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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言 “一个接一个” 博物馆数字素质研究项目及其背景 有关博物馆参观、展品、收藏和展览的概念在近五十年因受到数字技术的影响而发生了很大变化，需要重新讨论界定。“数字化”改变了“博物馆”的惯用语言。然而，一个普遍的问题是，博物馆员工的数字素质问题仍然是持续阻碍博物馆数字化技术应用的关键因素之。为解决这个紧迫的问题，专门设立“一个接一个”（One by One）项目，其目标是利用跨学科成果，特别是“后数字化博物馆”理念开展学术研究，为博物馆员工数字素养提供转型框架。 这个项目旨在研究英国博物馆内数字化的发展程度，而研究的焦点，则专注于博物馆工作人员数字化技能和素质的学术研究。该项目采用人文学科研究方法来设计研究，通过实证检测来提出可供选择的培训与发展规则建议。 2014年4月，世界各地高等教育培训机构（MW14）会议提出了“巴尔的摩原则”（Baltimore Principles），阐明了博物馆界下一代数字培训所需经历的步骤变化。“巴尔的摩原则”呼吁人们改变对博物馆数字化培训的看法；倡导从围绕特定技术形式思考“技术技能”，转而思考“数字知识”和创意（和设计）思维的形式，让数字化培训从“关于技术”转变为“技术化”；鼓励从机构内部的“反应式培训”转变为整个机构的“战略改进和专业发展”，在这种机构中数字化素质和数字化的思考方式可能变得普遍和自然化；要求教育提供者拟定有针对性的培训计划。这个计划要具有说服力，而不能流于说教；是关于专业知识不断变化的集体，而不是关于某一组特定的专家；眼界开放，而不局限于内部；是持续的，而不受时间限制；要面向机构中的每个人，而不仅仅是少数IT部门的人。根据上述原则，“一个接一个”项目旨在提供一个框架来支持博物馆在这一阶段的变革。简而言之，“一个接一个”项目提出了对“后博物馆”概念的思考，对“巴尔的摩原则”的进一步质询，以及对博物馆工作人员发展结构的建议。 概念化的“技能生态系统” “一个接一个”项目第一阶段（2017年9月至2018年2月）的目标是研究目前在英国博物馆内开发、供应和应用数字化技能的方法，并确定当前这些技能需求的变化趋势。为了解把握这一情况，本项目采用了综合研究方法。首先，对博物馆领域的数字技能和数字素质进行文献研究。该项目以分布在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的六家博物馆为案例展开研究。在每个博物馆中，研究专家都与博物馆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进行面对面的访谈，同时分析博物馆的发展战略和政策文件，进行非参与性观察。该研究的目的是通过与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对话和观察他们的行为，深入了解数字化技术在博物馆中的供应、发展和应用。 通过对就业情况的调查，这一项目研究在初始阶段将博物馆数字技能概念化为“生态系统”。技能生态系统概念由芬戈尔德（Finegold）于1999年提出，后由其他学者发展，形成了一个理论框架。在该框架中，数字化技术开发、供应、应用和发展的情况与条件得以阐明。最近有关研究着重强调认识并理解这一机制在数字技能生态系统中发挥作用的重要性。在自我维持的技能生态系统中，常见的四个要素是需求、供应、应用和发展。在今天这个概念被广泛使用，帮助人们理解在适应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和工作环境的前提下，技能如何被有效利用。 “技能生态系统”概念的提出，是为了超越过去常用的“供求关系”的技能模式，以便将更广泛和更复杂的教育、经济和政治环境纳入考虑的视野。 “技能生态系统”概念及理论为博物馆数字化素质的研究（尤其是“一个接一个”项目）提供了一个更微妙和更与众不同的框架。在这个框架内，可以探索和研究一个组织或部门数字技能如何、在何处以及为何得以可持续发展与利用。 博物馆技能生态系统 技能生态系统含有四个相互依赖关系的要素：供应、需求、应用和发展。供应是系统的“营养”，强调通过新员工招聘来扩展业务技能和专业知识，是职业发展途径和战略。 人们认识到，在一个生态系统中，招聘往往不能满足系统的技能要求需求则侧重于生态系统需要哪些技能，以及未来可能需要哪些技术，以应对不断变化的环境。因此，在博物馆领域，数字化的发展不可避免地对专业技能、专业知识提出要求，以便诸如管理、编目馆藏、打造展览、传播知识等工作更专业，从而吸引更多观众。 在技能生态系统内，应用是指数字化技能如何被有效利用。当技能、专业知识和劳动力知识得到充分利用时，生态系统就会充分发挥优势。工作角色和结构发生变化可以促进多重技能的发展，这与技能的发展有着内在联系。在博物馆中，要支持和鼓励员工使用数字化技术，以此来推动数字化技能的发展。博物馆案例研究的实验证据表明，博物馆正在尝试使用社交媒体工具（如Instagram，Twitter和Periscope）或实时流式传输媒体，以吸引新的观众。 适应性的博物馆数字技能生态系统 生态系统框架中的需求、供应、应用和发展四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有助于揭示（和证明）博物馆正在挑战传统系统。  1. 需求：从“技术技能”到“数字素质” 在整个博物馆案例研究中，最明显的需求就是具有博物馆机构及其活动所需要的技术技能的劳动力。由于资金不足以扩大劳动力队伍的招聘范围，也就是说，因财务限制博物馆招聘时优先考虑的是技术能力。一些例子是根据短期合同征聘专家，一些例子是聘请专门机构提供专项技术技能以满足内部需求。一旦合约结束，有特殊技能的员工往往会解约，如果仍有需要就再次签约。 有的受访者还谈到了观众日益增长的期望，以及接触更多的（和新的）观众的需求。新的需求导致要使用的技术更具创造性和创新性，而员工要保持最新状态，与他人（不仅仅是本部门人员）保持同步，并通过新形式传播与沟通。 2.供应：从“资历和专业知识”到“能力和信心” 案例中，博物馆曾招聘了一批具有特定资历和专业知识的工作人员——专注于具体的技术技能，例如聘请有博物学、历史和艺术专业背景的策展人员，有营销资质的公关人员，有计算机专业知识的IT人员等。有的案例让年轻人去做特定活动的社交媒体，由志愿者弥补他的技能差距。还有案例表明博物馆招募具有一定数字能力和信心的个人，由他们承担数字任务或职责。在调研时我们发现，一些数字技能方面的“综合人才”，拥有更全面的数字素质，对博物馆数字化工作产生了更积极的作用。 有意思的是，一些博物馆员工在加入博物馆时可能具有数字能力，并在岗位上应用这一能力。数字能力已成为博物馆需求的一部分， 这突出了需求和供应之间的相互作用，这在研究发展问题时也会被发现。 3. 应用：从“有限使用”到“灵活运用” 在专注于技术的技能生态系统中，如何使用或调度这些技能和能力可能存在限制。数字技能通常主要应用在博物馆四个方面的工作中。 首先，在馆藏数字化及将数字化记录向更广泛的公众开放的工作中。这个应用领域需要数字存档和数据库的相关知识，以及围绕知识产权和版权的专业知识。它主要牵涉一小部分专业的技能。 其次，在博物馆社交媒体工作中。这里应用的数字技能范围从专家提供的技能（例如Web使用统计数据，观众参与技巧和专家内容的制作），到更基础的博物馆员工和志愿者提供的基本技能（例如贡献推文和Instagram帖子）。 第三，在展览工作中。数字技术在展览内、展览教育和外展活动中的使用表明“应用”需要AV和IT接口方面的专业技能（如何实现）和策展/教学技能（适用于不同的受众）。 第四，在运营管理和交流工作中。“一个接一个”项目案例研究证明，不同数字技术的使用可以连接组织内的部门和员工——例如共享文件和日历、学习资源、人力资源自助服务和电子通信。这些代表了数字化技能，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专门针对博物馆的。 这一系列研究活动不仅强调了整个英国博物馆工作人员数字化的应用方式，而且还强调了整个组织中的许多传统博物馆角色的变化趋势与情形。显而易见，数字化正在从单一和本地化向集体、远程及分散在整个组织内的任何活动发生转变。具有数字信心的员工队伍可以说是适应性很强的，他们能够让数字技术在博物馆的各种活动中得到使用。 4.发展：从“孤岛培训”到“敏捷学习” 在博物馆的背景下，发展数字技能和素质是特别具有挑战性的，因为这导致对博物馆员工发展的高要求。 数字素质包括数字化活动在某种程度上随着博物馆地位的提升而成为更大的综合体。因此，博物馆工作人员在数字方面提高知识和技巧是很有必要的。目前，围绕博物馆机构数字化发展的做法似乎是临时性的。很少有案例体现博物馆正式或采用传统的方法来发展数字技能与能力。大多数培训旨在满足特定需求，并经常在需要时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这种发展的方法意味着数字素质变得孤立，并且经验不会被共享。作为回应，博物馆正在将这些发展形式转变为更具创新性的方法，并在工作人员和博物馆中进行非正式学习。在许多博物馆案例研究中，支持并使员工能够“尝试和学习”数字活动（例如社交媒体、博客、视频和直播）是很常见的做法。 引入新的具有数字化能力和信心的员工可以支持博物馆员工开发和应用数字化技能。然而，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数字素质的发展和博物馆自身的能力会促使博物馆更加敏捷地对技术变化作出反应。 结论：调整博物馆的数字技能生态系统 “一个接一个”研究项目的初期成果指出了英国博物馆界现有的一种思维模式，即将数字技能与特定技术技能相关联。在这个系统中，具体的技术技能被优先考虑，从而导致招聘的审核标准变成特定的资格或专业知识。数字技能和特定技术技能产生了一定的关系，这种关系具有反应性、狭窄性，既与博物馆的广泛需求，又与观众的需求脱节，从而导致整个博物馆界缺乏数字信心。 然而，重要的是，这项研究显示了传统技能生态系统有潜力进行调整的证据——包含一系列新的相互依赖关系。这种替代系统（只是在理论上而不是实践中），博物馆将优先考虑更广泛的数字化素质（而不是狭义的技术技能），从而招聘具备更多种类的数字素质的员工，以及也许更重要的——数字自信的员工。因此，随着适应力更强的员工队伍的产生，这些更广泛数字素质和信心将影响博物馆的发展，这反过来又能维持并提升优先于特定技术技能的数字化素质的价值。而进一步，更加数字化的成熟系统（和循环），上升为更少的由更高的国家技能或课程决定的通用技术技能。 数字技术改变了博物馆管理藏品、研究、策展和与观众建立关系的方式。然而博物馆仍然没有（或者至少认为没有）达到其（及其观众）所期望的数字技能水准。“一个接一个”项目初步研究得出的结论，不仅有助于解释博物馆行业内数字能力缺乏问题的根源，而更令人欣慰的是——它已经提供了一个关于数字化技能的需求、供应、应用和发展的生态系统，为如何去打造一支具革新能力的、有创造性的、有信心运用数字化技术的博物馆员工队伍描绘了崭新的宏图。 本文改编自《发展，供应，应用和需求——平衡博物馆数字技能生态系统》，原文刊载于《博物院》2018年第6期（总第12期）。作者：罗斯·帕里（Ross Parry）英国莱斯特大学博物馆学学院，多丽丝·鲁思·艾克霍夫 （Doris Ruth Eikhof ）英国莱斯特大学 CAMEo研究所 ，萨莉·安妮·巴尼斯 （Sally-Anne Barnes ）英国华威大学就业研究所 ，埃里卡·基斯彼得 （Erika Kispeter ）英国华威大学 ，朱末寒 英国莱斯特大学博物馆学学院 。文章原名 “Development, supply, deployment, demand: Balancing the museum digital skills ecosystem :First findings of the.”。译者朱末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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