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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一整天呆在家里没出门过，从早到晚，甚至吃饭都一直对着电脑，对到恶心得几乎要吐的感觉。 所以，无论面对什么，都要有一个限度，不懂把握分寸，再喜欢的东西，对久了往往也会厌倦到恶心…… 这大概要算人性共同的一大弱点——很悲凉的弱点。 许多令人惋惜的故事，皆因此而起……当然，这只是一时感慨，与后文没有太大关系。 就想，年初二怎么也得出去一趟，在外面随便逛荡一下也好。 年三十那天，姐妹们在我这儿吃完午饭临回去时，四姐问我什么时候去她那儿拜年。 我说：“在外面哪里还那么多繁文缛节，都在一些过了，大家的感情彼此心照，发个短信就成，不必再注重形式吧！” 四姐也就笑笑：“随你好了！” 但是今天不为了自己出去放风，也得为狗狗找食物必须出门一趟。 我养的这只白狗挑食得很，比我还要讲究，我吃的东西它都不屑一顾，它是无肉不食。是以，经常我不吃饭也得专门为它做。 之前没有想到没为它准备一些肉食，想买也无处可买。大年初一二的，谁会摆档卖菜呀。为它的这种挑剔，有时候真让人厌烦。 因此，昨晚发短信给四姐，要她把吃剩的东西留下来带给我家狗狗。 所以，今天势必去姐姐家。 十点多，四姐打电话来说王广的干妈及其哥嫂在她那儿，叫我早点儿过去。 早听说过广广的干妈，据说才不过三十来岁，年轻又漂亮。 这份情缘于广广去年来打暑期工时，他们相遇在同一条生产线上，于是认识。干妈对他很好很照顾。暑假结束，广广要回学校，临走时小干妈送行还忍不住流了泪。母子情深到连身为亲妈的四姐都自叹弗如。 当初听四姐讲这些时，我就忍不住大为惊奇，一直很想能见识一下这位女子。 经过四姐住处的公交车很难等，半小时一趟。十一点出门，等到十一点半过，才来了一辆，一路上四姐姐夫广广电话都在催，说饭菜都好了，就等我。 坐在车上刻意注意了下，一路除了有的人家门前鞭炮的残红，都是既冷且清，感觉不到半点儿想象中节日的气氛。 看来，国人对传统节日的热情淡漠到远不及对待西洋人圣诞节的隆重。 这种本末倒置，让人心里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 到站下车还要走五六分钟的路，最怕等别人，也就怕别人等我。 心急火燎快步如飞，爬上四楼敲开四姐家门，腿酸脚软，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才从冬天的早上长跑回来，一路呼吸的寒气在心胸间咯得生痛。 菜肴已经摆满了一桌子，果然都在等着我。 除四姐家四个人，早来的客人是三个大人和一个才两岁左右的小孩儿。 那对夫妇很有夫妻相，都长得胖胖圆圆可爱模样。 旁边坐着一个细眉如画、眼大而黑、嘴小而红、鼻挺而秀、肤洁如玉、面含微笑、文文静静、身材苗条、衣着讲究、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 忘了是新年见面应该道贺祝福才对，只是习惯性地向早到的客人问了声好。 姐夫说：“他们是河南人，但离我们很近，跟我们口音一样，只管讲家乡话就行。” 全忘了四姐电话中所说的，想当然地以为广广的干妈当是那个带小孩子的女人了，那男人就是他干爹了。 四姐上来一盘煎糍粑，我的最爱。四姐说：“广广放你干妈那儿，她喜欢吃。” 带小孩的妇人仿佛没有听到，仍旧在哄着她那好动如小猴孙似的顽皮小孩儿。 倒是坐我旁边的女子笑着拿碗接住广广送来的糍粑，而且四姐的说话的方向似乎也是对着她。 “四姐真是，称呼都弄错，人家多不好意思啊！”我暗地里替姐姐尴尬。 “老五，这是广广的干妈！”四姐竟然明明白白地为我们作介绍。 “啊？不是吧？这么年轻？”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太意外！就是那个带小孩的妇人也是很年轻的，而身边这位所谓的干妈说她没有结婚我都相信。 “是的！”女子微笑着对我确认四姐的话，样子依然娴静而文雅。 “是吗？太难以置信了！我还以为这位才是。”我看了眼那个带小孩的，直替这女子叫屈，“也太年轻了，做姐姐还差不多！做干妈，你才多大啊？有没有二十五岁呀？” 一桌人看着我笑，个个都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今年三十一，不年轻了。”仍然是文文静静的笑，她接着介绍，“这是我哥哥嫂子侄儿，嫂子比我还小一岁。” “真想不到！就是你嫂子也很年轻呀。不过，她带着个小孩子，比你像干妈一些，所以，刚才我……”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希望她嫂子别误会我的话说她老啊，汗颜…… 广广的干妈吃饭也是一副很斯文的样子，真佩服了。 我就不行，在姐姐家如同在自己家一般，装不了多久，一会儿就露出原形。不禁对她很有好感。 最爱吃四姐的醋炒莲藕，可谓一绝。就是妈妈炒的也不如四姐的好吃，而我学也学不来。 点点红红的辣椒粉，细碎的青葱，点缀在横切多孔的白白的藕片上，看着象洁白的花，吃嘴里脆脆地微酸微甜，真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凡吃过的人没有不说好味道的。 还有一盘酸白菜，味道可以与莲藕媲美。这俩菜放在我面前，大半都让我吃了。 广广的干妈喝酒时呛住了，也不见怎样惊涛骇浪地咳嗽，只是象害羞似的憋红了脸，脸色由原来的白转为桃花红，真的象桃花花瓣一样细腻而粉红的颜色——美极了。 心中感慨：这样的美人儿，得有多杰出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啊！ 吃过饭，四姐收拾完一切，他们一家人也就告辞了。 姐夫讲起广广干妈的事情。 她和她老公之前借了很多钱自己开工厂，全赔进去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老公被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灯管砸伤了腿，竟然从此成了残废。多方面挫折与打击，精神也有些失常…… 他们还有一个小孩。 从此那些欠债和一家人的生计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生活给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想离婚，但是男方不同意，一副死都要在一起的坚决，已经僵持一年多了…… 或许，有的人会说，这女人真无情，怎么能抛开残废的老公不顾。 我只想说：我们只可以要求自己，不能免强别人怎么做，更不应该道德绑架。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生存，一个正常人求生都是举步维艰。何况在农村，要养活一家人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这样的重担都要由一个弱女子来挑起，又是怎样的艰辛？ 长年挣扎于这种无助与绝望的困境，个中辛酸有谁能体会？太不容易了！ 既然别人有意离开，做为最亲的家人，如果真正爱惜对方，就应该主动多为对方考虑，放人一马。何必一定要拉着一个有着强烈生存欲望且还有一线生机的人一起困死呢？ 这样死拽着对方不放，能是爱对方吗？ 该放手时须放手，有时候放别人一条生路，也是给了自己一条出路。是无量功德一件。 况且离婚并不代表恩断义绝，有多少人离婚后还一直在互相照顾着。这样的事例并不鲜见。 可怜的女子，真是红颜薄命啊！ 她的抗争能否如愿？等待着她的前途又会是怎样的呢？ 作者：驿路铃声2007-02-19 23: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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