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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知道,爸妈当年为了生活可以有多拼

 高天明月图书馆 2019-04-14

人贴着人,脚不着地,像沙丁鱼一样痛苦地挤在地铁里,这是你每天的通勤状况吗?

三十多年前,在上海坐轮渡的人应该也是这样的体会。据说,当时最繁忙的渡口,一平方米得挤七个人,还有很多自行车。

靠海的城市,总有关于船的故事。如今已经有108岁的上海市轮渡,承载的不仅是黄浦江两岸的乘客,更承载着两岸人经历的许多记忆。

 家门口的轮渡,早已融入生活不能分割 

吴新田是轮渡的老站长了,如今已经退休很多年。他满头白发,牙也掉了几颗,吃起饭来有些吃力。这次回到老单位,见到老同事和后辈们,吴新田很激动。

坐在久违的轮渡上,看着浦江两岸的高楼大厦,吴新田一时感慨万分。

“我当时78年开始到88年是在周江线,那时候客流量很大的。浦西有个江南造船厂,两三万人的大厂,浦东是上钢三厂,也要三四万人,两个大厂旁边还有很多小厂。当时没有隧道和大桥,就是靠轮渡,一天的客流量,就我们一个轮渡站就要13万多,一天有六个高峰。”

在老一辈轮渡人的心里,家门口的轮渡早已融入了生活,不能分割。

金相如经常会在黄浦江边上走走,看看。他的大半辈子基本上都和这一江水打着交道。

1968年11月,金相如拿到一纸通知书,正式成为轮渡的一员。“我当时进来是做放车,每当潮水来临的时候,码头上车子就排起来了,我放车的职责就是管理好,一部部放下去,如果三轮车不小心冲下去要出人命的。那时候东昌路一天三轮车要过200多辆,董家渡因为是24小时,每天过江的有400多辆。”

此时的码头,已零星有些骑着助动车和自行车的人在等待,只是这时候早已没了曾经的盛况。刚下过雨,十月的风吹着有一丝凉意。

“现在十月份,到了十一月份,上海的黄芽菜上市了,我工作那会就有那种很大的三轮车,将近20米长,装黄芽菜要装1000多斤,甚至将近2000斤的。过江还有鸡鸭狗牛羊,六个鸡买一个货票是3分钱,过一个人一次6分钱,现在这些东西都消失了。”

轮渡开起来了,金相如拿起手机拍下了几张对岸的风光。他感慨到,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有手机可以留下,有些记忆只能留在我脑海里了。

 江上往来的,除了人还有说不完的故事 

这些年,随着地铁、隧道和过江大桥的兴建,民间一直有声音猜测轮渡有一天会关掉,但对于有一些人来说轮渡仍是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

张建伟家住浦东,在一家浦西的医院做医生,每天都要坐轮渡,将近有四十多年了。

“我是骑自行车,8点钟上班,下午5点钟下班。摆渡要比乘公交车方便,我从浦东过去了以后,骑自行车5分钟就可以到了。公交车虽然省力,但是等的时间比较久,地铁么又不在单位附近,对我来说,摆渡最方便了。”

在张建伟的记忆里,以前的早高峰,也是跟现在地铁一样的,黑压压的一片人。“当时黄浦江上船很多,驾驶员要是没有水平是过不去的,你不过去底下要骂的,个么迟到了有的单位要扣钱的。那时我们一个月工资是36块钱,轮渡月票是6分钱。”

在大家还拿着死工资的时候,吕素贞已经干上了水产生意。那时候整个上海滩就一个十六铺水产市场,吕素贞和老公做水产的批发,每天坐着轮渡送送货,家里存款最多的时候还造过冷库。

轮渡最辉煌的年代,刚好也是吕素贞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好景不长,老公生病去世,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她身上。

每天四点起床,一辆助动车,后面绑上几个装货的箱子,天还没亮,吕素贞就出发了,远处头班的轮渡正缓缓靠岸。有时候装的东西太重,轮渡工作人员知道她情况的就会帮她推一把。

“这些年,如果没有轮渡,那要绕不少的路。我有一次在一个隧道里,摔跤摔下来,满车的货,人压在地上动不了了。干了这个活是没有办法休息的,一年365天,风里来雨里去。”吕素贞无奈地摇摇头,“家里还有大儿子没结婚,要给他攒钱买婚房,没办法,做人家父母的呀。”

如今在轮渡的船舱里,仍有不少推着助动车,装着货的人,每个人身上可能都有着像吕素贞一样不容易的故事。


摆渡,摆渡,渡人济世。百年来,它的使命从来就没有变过。历史的大河中,有鼎盛就有衰落。伴随着城市的发展,虽然轮渡的辉煌早已不再,但人与轮渡的故事还在,美好的记忆也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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