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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路有个表弟，人称海口子。这雅号得来很有意思，这海口子本姓周是 大舅的二儿子，喜欢喝酒，还好吃，要吃好的。在小时候就这样，经常偷家里的酒喝，有一次将家里的酒喝了几斤，他妈妈就将酒锁起来了，还是被他找到了。喝了之后，又将一个瓶子装了几斤放到山上的小树林里藏起来等以后可以喝。这从小就又吃又喝的，就落下了这个雅号。到现在他的名字都很少有人叫了，遇到了就叫海口子。一次这海口子给王二路打电话来聊天，说自己正在东莞的厚街，现在正吃着夜宵，搞了五六瓶啤酒，搞了两个猪脚，还有鸭掌，凤爪的 ，喝的兴头正好。王二路问他有几个人一起吃夜宵啊.那海口子说就我一个啊。一个人还吃这么多，吃到这个时候都十点钟了。还自己吹嘘说隔个一两天就出来吃一次，说是改善生活。可是 这海口子 挣不到多少钱啊。又吃又喝的，能剩下几个钱啊。所以每次回家过年都是口袋空空---布挨布的！有时候就不回家过年。乐得在外面逍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老婆---这辈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打光棍了！以前20岁多点的时候在东莞厚街也找了一个女朋友，可是过了一周不到，那女朋友就跑了。那女朋友还是他家姐姐给介绍的，可羞死个祖宗了！他住在他妹妹家的旁边，吃也是在他妹妹家吃的，有一天喝酒多了，广东的夏天又比较热，他就赤条条的躺在了地上，被他妹妹的家婆看到了---你说是 不是羞死个祖宗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了，这人性格又不随和，更没有人跟他过日子了。只好一个人在广东混，偶尔去哥哥姐姐那吃饭都不给酒喝了。他啊可是有酒瘾的人啊，肚子里的酒虫大概和他的性格也差不多 ，经常造反吧！在家里这海口子经常到王二路家来玩，因为离得只有不到一公里，翻过一个小山坡就到了，每次来就是 先拿个快餐杯先倒两杯红薯酿造的烧酒，也不要菜，只几口就喝下去，这王二路家的酒多啊，因为王二路家的人很少喝酒，每年酿造的酒就是用来待客的啊。基本上就孝敬了这海口子老表。 这海口子因为生活不顺，经常喝酒，到三十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脚痛起来了。一痛就痛了两年，也吃了很多中药，但是就是不见好转，他的痛是大腿部分连着屁股下半部分有些痛，走路的时候都一瘸一瘸的了。到后面就瘸的更厉害了，吵着要家里拿钱给他治，这大舅家也没有多少钱，就在王二路家借了一万，加上自己的一点钱去一个县中医院，听说来了一个长沙的骨科教授还是专家，这海口子就心里痒了：专家来了，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可以治好这瘸腿的病，那不是好到天上去了，谁都想自己好起来，这海口子也是一样的————人同此理，心同此心啊，这人身上有痛处总不是好事嘛！在去住院治疗之前的时候这王二路的母亲还在劝他—这是蛮难知道的，还要做手术，在医院里躺着住上一二十天啊，回来了半年做不了事情啊，自己将身体调养下不就好了么！可是专家加教授的头衔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王二路也知道这做手术不能治好这海口子的瘸病。但是西医在整个社会都占有主导地位，可以说是占统治地位的，但是王二路对这些医院的观察，他们基本上是小病治成大病，无病治成有病----他们根本治不了病，就是想着掏空患者的口袋，这医院可以说是个销金的窟窿，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杀人后还不用负责，---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执照的杀手，没有钱的人他还懒得杀你。所以王二路也劝说不要去做手术，吃中药来慢慢调理。可这海口子最后还是去了那中医院请来的专家教授那里做了专家刀下的肥猪，这样那大舅和另外一个堂姑爷—就是王二路的堂姨丈，在那里轮流照顾他。在医院躺了二十几天就回家了，回到家再躺了一两个月才下床走路。这真的是造孽啊。 这一年这海口子就在家里养了一年多病，那专家教授说他是股骨头坏死，要将大腿的骨头和屁股链接的地方骨头用金属做的骨头换出来，这海口子可成金身了，可是这金身的海口子去了广东没几个月脚就又有点痛了，这时候才知道专家教授也不一定是高手，说不定是庸手啊！这时候海口子才感悟到被这专家教授骗了，瘸腿根本不是股骨头坏死，开始做手术的是左腿，现在右腿也有点痛了，这难道要换掉两个股骨头，这可不是好事啊！今年过年回来的时候那海口子还说要和自己聊聊，可是这王二路在隔壁县城教书，而海口子熟悉的是本县的，而且腿不太方便，所以 没有见面，而这海口子在广东的时候打过几次电话来咨询王二路，可是还是不太下得了决心叫王二路给他开药方。毕竟人家看的是证件和职业，你一个教书的王二路怎么有那本事治好我的瘸腿啊！这是绝大多数的人的思维方法和固有的观念。现在本来 就没有多少人相信中医，就王二路身边的人来说，大概本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对中医是不太感冒的，除非那些看到了用中药治好了在一般的西医院里治不好的疑难病，不是亲眼所见，大多数人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你王二路还是个半路出家的无证医啊！ 这年正月十三，是王二路大舅妈的70大寿，这海口子肯定是回来了的。王二路也去给大舅妈祝寿了，还买了一桶烟花。看到海口子走路的时候还是一瘸一瘸的，他两 就聊了起来。 这湖南的春天还是有点冷，特别是下点小雨的时候特冷，如果是阳光明媚的时候还是比较暖和的。今天是正月十三，立春都十三天了，再过两天就雨水节了，可是还是这么的冷。王二路站在外面和海口子看着远处的山上茅草有点枯萎了，山上的松树任然挺立在寒风中，近处的田野里是新翻的田土，飘来谈谈的泥土气味，但是大部分的田和土还是没有种植，现在农村大量田土【】抛荒了，长满了苲草和野生的灌木，王二路家的土里早就在几年前种上了奈李等果树现在还没有长出树叶，但是白色的花蕾却长出了一点点，这冷空气就是冷王二路家的桃子花和李子花的吧，正月桃花开，二月梨花开。 这样冷的天气，那些亲戚都在屋子里烤火，懒得出来淋着毛毛小雨。王二路和海口子就 个人电商一根芙蓉王，抽了起来，这过年就连海口子这种破落户也抽上了芙蓉王的好烟。 所以王二路和海口子聊得很舒畅，没有人来打扰。 王二路问：“海口子，现在脚好些了吧！” “还是老样子啊，现在连另一只脚也有点痛了”海口子心情懊恼的答道 “当时你不去做那个手术就好了，还可以节约几万块钱，也不会去受那洋罪了”王二路嘻嘻而笑，“那个教授难道是假的，难道你的腿是什么原因都辩不出来，也真是个专家了” 海口子哈哈而说：“当时不那么急去做手术就好了，让它去，反而会变好点” 。“现在我开点中药方来给你吃下,治治你另外那条痛腿，看看情况怎么样吧，要得不。”王二路爽快说道。 海口子应到：“也要得，反正话不了多少钱，有用没用先试试” “也许能治好叻，说不定的哦，专家教授治不好，让我这个半路货治好了，那也是一段佳话嘛，其实五剂要就会好的，也用不了几个钱，大概也不会超过一百二十元吧”，王二路用调戏的口吻说笑道 “好的，那就试试吧” 王二路就进屋找了一张纸，叫海口子去找枝笔来。这海口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支笔，这倒是的，这海口子小学不知道读完没有，他哥哥姐姐和妹妹大概也没有读完小学吧。只有他的侄子才读了初中去技校混了快两年，现在读书的只有他侄儿的儿子了，这海口子才三十二岁的样子吧，也是有人叫他爷爷的人了。而且是住在一个房子里的人叫他爷爷。他侄儿技校毕业去广东就 找了个女朋友生小孩了，当时才十九岁。海口子最后还是找来了一枝铅笔，没有办法了，铅笔就铅笔吧。王二路想好了方，他早就知道这海口子是肝脏的问题，长期大量饮酒的人肝脏必定会受损的，而肝主筋啊，所以就筋急而痛了，因为下肢是经常用到的所以先从脚痛开始，只要将肝脏治好了就会疼痛消失的。 王二路对《伤寒论》还是比较熟悉的： 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汤，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烦燥，吐逆者，作甘草于姜汤与之，以复其阳。若厥愈、足温者，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四逆汤主之。 甘草干姜汤方 甘草四两（炙，味甘平） 干姜二两（炮，味辛热） 右[口父]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芍药甘草汤方 白芍药四两（味酸，微寒） 甘草四两（炙，甘平） 右二味[口父]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之。 在这里的：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王二路知道是用来治脚抽筋的，就是因为筋不柔和所以脚痛。 王二路在看郝万山的伤寒讲座视频的时候就学到了这个方法的引用。以此为底方再加上一些药就成了治疗海口子的脚痛的方子了。如是王二路马上开方： 芍药40克，甘草30克，木瓜20克，伸筋草20克，附子10克，白术40克，生姜20克。叫他连服五剂，效果好就再服五剂。 旁边的亲戚都围着在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的说这怎么会治好这么厉害的脚痛啊。有的说这也不一定，草药医生还治好了大医院治不好的病啊，最后总结说，如果没有害处就先吃着再说，如果吃了药没有好转或者比以前还痛的厉害了那就赶紧停止不吃，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先试试再说。就这样在众亲戚的要求下，这海口子决定先吃五剂，明天就去县里抓药，在乡里和镇里的药房的药材质量还是没有县里面的好些吧。后面那众亲戚又说如果吃好了，还可以将这个方子留下来给其他的脚痛的人吃啊，如是众人又叫海口子去买了一枝黑色的水心笔，将这个方子重新又抄了一篇，留作底子用，免得以后掉了找不到。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和说话声中就搞定了这个方子。众人散去，吃了晚饭各回各家。 王二路回到学校继续上班，经常温习自己买的医药书籍，这王二路买的书光是伤寒论的即买了七八本，什么《伤寒説意》 ，《伤寒论类方汇参》，《圆运动的古中医学》，《伤寒悬解》，《中医诊断学》，还有几本黄元御写的《四圣心源》，《素灵薇藴》。一天王二路正在看书。突然手机响起来了。看看是海口子的电话打来了。这王二路将自己这瘸腿表弟的号码记为海口子，所以一看就知道了。接了电话，海口子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老表，现在我这脚痛减轻些了，原来做手术的脚也不太痛了。你的要还是有点效果的。王二路心里也是一阵高兴，这要真的气作用了，那就是对症了啊，脚他继续服十剂，效不更方啊！应该乘胜追击，不要懈怠。王二路也想：这才几天啊，大概也才糊了三五剂之间吧。怎么又这么好的效果啊。原来是这王二路开的药方剂量较大，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海口子这村叫井洞坪，听着这村的名字大家就会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湖南这边南方的丘陵地带，村的四面是小山，中间是平地，这样的地方叫洞。这井洞坪村在洞中有一口井，这井是从岩洞里流出来的，就凭这口大井，就可以灌溉这一村的田地，这井一到春天就出大水，通过水渠流到田里，多余的水就通过水渠流到一个消水的洞中流走，如果下大雨，四面的水都往洞这方向聚集起来，那可是麻烦的，因为这消水的洞不是很大，那聚集起来的水就会慢慢的水位升高，将这井洞坪的田淹没了，所以天旱的时候这里就会缺水，下大雨的时候就会被淹没，如果连下几天大雨，连去镇上的路也被淹没了，只有翻过小山往王二路家这边的路去镇上了，这可苦了这村的百姓了。所以这村的男人讨老婆是很麻烦的，在九十年代初他们村就是自产自销了，将本村的女儿嫁本村的男儿，外嫁的很少，现在看来他们村大概有三十几对夫妻是本村人。这村的人还是反应蛮快的啊，为了生存和延续后代，马上就启用了最好的方案了。这村的人基本上在广东打工，八十年代起在本乡就是打工的人数最多的村，这村才四百多口人啊，就有两百多在外面混生活，读书的很少，大多初中没有毕业就出广东了，所以在家的都是老弱病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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