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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乐版《众神的黄昏》谢幕。 4月1日，也是香港管弦乐团行政一把手更替之日。2011年的4月1日，来自苏格兰的职业艺术管理者麦高德被任命为香港管弦乐团行政总裁。任内，他见证了乐团发展史中最为惊心动魄或许也是最为精彩纷呈的篇章，恰恰应验了一句老话“风险与效益并存”。 过渡期稳定军心 然而好景不长，简天宁于2009年2月辞职并于半年后离任，乐团火速于同年5月任命苏孝良为行政总裁填补空缺，迪华特顺势宣布于2011-2012年演出季后退任，同时乐团宣布组建艺术委员会，挑选继任者。苏孝良于2010年7月9日突然请辞，11月离任。港乐行政与艺术一把手双双空缺，危在旦夕。 正是在这一十万火急当口，在半年的空窗期后，乐团于2011年3月任命麦高德出任行政总裁，他于4月1日上任。麦高德在苏格兰和美国接受教育，父亲是外交官，因此从小习惯了周游世界的生活方式，此前在数支英国的巴洛克团体及美国的歌剧节供职，经验丰富。 他到任后的首要任务便是主持物色下任总监工作。乐团于2012年宣布由梵志登出任总监。当时梵志登是美国达拉斯交响乐团音乐总监，虽不能说名不见经传，但还未在欧美指挥过顶级乐团。他于2011年11月指挥港乐后，给麦高德和乐师都留下深刻印象，因此有此任命。梵志登的到任无缝衔接迪华特的离任，麦高德功不可没。 随着梵志登于2012-2013乐季上任，麦高德主持了乐团的全新视觉形象工作。新推出的乐团标识一改以往龙标凝重，由指挥棒划过的轨迹尽显飘逸潇洒。虽然也是包括悉尼交响乐团在内的不少乐团的标识之选，不过为新任总监的到任配套推出新款标识，更能让乐团开启新的一页的意识深入人心。此外，麦高德也把乐团英文缩写从HKPO改为HK Phil，因为前者给人的第一反应是香港邮政。 梵志登的任命无疑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直到5年后才被证明是历史性决定。2016年1月，纽约爱乐乐团任命梵志登为艾伦·吉尔伯特继任者，出任乐团下任音乐总监，梵志登加入国际顶尖指挥豪门俱乐部，并一跃全球收入最高指挥行列。从这方面来讲，麦高德确实慧眼过人，觅得黑马，增值连城。任内，他为梵志登打造了舒适的工作空间，梵志登与港乐续约至2022年，此举为乐团赢得十年稳步增长。 处理危机有一套 麦高德任内，香港媒体对乐团有两篇针锋相对的文章，分别质问乐团在扶持本土和内部程序上可能存在的问题。第一篇为乐评人周光蓁于2015年6月在《南华早报》的发文，指出乐团公布的2015-2016乐季缺乏对香港本土音乐人才的重视。国际演艺评论家协会香港分会时任秘书长、乐评人洪思行亦在《立场新闻》撰文表示：“重英轻中的心态仍旧存在，只是没那么明显。以新乐季发布会为例，全程以英语进行，即使有本地传媒，也没打算采用双语。到了乐师分享的环节，找的都是洋人乐师，而非华裔或亚裔。即使是最本土、最接地气的嘉宾发言时，也要用英文——无他，港乐的行政总监、音乐总监和一众高层都是洋人，如此的国际化，还哪有空间给本土化？”对此，乐团后来出具一系列数据，说明乐季中参与的香港本土音乐人才及未来对当地音乐才俊的扶持，包括“港乐作曲家工坊”，化解了乐评人的担忧。 第二例涉及到程序问题，最初由《苹果日报》爆料匿名信，指出乐团行政与财务高级总监何黎敏“涉多次将乐团活动场地布置工作外包给与其女儿有关的制作公司，涉及金额近百万”。对此，麦高德撰写英文回应，指出乐团在外包活动时的程序及步骤、公开竞标的报价及选择，还有涉事人女儿与承包公司关系为乐团所知，故而不涉及利益输送，也不存在程序错误，可以说化解了任内最大的风险。
走进新时代 为期8年，一届4年的两届任期届满后，麦高德于3月末卸任，乐团迎来新任总经理霍品达（Benedikt Fohr）。与乐团前任总裁麦高德或简天宁一样，霍品达亦是长久躬耕于欧洲的艺术管理者，其最具影响力的任职要数在德国萨尔布吕肯的德意志广播爱乐乐团担任团长12年。任内，霍品达主持了在德国非常稀罕且极为敏感的乐团合并事件。2007年隶属于西南德广播SWR的凯撒斯劳滕广播交响乐团与隶属于南德广播SR的萨尔布吕肯广播交响乐团合并成为德意志广播爱乐乐团，驻扎于萨尔布吕肯，还更换了首席指挥。作为全新组建的乐团团长，霍品达确保了乐团人心聚集和平稳过渡。 除了南德的老东家之外，霍品达还担任过卢森堡爱乐乐团团长、萨尔茨堡室内乐团秘书长、弗莱堡室内乐团团长等职。2015年，他出任卢森堡埃希特纳赫国际音乐节艺术总监。这一音乐节是卢森堡最负盛名的艺术节，2016年迎来40周年，富有的卢森堡大公是其荣誉主席。不过即便有着贵族支持，音乐节还是在江河日下的商业赞助环境中难以支撑，于2018年宣布停办。由此，霍品达才下定决心离开熟悉的欧洲，转战亚洲，重起炉灶。 目前尚难以觉察这位新任总裁会在任内有何全新举措。笔者与霍品达在卢森堡有所接触，其人性格温良，处事沉稳。不过虽然总裁换来换去，乐团董事局主席刘元生一直稳坐头把交椅，确保乐团在大盘上固若金汤，可谓“铁打的主席流水的兵”。 文 | 唐若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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