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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水写人生--画家萧军作品欣赏

 昵称D4NnU 2019-04-16

原标题:访山水画家萧军:千山万水写人生

萧军,天津人,回族,著名山水画家,现任西安市民族书画研究院院长。作为少数民族画家,他像许多少数民族文化人一样,并未刻意表现某个民族的风土人情,而又的确传承着一个民族的文化——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一个国画家,他用自己的笔墨语言,诠释着民族文化的博大与自信。

  画家在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画室),约见了我们。一位年及花甲的老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沉静闲适,精神状态极佳。他穿着朴素,性情随和。没有专意准备一定要谈及创作感思,一壶清茶,叙谈平生。先生从茶具谈到收藏(画家也是一位收藏家),由收藏论及瓷器的发展历史,从古老的陶器,讲到陶器向瓷器的过渡,再由多彩瓷器,谈到元太祖西征西域诸国,建立元朝并征用了伊斯兰匠人,吸纳了伊斯兰文化元素,把中国的瓷器推向一个高潮,即元青花的兴起。

  画家从沙特归国不久,他畅想退职交接后(事实上已经退了,只待找到合适的接班人选),有了足够的闲暇,多走走,多看看,国内走走,国外也要走走,进一步开阔视野。有条件的话,最好到山野村落,有必要住上一段时间,亲身感受一下山川的原始魅力,更深切地体验一下那里的风土情,为自己的创作注入新的血液。

  当论及到山水画时,他很欣慰于自己的人生选择,他不后悔放弃很多,有失就有得。尽管他走的并非专业画家的路,但是这条路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和精力发展所爱。艺术不该掺杂过多的功力,萧先生反对那种市侩味十足的所谓“大师”。艺术之路是漫长的,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最终有所建树。“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大建树,但我热爱她,我没有浪费我的精力。”画家这样说。从画家的主观角度,更多的是修身养性,传情悟道。

  萧先生热爱传统文化,但他不仅仅热爱国画,国画只是传统文化的一种,或者说是一种表现形式。国画是中国文化的一个载体,传承民族文化,是文人的天职。他认为国画像其他文化一样,也是当之无愧的传统文化。他说,早在半坡陶器上就有国画的雏形,那是古人对自然的认识与理解。现代人要用自己的画笔,传承这份宝贵的遗产,作为画家,这是责无旁贷的。

  萧先生从初临《芥子园画谱》开始他的绘画生涯。画家学画之初,纯属爱好,无师自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当时的名家赵振川,并拜其为师。在名师的指点下,他开始苦练基本功,“上习李(成)、范(宽)、董(源)、巨(然),下研四王(清初画派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四僧(石涛、八大山人、髡残和弘仁皆为僧侣,故名四僧)”(作者语),对明王蒙的山水画也多有揣摩。尤其山水大家黄宾虹、黄秋园对画家影响深远。在生活中,他经常接触长安画派,长安画派对他的个人创作也有一定的影响。萧先生多年的艺术实践,感悟颇多。作画,他并非科班出身,他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他谈及到国画创作,认为画境要体现文人的修养,传统文化对绘画的涵养至关重要,国学、诗文、音乐等文化都可用绘画语言来表达。画家并不避讳走的是本土化道路,今人要站在古人的肩上,但不泥古,大胆追求个性化技法,熟能生巧,把思想和境界融入到作品中,进而陶冶人的审美情趣,提升人的境界,这就是艺术的使命。

  一个有责任的画家,一定是时代的画家,不管他的题材有多老,表现的是时代的精神风貌,推动时代精神成长,这便是画家的使命。没有哪个有成就的画家不是从临仿古帖、借鉴他人之所长而成长起来的。但是,临仿不等于创作,不能食古不化,画家最终要走自己的路。我们看萧先生的作品,很难说他直接承继了某一流派的画法,画家的尊师赵振川先生曾这样跟萧先生开玩笑说:“你的画里怎么找不到我的影子?”当然,绘画像所有文化一样,离不开师承,任何创作,理应于师有焉,于师无焉。萧先生认为,画家的思想和技法不能被权威所捆绑,当然这不等于说放弃师承,学习老师的技法,也要走出这种技法的束缚,于师未必亦步亦趋,画家要走个性化的艺术道路,但师者严谨的态度不可弃,即白石老人说的“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的道理。

  萧先生的山水画作,具有高标的传统技法,但并不标新立异,也不大气吓人,观之,令人赏心悦目。中国画,即写意画,与西画有本质的区别。所谓写意,拆开来讲,一是“写”,一是“意”,也就是用书法线条绘胸中之“意”,不求绝对的象形。写意画以墨为主,这是中国画的特色。因此,书法是其重要元素,“意”是“写”出来的,不是涂染出来的,书法线条在国画中有突出位置。线条在萧先生的山水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他的山水画,没骨法使用较少,线条勾勒是其主要笔法;皴法的利用,面皴使用不多,主要是线皴。线条的功夫纯粹是书法功力。从点上看,是否植根传统,主要在于骨法用笔,传意则止。气韵生动不生动,全赖线条是否灵动。

  萧先生的山水画有较多满密式构图,近取其质,远取其势,山峦重叠,林木扶疏,留白点染,或云或水,云水空濛,亦真亦幻。画家多用小青绿着色,这样的色彩显得清新雅致,雅俗共赏。为避免画面显得繁乱,画家常用工笔手法,似信意点染茅屋、小桥、人物及行船等意象,这些小的意象与磅礴的山川林木形成鲜明对比,给画面平添了游游淡远、灵动脱俗的意境。

  国画讲究虚实笔法的结合,虚笔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实处不惜笔墨,让人感到虚由实生。虚为实而服务,以实带虚,虚以衬实。如《古琴一曲赋流水》,全图几乎不设远景,近景为几枝旁逸的松枝,自下而上,松的高大苍郁是以实而代虚。绵密之松针,一一点缀,屈曲的虬枝,钉头鼠尾,清晰可感,可以想见苍松之古;流泉与突兀的岩石,动静交融。中间留白,淡云出岫,也是层次的转换,远处苍松翠柏,晕染成型,山崖悬泉,简笔勾勒,笔墨润枯得法,层次分明,繁而不乱。整个画面,小青绿染色,随类赋彩,苍润淡然,不落艳俗。抚琴者其琴“声”伴着淙淙之石上清泉,仿佛回荡山间,令人禁不住向往寄迹山林,画面极具超脱放达的情怀。画家的《古道喜秋图》是另一类山水画法。画家曾画过一幅《盖孜峡谷驼铃声》,就是这类作品。山峰雄奇高大,桃红、淡黄、青白多彩的山石,令人震撼。据画家介绍,这是他在新疆写生时所见,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地。这样雄奇的山峰,不能不令画家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盖孜峡谷驼铃声》中的山,近景远景差不多完全借助线条来完成,气魄雄健,具有高度的概括力!此《古道喜秋图》略有变化,桃红、淡黄、青白按不同层次安排,画家的笔,再次概括,略施夸张,层次感更强,达到艺术真实。远彩近墨,皴染并用,彩墨交融。远山近水,串串驼铃,贯通各物象之间关系的气脉,让画面充满生气。

  画家对不同的物象,不可能采用一成不变的手法来表现,国画讲究传移模写,应物象形,笔法随物象而变化。一般的山水画家,不太画雪景。水墨雪景山水为唐代王维首创,自王维之后,历代许多名家都热衷于雪景山水的创作,为后世留下大量的经典传世之作。雪景纯属墨功,看似容易实为难。雪景是真正在白纸上舞墨,细笔、皴法与晕染并用。画家在他的《冬雪图》中,表现了不同物象的雪后情景。雪中岩石或立或卧,负雪皴擦,富于韵味;高低树木披上银装,显得苍劲挺健;几处负雪农屋坐落于林下溪边,门前小路有清雪扫把的遗痕,这样行笔,看似随意实有心。寒柯静立,栅栏埋雪,工细传神。高挂的红灯笼,给皑皑白雪添增一点暖意,画家并非过于单调地营造氛围,冷中有“暖”,细微之处有变笔,实为大手笔。雪后寒溪用重墨表现,中湿外干,洇湿岸雪,一路蜿蜒流经村庄,穿过小桥,注入大河。河岸淡墨晕染,岸随林转,以实带虚,河水在想象中屈曲远去。远山用卧笔焦墨敷出,山巅积雪隐约可辨,坡脚及更远处隐没在淡墨晕染的烟岚雾霭中。整个画面表现出白雪苍茫、寒气袭人的隆冬景象,但并不显得萧索,给人一种生机待发之势,有强烈的时代精神。

  萧先生的山水画,既有超然物理的气象,又有一定的生活气息,观之令人屏息遐想。他的山水画,体现了中国文人的画风。画家转述师者的话说,做一个合格的画家,要四分读书,三分书法,三分绘画。他把读书修养提到作画的首位,其实在我们的交流中,不难感受到画家历史文化的丰厚学养。画家希望摆脱繁冗,抛开杂念,尊重自我。画家说,有时间,要多走多看多读书,不断提升自己的文化修养,把中国文化的博大与丰富糅入画中,让忙碌的人们停一下脚步,走近自我,走近艺术,为生活增添一点别样的乐趣。(作者/山榆,原名牟玉华,编辑记者,作家,书画评论家。)

 萧軍,回族,1957年生于西安。西安市民族文化館館長,西安市民族书画研究院院長,陝西省美術家協會理事,陝西省中國畫研究會理事,陝西省山水画研究会副主席,陝西省民族文化经济促進会副会長,西安市美术家协会理事,国画藝委會副主任,西安市中國畫學會顧問。曾三次举办個人画展,出版个人画集三部,历年台历十余套,出版《西安回族》等多部专著,并主編西安民族文化刊物。主辦民族書畫大講堂等文化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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