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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实在是太太太太太赛博朋克了!

 竺言小聚 2019-04-04

2019 年,正巧是《银翼杀手》中的未来都市设定存在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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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 2019 年 」,一面是被高科技包裹的未来感,光怪陆离,

另一面,是我们所熟悉的市井生活,庸常稀疏。

两种现实,并列在同一维度之下,充满矛盾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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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未来」终于到来了。

在重庆,你能见到最土生土长的「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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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自带赛博朋克气质的城市,正实现着我们不切实际的科幻意淫。

随科幻感一起来的,是十足的野蛮气息。

重庆,联结着科技感爆棚的未来,和野味膨胀的现实,是名副其实的赛博朋克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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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当我们在谈论赛博朋克时,就是在谈论悲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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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重庆的赛博朋克,在当下看来,是种新鲜的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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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终年潮湿,雾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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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像是坐落在雨林中的秘密城市,从某个纪元,开始就被称作「雾都」。

没有雾和雨的城市,会赛博朋克吗?

现在看来,在自然和社会科技的双重映照下,重庆仿佛天生一个赛博朋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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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前人类的一句「巴山夜雨涨秋池」,预见了重庆的原始赛博朋克雏形。

如今,「嘞似雾都」,见证着重庆的未来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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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航系统,在赛博朋克的重庆失去效用的证据是——

显示为一条直线的距离,可能得爬 10 多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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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物高矮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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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状奇特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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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层间横跨各种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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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俨然成为恐高者的禁区。

要是幸运,正巧碰上楼层间的天井,往下望深不见底,往上望高不能测。

重庆的楼房,将人推往荒漠般的生存境地,上下都充满了不可知。

被「困」在楼宇间的人,面对人类自己创造的事物,不禁发问:

自己的存在是多么荒诞和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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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重庆,才正式变身赛博朋克完全体。

光亮和色彩,暂时撤销了人对存在主义的无力遐想,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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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日照本来就不多的城市,却养成了对冷光灯的偏爱。

加上以蓝色居多的玻璃,夜晚的重庆,反射出冷淡压抑的科技属性,像极了梦中的科幻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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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稍微一些暖色,绚烂和梦幻就能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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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红光的洪崖洞,像个极乐之地,传闻它激发了《千与千寻》中大浴场的场景设计,戏内戏外一参照,奇幻色彩更为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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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和红色一混合,成了诱惑力无限的紫色,喷射出赛博朋克世界中,挡不住的魅惑和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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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向半空中,高楼上的广告牌,夸张地炫耀着标志性的字符,现代都市人心中的孤独,正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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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的电子荧屏上,习惯播放着充满亚洲元素的影像,这是科幻电影中最常见的场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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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霓虹色彩和摩登建筑,重现着那些场景,「赛博朋克」成了这座城市夜生活景观的本质。

从空中俯视,江北机场的建筑物形状奇特,像是与地外文明接洽时,所必须用到的奇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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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零散分布在城市各处的环形立交桥,也十分诡异,从现实中,通往人的脑洞深处。

在离奇建筑和霓虹灯光的铺盖席卷中,人的幻想和自由得到了释放。

在重庆市的发展道路上,某些原始的老建筑,被保留了下来。

它们和新建筑巧合地并列在一块,魔幻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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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好切中了赛博朋克的美学核心:

「 High tech, low life 」(高科技,低生活)

重庆建筑的「野」,让摩登和「贫困」并存。

这头离那头,也就一个飞行器的距离。

重庆的道路,错综复杂,分别能通往不同的虚拟现实。

分有 5 层的黄桷湾立交桥,连接着 20 多条匝道,其复杂程度,让百度或高德等导航系统,都无法迅速匹配道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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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凌驾于楼层之上,高层马路上还会有高楼,重庆把「高」的尺度大大缩减了。

坐电梯到 22 楼,发觉窗外有车辆奔驰,这并不值得怀疑人生。

在重庆,人类能走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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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除了难以依靠导航,也不要轻易相信眼前的道路。

下一截,它可能钻入地底,可能直插半空,或者来个大角度的急转,总之路数非常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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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路,回到人行梯道边,实现一次从未来到过去的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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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坎太多,一两百级是常事,登级而上像在进行一场传统虔诚的朝拜之路。

重庆道路之野,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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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保持 30 度的倾斜度、每秒运行 0.75 米的皇冠大扶梯上运动,3 分多钟之后,就能到达这座科幻城市的地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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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像是直勾勾地通往地心,陡坡和快速度将人送往未来。

地铁 6 号线在地心周围快速运行,是真正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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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轻轨习惯性地奔走在「天上」,穿越高楼,与房屋摩擦。

最野的,是轻轨 2 号线,在李子坝站直桶居民房而过,白刀子进,白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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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放心,轻轨虽「野」,噪声倒很小,居民是不会受到严重影响的。

曾经,重庆还有专门爬山的绿皮公交缆车,但现在几乎消失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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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渡江和越山,重庆人还能搭乘索道,「我上下班坐的是过山车」没在吹牛逼,这是赛博朋克人民的专属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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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就更野了,蜿蜒复杂的重庆街道,简直是狂野出租车司机们的家。

冲越陡坡直接飞腾出去,数着秒表,置空能有个几秒。

过弯打方向跟操弄太极法一样,两手划个圈,完成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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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们沉稳地使出十八般武艺,分分钟逼你不懈地分泌肾上腺素。

在重庆看到出租车「飞」着,一点都别惊讶,这里可是赛博朋克之都,你看《银翼杀手》和《第五元素》里,谁开的不是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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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赛博朋克文化建设规章」第 16 条说,赛博朋克都市的标配音乐,应该是电子音乐。

但重庆,硬是不按规章制度来办事,把嘻哈提在了最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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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规则的,是以 GAI 和 Bridge 等人为代表的嘻哈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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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电子乐,升腾在重庆上空的,是迷幻雾气和霓虹灯光,那这些嘻哈小子们,则用 Trap 来描绘底层市井的生活景象。

川渝是个陷阱,在里面,重庆嘻哈团体 GOSH,不谈「未来」和「科幻」。

他们,跟你讲重庆最地道、最野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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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茶馆是其中一个事。

交通茶馆,是藏匿在小街小巷里的一个「底层艺术家」根据地,《重庆茶馆》的 MV,就是在这里拍摄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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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茶馆,至今保持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貌,坐在里面的人,毫无关系却又紧密联系着。

空闲的大爷们,喝上几壶茶,麻将纸牌搓得飞起;慕名而来的游客走马观花,坐下拍拍游客照;剧组进来取景拍摄......

总之各干各的,谁也不拦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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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重庆平民生活气息最浓烈的地方,也是赛博朋克气质的重要组成部分。

懒洋洋、痞里痞气、重情重义,这就是重庆的底层,是那些重庆人。

万丈高楼之下的痞态和江湖气息,已经被野味 Trap 说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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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野,管你是嘻哈还是电子。

反正野的,是那些赛博朋克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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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四大赛博朋克之都中,属重庆离我们最近。

上海的都市化过于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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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九龙城寨几乎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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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则离我们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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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呢,恰到好处,撕裂与愈合形成稳态,重重矛盾不多不少,野得正好合适。

而在 2019 年,一切更加吻合设定。

我们每个人好像都比以往更像赛博格(义体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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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应用技术来延伸自己身体的时候,他就成了广义上的赛博格。

手机成了我们无法抛弃的一部分,无论它在我们手上,还是口袋里,它都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和手机实现「共生」,让我们更接近了与赛博朋克的「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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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重庆更像是联结了过往、当下和未来的地方,野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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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某一天,科幻故事里的东西,将成为完整包围我们的现实。

那一天会越来越近,就像如今已经到了「 2019 年」一样。

但是,在那一刻到来之际,无论高楼大厦和霓虹灯光怎样惹人注目,普通人们还不是过着自己庸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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