它们取决于与婴儿的欲望的关系,凡是好的受到肯定,而坏的则受到否定。在这种状态下,婴儿就有了最初的进攻性与抵御进攻的能力,婴儿在这时与客体进行斗争。非同一般的是,婴儿的斗争是双向的,因为这时他还不能完全把内部与外部分清,所以他把母亲躯体与自己合一,形成的斗争方式是内射与外射相结合。同时,这种斗争也不是真实发生的,只是在“想象”层次上进行。①拉康根据她的理论,提出了想象级的初步设想,并且进而在《弗洛伊德无意识中的主体颠覆与欲望辩证法》中,全面讨论了阉割情结和语言之间的关系。

首先拉康强调儿童对于客体的不满所留下的心理创伤,这是一种破碎的、不完整的感觉,并非与母亲乱伦的欲望受到惩罚,而是失去人格存在、人性分裂的忧虑。因为儿童最先对于母亲有亲密的关系,儿童对于母亲的依恋是深厚的。那么,儿童被迫放弃这种关系的秘密何在呢?我们在上文的分析中已经指出,无论男婴与女婴都是在语言使用中而不是在性欲禁忌中才产生了这种分裂的,这种分裂与主体的自我发现、自我确立相互联系。当儿童进行自我认证时,他所肯定的是自己的肉体的存在,这个存在钧意义产生于语言,是语言的能指赋予了自我的表现,所以语言是自我的创造者,也是分裂的制造者。这时,儿童的立场已经改变了,他站在一个他者立场上,换言之,儿童已经背叛了.母亲,他可能从社会语言与文化的立场来对待自己曾经全力依靠的母亲,这种感觉是人所共知的。儿童会发现母亲不过是一个没有菲勒斯的女人,在她身后有更为强大的父权存在,这使得儿童在隐喻的意义中,以需要作为欲望的替代品。同时,拉康也清楚地指出,从对母亲的依附转向对父亲的依附并不是性关系意义上的转换,这时发生了另一个重要的变化——只有存在着不依附主体的语言而是被从“话语中排除”的东西才可以表示主体肉体的存在。这便是一种死亡或是匮乏,原因在于言语已经把欲望挖空了,同时,也把事物本身消灭了,即便是他者性也不是肉身个人了。所以能指之位是空缺的,也正是这种空缺才让人感到了一种“愉悦”,这是无上的快乐,但是它只是幻想的,只要我一开口,能指也就充实了实在的空间,那么,愉悦也就消失了,这便是法权的力量,主体被迫“钳口结舌”,禁忌实际形成了。

拉康并不认为俄狄浦斯情绪不过是神话。但是阉割情结可以说完全不是。拉康是这样理解阉割情结的,与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相比,与母亲乱伦的可能性不是真实的,但是对于母亲的失望是真实的,它禁止了对母亲的依恋,那便是儿童

①参见克莱茵:《心理分析论文集》第265页的有关

论述(Klein,M.,Essai矗psychanaly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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