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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房东撵出房门、搬了10次家的老北漂左晖曾说过，“也被中介骗了很多次，因此当我自己开始做中介的时候，正能量很足。”不知道左老板这种正能量，是不是也收放自如？ 文｜金融八卦女作者：咕咕 · · · 作为漂泊在外的租客，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无家可归。 前段时间，北京的一位自如租客发微博称： 自己租住的房间由于“违规隔断”的原因遭到了居委会的强拆，自如方面对隔断房隐瞒不报，事后也不管不顾，拒绝任何赔偿。 我们联系到了这位博主依依，听了她和自如博弈的故事。 1. / “诉状刚拟好，赔偿就到了”/ 去年底，依依租了一套自如的三居室中最大的一间房，准备在这里筑起自己的小窝。 看房的时候，自如管家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隔断房的信息，房子里也看不出任何被改动的痕迹—— 一个将近20平米的大卧室，采光也不错，月租2500元，一切都符合依依的预期。 “三个卧室里最大的一间房，怎么都没想到它会是隔断房。” 3月20日，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4个月的依依，突然接到了居委会的“最后通牒”：
依依懵了，赶紧联系了当时那位自如管家，对方却并不意外： 管家说这是政策的不可抗力，他也很无奈，我问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这个是隔断房，他说因为我也没有问他。 我又问他怎么处理，他说只能给我们无责退房或者换房，可能还有500元的搬家补贴，其他的任何赔偿都不可能了。 依依很不解，为什么自如明知道出租隔断房是违法的，却还要隐瞒租客继续对外出租，而管家对此的解释是： 不这样自如就得亏钱了。 3天未到，居委会就带着保安拆迁队来了，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解决了隔断墙。依依虽然很生气，但是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小窝被砸得七零八落。 ▲ 依依提供 她再次联系到自如管家，要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案。 没想到几十个和依依经历同样遭遇的租客蜂拥而至，管家也忙得叫苦不迭：
依依打了很多电话，找管家、找客服，每个人都耐心地道歉，又友好地告诉她不会有任何赔偿，后续的租住问题只能靠她自己解决。 基于自如的无责换房政策，依依又在网上找了几间其他的出租屋，但是大多都是隔断房，剩下的也不尽人意。 “那些还没有被拆掉的隔断房，自如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在对外出租，反正拆了再给你换就是了，完全不顾及我们的利益。”依依愤愤地说。 隔断是拆了，可房子还在租期内，依依希望自如能出面解决自己的困境，可得到的回答是：立刻解约，否则继续扣租金。 五天后，依依告诉我们，经过她和自如不断地“交涉”，他们终于同意赔偿了——一个月的房租，依依答应删除了那条控诉的微博。 “我刚把诉状拟好发过去，他们就答应赔偿了。”依依说。 2. / “无责换租”，“无”的是谁的责？ / 某投诉平台上，有一位北京的X先生不久前刚刚提交了自己的投诉： 2019年3月25号，自如管家突然通知他租的是隔断房，限3天内搬走。 三天后房屋被拆，部分财务受损，自如方面只是将他未使用的服务费退还，并承诺报销500元以内的搬家费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赔偿。 并且，当初负责签约的管家，以“已经更换服务片区”为由，拒绝为其提供解决方案，最后被其拉黑。 北京的租客心心，在自如平台租到了一个“味道很大”的房间，后来经过询问，发现这间房子距离装修结束仅仅过了30天。 心心要求换房，自如以“毕业季房源紧张”为由拒绝，只能提供退款，心心没时间出去重新找房，只能凑合住在这里，买了几盆绿植聊以慰藉。 三月底的某个周五，自如管家突然通知心心，要她在周一之前搬出房子，因为自己所住的“隔断房”即将面临拆除。 没有补贴、没有赔偿，只用了一句“政府让搬”就把她打发了。 “反正别租自如！！！”心心说。 ▲ 心心提供 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我们也能看到很多关于“自如隔断房”的申诉。
我们采访到的所有租客，在租房时并没有被明确告知这是一间隔断房，而在居委会上门要求拆除后，便以“当时没有询问”为由搪塞。 所以，如果当时租客多说一句：“这是不是隔断房？”就会得到诚实的回答么？ 在那些控诉的微博下面，经常会出现自如客服官微充满诚恳的致歉： 很抱歉给您带来这样的居住体验，我们愿意为您免费退换租…… 微博客服口中的“优化间”，其实就是被管家隐瞒不报，害得租客被扫地出门的隔断房！
那些早已经编辑好的道歉模板，只会用在公开场合“作秀”，等到租客们真的找到了客服、找到了管家，得到的却只有“请抓紧时间搬离”。
很多租客的诉求并不难——误工、临时找住处、慌忙地搬家，这些令人劳神伤财而的事情需要一个月的房租来弥补。 2017年底，北京大力整顿隔断房时，自如曾发过一则告知，称希望大家配合搬离，还做出了三个承诺：
而当风波过去后，隔断房继续猖獗，租客们却再也得不到那一个月房租补助。 就连免费搬家都有条件——500元以内、或必须由自如提供。
那么自如慷慨陈词的“无责换租”，到底谁是那个“无责”的人呢？ 根据依依提供的自如租房合同，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条款：
一句“不可抗力”，就把自己摘得明明白白。 我们也查阅了一些在2017年自如清退事件之前的合同，当时，不可抗力这一条款中并未出现“公安机关等其他行政管理部门”一项，也并没有出现保证甲方应将新的房源信息提供给乙方的选择。 这其中的原因，只能大家自己去品了。
有一位蛋壳公寓的租客告诉我，蛋壳管家曾经偷偷透露说： 如果一个改造后的三居室隔断房被拆的话，蛋壳将保证一年内在不涨租金的前提下不增设隔断房。 也就是说，住在正常卧室的两位租户在今后的一年将会比之前多出一个卧室的公共空间。 同样也对“隔断房”抱着侥幸心理，似乎蛋壳的做法更“鸡贼”。 3. / 自如得到侥幸，租客失去人生 / 为什么，长租平台能在明知道隔断房违规的情况下，还敢继续对外隐瞒出租呢？ 诸多经验告诉我们，屡教不改都是因为惩戒不够。 有人算过一笔账，两室一厅的房子租金7800，打了隔断变成三居室后，租金至少可以收10000多元。 只要一堵泡沫墙，租金就能多收两千块，何乐而不为？ 即便被有关部门勒令整改，最多是强制拆除，只要态度谦卑、赔礼道歉、积极为租客安排新房间，就算遇到依依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大不了就赔上一个月的房租。 在这样侥幸心理的浸泡下，自如和其他的长租平台们安稳度日，因为对于数千万北漂、沪漂、深漂来说，刚需让一切没得选择。 我曾经有一位同事，不幸被2017年的大整顿波及，原本就省吃俭用地住在一个厨房改造的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突然间连这点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他连请了两天假，拉着行李出去寻找新的住处，可是当时清退的人数众多，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房租眼看着一天天翻倍。 看着他工位旁摆着的行李，和饭盒中刚热好的馒头小菜，我真的亲眼看到了无奈。 最后，想提醒自如： 那些你们侥幸获得的利益，都是租客们无计可施的片刻人生。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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