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作曲家理查·施特劳斯(Richard Strauss 1864—1949)简介请见往期推送(蒂尔的恶作剧) 德国作曲家理查·施特劳斯(Richard Strauss 1864—1949)简介请见往期推送(蒂尔的恶作剧)
演奏时长约为25分钟 乐曲上来就是第二小提琴与中提琴奏出的八分音符二连音加三连音的“死亡动机”,在休止符和连线的作用下显得更加扭曲。巴松呼唤起绝望的铜管奏出c小调和弦,定音鼓轻轻地敲出死亡动机的节奏。弦乐组随后奏出叹息一样的音型,重音在后面的长音上,犹如病人死亡之前的呼吸和呻吟,与莫扎特安魂曲的开始部分如出一辙,与此同时长笛的四度跳跃让加剧了音乐的凝重气氛。上面的内容会再出现一遍,不过叹息的和声更加痛苦。 竖琴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紧张的氛围,在竖琴的分解和弦当中长笛奏出一个优美的素材,同样包含着2+3节奏,双簧管对长笛做出回答,走出切分节奏的上行乐句予以呼应,这代表这什么,我们留个悬念。死亡动机又出现了,四度跳跃依旧存在,不过在竖琴再次出现的时候又出现一个新素材,并且与之前的素材由不同乐器展开温柔的对话,包含着附点节奏和八度大跳,比之前的素材更加超脱更加细腻。理查为这部作品写下过文字叙述,我们不妨看看理查是怎么说的,是个问句:一丝微笑浮现在他惨白的脸上,他是否回到了童年的美好时光?因此,这两个素材我们不妨称之为童年动机1与童年动机2,稍稍剧透一下,这两个动机都是构成之后副部主题的重要元素(两个动机见下几张图)。 引子的结尾是不安的,童年动机1的D变成降D,味道一下不对了起来,低音弦乐的颤弓与小提琴单簧管不稳定的切分节奏以及圆号若隐若现的死亡动机预示着不好的事情会到来。 定音鼓骇人的一声敲击把音乐卷入硬生生的折磨当中,乐曲变得激动起来(agitato),作者说,这里是可怕的生死较量,死的威胁与生的欲望开始进行激烈的对抗,主部也拉开了序幕。主部主题是死气沉沉的,如同魔鬼的阴影,在小提琴黑暗的降b小调和弦与木管的死亡动机之下,低音弦乐与巴松奏出上行的带切分节奏的主题,主题的后半部分以八分音符三连音呈现出来,给人一种步步紧逼无处可逃的压迫感。主题奏两遍,都是由相同的乐器奏出,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在无助的上行附点节奏乐句当中,庞大的可怖的连接部席卷而来,这是呈示部最可怕的地方,乐曲变得furioso起来,意思就是狂暴地,说的就是连接部的新动机,由乐队以fff力度齐奏而出,带重音记号,我们不妨称之为对抗动机1,紧随这个动机之后的还有两个动机,而且这两个动机同时出现,前者为不同声部进行模进的以半音为支撑的动机,称作对抗动机2;后者为上行的带附点节奏的动机,称作对抗动机3(三个动机见下几张图)。 死亡动机越来越嚣张,弦乐颤抖地奏出十六分音符四连音,第一个音休止,这种暴力的在连接部的结尾达到最高峰,整个乐队凄厉地咆哮,在如此可怖的音乐当中,我们还需保持理智,在这个时刻又出现了一个由长号牵头的铜管奏出的新素材,如下图。 这个素材是什么,我们到了发展部再说。 副部结束后结束部接踵而至,变成降E大调,音乐依旧来自副部主题,甚至有些顽皮,在这里,作者没有明确给出文字叙述,我们就当一场恶战之后的喘息吧。 在结束部顽皮的八分音符三连音后发展部到来了,分为两大部分。作者说,他因生死对抗而力竭,但难以入眠,人生的经历一幕一幕浮现眼前。第一部分就是作者回忆过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新主题,音乐变得appassionato,热情洋溢,这个主题虽然在三连音切分节奏以及与连线的作用下并不稳定,但是激情四射,垂死之人好像回到了青年之时,与此同时副部主题的展开时隐时现,不过死亡动机也时有出现,将热情的音乐泼上一盆凉水,所以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生死对抗。 发展部的第二部分,之前卖的两个关子要解开了,呈示部结束部出现的新动机体现了这部作品的终极目的:净化,所以,这就是净化主题。这个主题作者在之后的作品里多次引用,比如作者1898年完成的鸿篇巨著《英雄的生涯》(Ein Heldenleben)中,在第五乐章“英雄的和平与努力”中,作者就引用了这个主题以及童年动机2,当然还有很多别的作品的主题,《英雄的生涯》第五乐章片段乐谱如下图。 迁移聆听:《英雄的生涯》第五乐章 迁移聆听:《最后四首歌》之“暮色” 再现部为缩减再现,再现内容为引子和主部,不过总时长很短,生死对抗中的最高潮也被省去,病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去对抗,这个人的肉体就这么死亡了。 庞大的结尾就是结局,这个人灵魂得到了净化,大锣象征着丧钟,但是净化主题与副部主题的再次出现象征着逐渐被净化的灵魂,这个灵魂被拯救了,如同浮士德那样在永恒的女性的引领下飞升,在光明的C大调中结束整部作品。 不过有意思的是,就在这部作品写完不到十年,作者再也不相信灵魂拯救这一说,于是就有了歌剧《贡特拉姆》和交响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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