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时听的窗外有“咕咕”声鸣,天地狂生持着砍斧隐蔽在锦帷幔后。刚藏好,紧跟着一只比嫦娥化做的蟾蜍大一些的癞蛤蟆,从楼窗口跳了进来。见这只癞蛤蟆跃进室内,“咕、咕”叫了两声说:“嫦娥妹妹,哥哥来也!”把前爪抬起向嫦娥变作的蟾蜍背身上搭去,嫦娥向前一跃,躲过说:“玉帝,您是天地圣尊,怎可自甘作贱,让三界蔑耻。”那玉帝变的蟾蜍又紧着赶上去说:“天地律条由我而制,耻羞荣光我定其性;哈哈,今良辰吉时岂可错过。”说着又把前爪搭在她背上,身子向上一纵,伏在了嫦娥身上。狂生见他如此,非常气愤厌恶。从帷幔中一步跃出,举起钺斧;用斧头后脑锥尖,向癞蛤蟆额顶;两眼之间;鼻孔上端的“泥丸穴”适力点击。一击而中,破皮溢血。这癞蛤蟆玉帝“哎呦”一声,从嫦娥背上滑落下来。狂生咳出一口涎痰唾液,吐在那渗血的“泥丸穴”上,癞蛤蟆竟立时昏蒙动弹不得。狂生趁机掏出给妻子买的金镯,把它穿过蛤蟆鼻孔,扣紧拧固;解下腰间丝绦结牢在金镯环上;如同乡间牤牛戴鼻钳一般。嫦娥见狂生擒住玉帝施礼相谢说:“今日多亏豪侠相助,不曾被他污辱,实乃大幸,多谢相帮。”狂生豪气地说:“仙娥不必言谢,助弱扶危,扶正抑邪是我分内之事!”说完挽着丝绦,望着癞蛤蟆。 这时玉帝渐渐醒来,神术被涎痰抑制,见此情大怒骂道:“是谁如此大胆?破坏我的好事!本尊让你化作灰尘,快快把本尊放了!”狂生气愤地说:“呸!你是个什么圣尊!你主宰三界,旱涝不均,赏罚不明;人间供奉,白白受用,而不回赐恩惠;多行不爽,风气浊污弥染于世间;淫威腐朽横行于天下;正义沉匿于民心渊底,此皆是你之过也!今日做出这种悖礼之事,你颜面何存?”说得气愤,挥起手掌照着癞蛤蟆的嘴搧了几掌。这玉帝挨过几掌,反驳说:“你这个妖孽,你也不是正人君子,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可你却坏我好事!”狂生哈哈大笑说:“你黑白不分,以耻为荣,成你好事?岂不是助纣为虐,正邪何分?你真乃恬不知耻!”玉帝怨言说:“我为三界之尊有何好处!人间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三千佳丽;享尽荣华贵福,我在这神界只王母一位,她还时常和人间来的周穆王姬满,汉武帝刘彘(刘彻)私下往来,气杀我也!人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三界由我统管,一切都是我所拥有,嫦娥她也是我属辖,我为何就不能占有她?你是何处妖怪?竟坏我的好事!”狂生听言扬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去,大骂道:“你虽在高位至尊,你的权位是来执掌公平公道,不是让你贪图私欲为所欲为,颠倒黑白倒行逆施,你不能端正平衡,倡举正义,别说你做神界尊统,就是连人都不配做,和禽兽有何区别!”他越骂越气,跳身骑跨在癞蛤蟆背上,一手执丝绦持砍斧,一手在不停地擂打一阵。玉帝回骂道:“你这妖怪!以下犯上,罪不可赦!等众神前来救驾后,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狂生说:“我只知何该做,何不该做,要以天下大道为准则,岂可在乎个人安危!”嫦娥说:“玉帝,你时常用权威要狎辱我;我被迫自离凡界,忍痛舍弃大羿心泪暗流,时刻思念,渡时如年;我自有坚毅气节;你却利用权柄诱逼于我,我是断不顺从;我若乱了分寸,如同禽畜。今你被擒,只要你发下誓言,以后永不骚扰于我,就把你放还。”玉帝讨好说:“妹妹,没想到你这般狠心,我身为三界圣尊,甘愿下贱,化做蟾蜍前来会你,你不但不心存感激之情,反而对我切齿痛恨!自你来这神界,我丝毫没有亏待于你,让你执掌广寒宫;你可知道有多少仙女渴盼此位;妹妹你就依了我愿,我再把泰山也让你管辖,把碧霞元君调回天界,你看如何?”嫦娥愤愤地说:“你虽为圣尊,辖统三界,在我眼中可恭可敬,可不是儿女私情之意。你迫我屈从是欺辱于我,对我毫无敬重之意;完全不顾我是有夫之妇,拽我走向下流,似粪汤泼我一身。你甘愿做禽兽一类,我绝不去做!我愿玉帝自尊自重!那碧霞元君有才能执掌泰山造福人间,胜我千倍,我怎么能因我个人尊荣而屈没俊才!我也绝不会拿着身子买爵位,卖了尊严!”玉帝听罢竟不觉惭,转向狂生和言说:“壮士兄弟啊,请你把我放了,成全了本尊美事,本尊会感激你的,定会让你全家成神作仙,长生不老,留在天界供职,强过人间受轮回之苦,兄弟你看如何?”狂生发怒说:“你休得多言,你掌管三界,屈冤天下;权贵富豪多行不义,阴谋害人,却升迁发利数代;贫困受苦之家,虔诚敬你,忠善乡里,却灾祸连连。人心疑惑,不知为何,原来你就是根源!”说着又是几拳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