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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路还很多,我也还没有忘却翅子的扇动,我想

 笨小孩KJH 2019-03-31

鲁迅先生共出版三部小说集,分别为《呐喊》《彷徨》《故事新编》。

《彷徨》于1926年8月北京北新书局初版,现编入《鲁迅全集》。

本书共收录1924年1925年所作《祝福》《在酒楼上》《幸福的家庭》《肥皂》《长明灯》《示众》《高老夫子》《孤独者》《伤逝》《弟兄》《离婚》小说共十一篇,先生是位高产作家。

其中《祝福》在1956年夏衍将其改编成了电影剧本,导演桑弧并拍摄成了电影,导演水华也将《伤逝》拍摄成了电影1981年1月上映,想必很多喜欢先生作品的人看过电影,反响也很不错,记得网上曾介绍过《祝福》还曾在国外获奖。

《彷徨》书的扉页,有鲁迅先生亲笔题记:
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将其暮。
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理解《彷徨》的钥匙,就在于这题记中《离骚》的两句:路漫漫其修远分,看将上下而求索,路是远的,而前面又看不见路:依稀有路时,却看不见光。想挣扎看走出一条路来,却是演体伤,毫无结果,只能是荷戟独行徨了。所以,以彷徨命其名,也是至名。

我们也许不完全地理解先生的创作思想,但我们可以去品读他的经典文章,或者是句子,去初步理解先生的心情以及对未来的追求,希望。

1999年6月,《彷徨》被《亚洲周刊》评选为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名单之中,做为一名国人,为他感到骄傲,他永远想到的是大众百姓。

先摘抄一些《彷徨》中的句子,供大家阅读。

我已经记不清那时怎样地将我的纯真热烈的爱表示给她。

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苍白的瘦的臂膊,布的有条纹的衫子,玄色的裙。

他先前怕孩子们比孩子们见老子还怕,总是低声下气的。近来可也两样了,能说能闹,我们的大良们也很喜欢和他玩。

螃蟹一般懒散而骄傲地堆在大椅子上,一面唉声叹气,一面皱着眉头吸烟。
这葵绿色的纸包被打开了,里面还有一层很薄的纸,也是葵绿色,揭开薄纸,才露出那东西的本身来,光滑坚致,也是葵绿色,上面还有细簇簇的花纹,而薄纸原来却是米色的,似橄榄非橄榄的说不清的香味也来得更浓了。

这彻底的思想就在她的脑里,比我还透彻,坚强得多。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的厚厚的雪褥上面,听上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

下了一天雪,到夜还没有止,屋外一切静极,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

窗外沙沙的一阵声响,许多积雪从被他压弯了的一技山茶树上滑下去了,树枝笔挺的伸直,更显出乌油油的肥叶和血红的花来。天空的铅色来得更浓,小鸟雀啾唧的叫着,大概黄昏将近,地面又全罩了雪,寻不出什么食粮,都赶早回巢来休息了。

“那你可错误了。人们其实并不这样。你实在亲手造了独头茧,将自己裹在里面了。你应该将世间看得光明些。”

依然是这样的破窗这样的窗外的半枯的槐树和老紫藤,这样的窗前的方桌,这样的败壁,这样的靠壁的板床。

不知怎地,那声音在我听去却只是浮浮的;灯光也觉得格外黯淡。人们真是可笑的动物,一点极微末的小事情,便会受着很深的影响。

日子一久,只落得麻痹了翅子,即使放出笼外,早已不能奋飞。现在总算脱出这牢笼了,我从此要在新的开阔的天空中翱翔,趁我还未忘却了我的翅子的扇动。

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晴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而且傲慢,如蔑视游人的甘心于远行。

忽然,他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

冰的针刺着我的灵魂,使我永远苦于麻木的疼痛。生活的路还很多,我也还没有忘却翅子的扇动,我想。

我给那些因为在近旁而极响的爆竹声惊醒,看见豆一般大的黄色的灯火光,接着又听得毕毕剥剥的鞭炮,是四叔家正在“祝福”了;知道已是五更将近时候。我在蒙胧中,又隐约听到远处的爆竹声联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音响的浓云,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拥抱了全市镇。我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也懒散而且舒适,从白天以至初夜的疑虑,全给祝福的空气一扫而空了,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

她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瞬间便又苏生,眼里也发了稚气的闪闪的光泽。这眼光射向四处,正如孩子在饥渴中寻求着慈爱的母亲,但只在空中寻求,恐怖地回避着我的眼。

可是我那时不知怎地,将她的一生缩在眼前了,亲手造成孤独,又放在嘴里去咀嚼的人的一生。

呵,人要使死后没有一个人为他哭,是不容易的事呵。

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一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烦厌和唾弃

我在蒙胧中,又隐约听到远处爆竹声联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音响的浓云,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拥抱了全市镇。

我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也懒散且舒适,从白天以至初夜的疑虑,全给祝福的空气一扫而空了,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

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不更事的勇敢的少年,往往敢于给人解决疑问,选定医生,万一结果不佳,大抵反成了怨府,然而一用这“说不清”来做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

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生活,原如鸟贩子手里的禽鸟一般,仅有一点小米维系残生,决不会肥胖;日子一久,只落得麻痹了翅子,即使放出门外,早已不能奋飞

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谎语当然也是一个空虚,然而临末,至多也不过这样的沉重。

新的生路还很多,我必须跨进去,因为我还活着。但我还不知道怎样跨出那第一步。有时,仿佛看见那生路就像一条灰白的长蛇,自己蜿蜒地向我奔来,我等着,等着,看看临近,但忽然便消失在黑暗里了。

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 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不信;但是屋子里是异样的寂寞和空虚。我遍看各处,寻觅子君;只见几件破旧而黯淡的家具,都显得极其清疏,在证明着它们毫无隐匿一人一物的能力。

“受了高等教育的女子,一旦身入家庭,既不善于管家庭的琐事,又无力兼顾社会的事业,这一帮人简直是高等游民。”

安宁和幸福是要凝固的,永久是这样的安宁和幸福。她早已什么书都不看,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若只知道搥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

我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了她。

她却是什么都记得:我的言辞,竟至于读熟了的一般,能够滔滔背诵;我的举动,就如有一张我所看不见的影片挂在眼下,叙述得如生,很细微,自然连那使我不愿再想的浅薄的电影的一闪。

这是我积久才看出来的,但同时也如赫胥黎的论定"人类在宇宙间的位置"一般,自觉了我在这里的位置:不过是叭儿狗和油鸡之间。

待到孤身枯坐,回忆从前,这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世界上并非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我也还未忘却翅子的扇动,虽然比先前已经颓唐得多。

新的路的开辟,新的生活的再造,为的是免得一同灭亡。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就因为人知道希望。

每次读完先生的文章,面对现实生活感概无限,明白了人必须活着,爱才有依丽,才有希望,才有光明;要生存,要发展;要自由,要成为完全物质经济精神独立的人,才是社会真正进步文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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