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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往事知多少 ——从《虞美人》来解读诗人皇帝李煜

 谭论古今 2020-11-03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说到李煜想必大家都会想起他的经典诗作《虞美人》,这年的时光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往事又知多少?昨夜小楼上又吹来了春风,在这皓月当空的夜晚,怎承受得了回忆故国的伤痛。精雕细刻的栏杆、玉石砌成的台阶应该还在,只是所怀念的人已衰老。要问李煜的心里到底有多少愁绪,就像滔滔春水般奔涌不尽,不可阻挡。这首词是李后主的绝命词,相传这首词是李煜在他生日的那天命歌妓奏唱而声闻于外,宋太宗得知后大怒,便派人给李煜送去了加有牵机药的生日祝酒。牵机药是含有断肠草和马钱子的毒药,是君主赐给臣子和妃子毒酒的专用毒药,喝下后酒助药性会破坏人的中枢神经,导致腹部剧痛,全身抽搐,最后身如弯弓,头足相接而死,状若织女牵引织机织布一样,极为痛苦惨烈,所以称为“牵机药”。李煜生于七夕又死于七夕,这莫不是一种奇怪的因缘。
      宋太宗之所以这么匆忙地致李煜于死地,其中有一个主要原因——那便是宋太宗的嫉妒心理。我们知道之前宋太宗夺走了李煜的爱妻小周后。李煜在做南唐后主时,后宫佳丽三千,但他最钟情的却只有大小周后姐妹,尤其是小周后。史料记载:小周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李煜时,大她十四岁已是皇后的姐姐正在病中。为了宽慰皇上和姐姐,她即兴为他们弹奏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当十五岁少女的青春从春、江、花、月、夜中婉转腾挪出来的时候,帝王的爱便转向了她。事实上,小周后为姐姐探病,却更快地送了姐姐的命,而姐姐多年前的恩宠随即在她的身上重演。

宋太宗夺去了他的权利,却也不放过他任何珍爱的东西,之后宋太宗便扬言要临幸小周后,并大肆宣扬,搞得人尽皆知。这是一种蔑视,更是一种侮辱。更有甚者,宋太宗竟让画师当场画下《熙陵幸小周后图》。关于这幅画,明代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篇·果报·胜国之女致祸》是有明确记载的。这对李煜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侮辱。宋太宗的目的就是想夺走属于李煜的一切,既然输了就要彻底沦落,但李煜还有一样旁人不能与之媲美的东西——才华。其实李煜被囚禁后只想安度晚年,但小周后一事委实是激怒了他,之后他便拿起手中的利刃写下了数篇流传千古的文章,其中就包括我们开头提到的虞美人。宋太宗知晓此事后大怒,心想既然我夺不走你的才华那就让你再也不能写诗吧…就这样,李煜喝下了毒酒,草草结束了生命。

其实在李煜被囚禁之时,他的痛苦远不止我们上文所说的荒诞的欺侮和落寞,还有一种浓浓的乡愁。成了诗歌的皇帝,李煜原先的家国便成了遥远的梦境。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四十年的大起大落,让被囚的李煜感悟到了人世的无常与艰难。那个只能在梦中享受一刻贪欢的废帝,那个不敢独自凭栏一眺故国江山的旧主,用词写尽了一个特别的乡愁。李煜的乡愁是特别的,这是因为他的经历异于常人,这是一种帝王特有的乡愁,一种会把故乡和江山社稷联系在一起的思念。

看破世间纷纷扰扰的李煜似乎连恨都淡化了,虽然他还是写了“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但写得很节制,因为他早已明白,一切都已无可挽回,恨已经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此时的李煜心中只有浓浓的化不开载不动的愁。而这种异样的情绪却把他的词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直击人们的内心深处,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浩然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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