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徐某,男性,40岁,衡阳市人。 【初诊】2011年10月24日。 [主诉]高热伴全身酸痛反复发作6个月。 [病状]患者于今年4月份因淋雨后出现高热(体温40℃)腹痛,在当地医院住院,诊断不明,出院后仍间歇发热,2011年10月9日转入某大学附属医院,分别转科至感染科、呼吸科、风湿科,彩超、胃镜、血培养均无异常发现,血沉76mm/h,C反应蛋白25.8mg/L,出院诊断为风湿性多肌痛。现发热无规律,但以夜间为多,一般从傍晚开始,先恶寒、全身痛,然后发热,持续1~2个小时,不用药也微汗热退,一日3~4次发作,持续2天左右,间歇4~7日再次发作,在住院期间共发作3次,最后一次发作为前天,伴口干渴欲热饮,不思食,脘腹不胀不痛,大便干结,舌质淡红,苔薄腻,脉浮滑。 血沉30mm/h;肌红蛋白15.0μg/L,肌酸激酶87.0U/L,乳酸脱氢酶145 U/L。 神经肌电图显示肌源性损害。 [诊断]中医:发热,寒湿郁表证;西医:风湿性多肌痛。 [治法]疏风散寒,祛湿解表。 [方药]荆防败毒散加减。 荆芥10g,防风6g,川芎10g,羌活6g,独活10g,麸炒柴胡10g,前胡10g,枳壳10g,桔梗10g,人参6g,砂仁6g,火麻仁10g,紫苏叶7g,制香附6g,蝉蜕10g,甘草6g。7剂。 【二诊】2011年11月7日。 患者加服7剂,服药期间未出现发热,但全身肌肉酸痛,以右侧为甚,呈胀痛、冷痛,喜揉按,影响睡眠,双手经常出现“苍白→紫红”现象,心烦,口干苦,纳食可,大便干,日一次,睡眠差,颈部僵硬,手麻,舌质红,苔黄滑,脉浮滑无力。目前以血虚络瘀为主,改用养血通络之法。用芍甘通络汤合舒筋汤加减。 白芍30g,甘草10g,丹参30g,续断10g,薏苡仁30g,川牛膝10g,木瓜15g,蝉蜕10g,威灵仙30g,橘络10g,葛根30g,鹿衔草30g,姜黄10g,乌梢蛇10g,海桐皮10g,紫苏叶7g。7剂。 【三诊】2011年11月30日。 患者时身痛完全缓解,但停药后4天前又出现畏寒、微热、汗出,全身肌肉酸重疼痛,头胀重而痛,咳嗽痰白,咽不痒,口苦,纳食减少,大小便可,舌质淡红,苔黄腻,脉浮滑。目前以新感风寒湿邪为主,改用温散寒湿之法。用羌活胜湿汤加减。 羌活6g,独活10g,川芎6g,蔓荆子10g,藁本10g,防风6g,蝉蜕10g,紫苏叶7g,制香附6g,白芷15g,络石藤30g,海桐皮10g,鱼腥草30g,黄芩10g,甘草6g。7剂。 【结果】 患者于2012年9月10日因失眠症来诊,讲发热身痛一直未再发作。 【按】 此案因淋雨后反复高热,显然其病因与风寒湿邪有关。《素问·痹论》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灵枢·刺节真邪》亦曰:“虚邪之中人也,洒晰动形,起毫毛而发腠理。……搏于肉,与卫气相搏,阳胜者,则为热,阴胜者,则为寒。……留而不去,则痹。”患者虽然病逾6个月,仍然发热、恶寒、全身痛,脉兼浮滑,乃因风寒湿之表邪未除,邪束肌表,卫表失和之故,即《素问·骨空论》所谓“风从外人,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口干渴,欲热饮,乃寒湿阻遏,津液不能上承所致;肺与大肠相表里,大肠的传导功能,有赖于肺气的清肃下降,现肺失肃降,则大肠传导失司,故大便干结。其治疗用荆芥、防风、羌活、独活、紫苏叶疏风散寒,祛湿解表;柴胡、蝉蜕疏风解表透邪;前胡、桔梗宣肃肺气;人参、砂仁、甘草健脾和胃;火麻仁润肠通便;《灵枢·岁露论》认为“寒则皮肤急而腠理闭”,而张仲景在《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提出“大气一转,其气乃散”,故加川芎、枳壳、香附宣通气机,使其大气流通,促使腠理开而病邪透出。二诊发热已退,但肌肉酸痛未除,改从血虚络瘀论治。三诊为新感风寒湿邪而发病,仍辨证为寒湿郁表证,用羌活胜汤加减以温散寒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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