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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红楼梦》中主子们身边的平儿、鸳鸯、晴雯、袭人等首席丫鬟，“二木头”迎春身边的首席丫鬟司棋，存在感就逊色许多。 她的出场，仿佛在不经意间稍稍蜻蜓点水，随后又销声匿迹好一阵子，象她的主子迎春一样，默默无闻，一直到第61回，司棋率一众人大闹小厨房，才对她的性格进行了浓墨重彩地描述。接着再无笔墨提及。然后，就到了第74回抄检大观园这个全书中的高潮，再示凸显了司棋性格的一个高峰。 书中写道，司棋长得高大，品性风流。单说从容貌来说，司棋在一众大观园中姹紫嫣红的美女中非常普通，姿色并不出众。用通俗的话来讲，她骨骼比较大，个子比较高，相貌至多属中等。  但是，任何社会中，都是关系错综复杂。尤其是荣宁两府，更是亲连亲。司棋也是有背景的，她的外婆正是邢夫人的得力助手，陪房王善保家的。因此，在外婆的势力范围内，司棋也算当了个美差，到迎春身边当掌事丫头，人人都称尊称为副小姐。 众所周知，迎春为人木讷懦弱，用兴儿的话来说，“就是个二木头，被人用针扎了一声，还不吭一声”。 原本就嫌贾母偏心的邢夫人这边，迎春与邢夫人并无母女关系，父亲贾赦好色荒淫，根本不管亲生女儿的生活，迎春长期处于边缘化，久而久之，她养成了极其懦弱的形象，连下人都敢欺负她。 而司棋呢，因为外婆是邢夫人的陪房，多少有些权势，再加上迎春处处受欺压，所以常常会有司棋出面，在一定程度上养成了她彪悍的性格。 司棋没有因为迎春的地位卑微与宝玉、黛玉等无法相比而感到自卑，反而恃强凌弱，把自己也当成主子。于是，就出现了第61回《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 某天，司棋突发其想，打发小丫头莲花去小厨房那儿要一碗蒸鸡蛋，还特意嘱咐要炖的嫩嫩的。大家都知道，迎春是个并不受宠的庶出小姐，老太太偏又不喜欢邢夫人这一家，因此，精于世故的柳嫂子显然更没把司棋这个迎春身边的丫头放在眼里，不仅不做，反而絮絮叨叨说了几篓子不中听的话，先是拿鸡蛋少而珍贵敷衍，后又举出宝钗探春的例子来堵她的嘴。偏偏司棋派来的小丫头莲花不甘心地反击，话也说得十分不中听，应该颇有司棋之风。莲花没有完成差事，灰头土脸地回去后，自然要添油加醋地说一番话，随后，性格莽撞的司棋立即风风火火地带了几个人到小厨房打砸。  司棋便喝命小丫头子动手，“凡箱柜所有的菜蔬，只管丢出来喂狗，大家赚不成。”小丫头子们巴不得一声，七手八脚抢上去，一顿乱翻乱掷的。众人一面拉劝，一面央告司棋说：“姑娘别误听了小孩子的话。柳嫂子有八个头，也不敢得罪姑娘。说鸡蛋难买是真。我们才也说他不知好歹，凭是什么东西，也少不得变法儿去。他已经悟过来了，连忙蒸上了。姑娘不信瞧那火上。” 司棋被众人一顿好言，方将气劝的渐平。小丫头们也没得摔完东西，便拉开了。司棋连说带骂，闹了一回，方被众人劝去。 大闹小厨房，动静这么大，估计大观园中除了贾母和凤姐、王夫人外，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一时的快意恩仇，发泄了心头之忿，痛是痛快了，可是你却不知道，不经意地会得罪到哪些人和他背后的势力。 柳嫂子当然会忍气吞声，因为她知道此事自己本就不占理，而且上报上去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有可能会引起上司的反感，自己白白丢了差事和饭碗；其他人不相干的利益人呢，碍于她外祖母的面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在工作中的司棋，凭着一腔孤勇，作风彪悍，泼辣莽撞，无知无畏。那么，在感情中的司棋又是怎样的呢？ 书中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贾母过生日，司棋在大观园中私会情人潘又安，私订终身。书中描写得很隐晦，但还是可以看出，司棋此时已经和潘又安逾矩。谁知，碰上鸳鸯来小解，被鸳鸯不小心撞破。 此时司棋的表现呢？和那个打砸小厨房的司棋，完全判若两人。  谁知他贼人胆虚，只当鸳鸯已看见他的首尾了，生恐叫喊起来使众人知觉更不好，且素日鸳鸯又和自己亲厚不比别人，便从树后跑出来，一把拉住鸳鸯，便双膝跪下，只说：“好姐姐，千万别嚷！”鸳鸯反不知因何，忙拉他起来，笑问道：“这是怎么说？”司棋满脸红胀，又流下泪来。鸳鸯再一回想，那一个人影恍惚象个小厮，心下便猜疑了八九，自己反羞的面红耳赤，又怕起来。因定了一会，忙悄问：“那个是谁？”司棋复跪下道：“是我姑舅兄弟。”鸳鸯啐了一口，道：“要死，要死。”司棋又回头悄道：“你不用藏着，姐姐已看见了，快出来磕头。”那小厮听了，只得也从树后爬出来，磕头如捣蒜。鸳鸯忙要回身，司棋拉住苦求，哭道：“我们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超生要紧！” 鸳鸯一出现，色厉内茬的司棋吓得不知所措，潘又安吓得丢下她赶紧逃走。司琪因此大病了一场。善良的鸳鸯得知后，发誓绝不告密并反复劝慰，司棋才慢慢好了起来。 鸳鸯出于善良帮她隐瞒了起来，可是，本就举止粗俗的司棋却误以为就此过关。没想到，第74回《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矢孤介杜绝宁国府》里，司棋与潘又安匆忙偷情时掉下了绣春囊，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有时候，司棋是个巨大的矛盾综合体，她的性格，实在是难以描述。此时的司棋，在被搜查到与表弟之间的情书等之后，反而表现实在令人诧异： 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 此时的司棋，无所畏惧，誓死捍卫爱情，倒有几分真性情。 后来，司棋被赶出大观园，丢了工作成日呆在家中，惟一的精神希望就是寄托于她的心上人早日来娶她。 然而，她所托并非良人。从被鸳鸯发现就赶紧逃跑了那一天起，她就应该知道，潘又安是个毫无责任心的男人。续书通过第三者口中写道： 那人道：“自从司棋出去，终日啼哭。忽然那一日，他表兄来了。司棋说：‘一个女人嫁一个男人。我一时失脚，上了他的当，我就是他的人了，决不肯再跟着别人的。我只恨他为什么这么胆小，一身作事一身当，为什么逃了呢？就是他一辈子不来，我也一辈子不嫁人的。妈要给我配人，我原拼着一死。今儿他来了，妈问他怎么样。要是他不改心，我在妈跟前磕了头，只当是我死了，他到那里，我跟到那里，就是讨饭吃也是愿意的。’他妈气的了不得，便哭着骂着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偏不给他，你敢怎么着？’那知道司棋这东西糊涂，便一头撞在墙上，把脑袋撞破，鲜血流出，竟碰死了。”  依造司棋莽撞的性格，在爱情的希望破灭之后，司棋变成了“死棋”，撞墙而死，这正是她的名字早已将她的命运寓意出来。然而，续书中的潘又安被司棋感到，也殉情而死，实在不敢苟同。根据他早期的表现，他应该还是苟活在这世上。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潘又安到底有没有跟随司棋的脚步殉情而死，并无依据。 张爱玲在散文《红楼梦魇》中说，“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有骨，三恨红楼未完。” 未完的《红楼梦》，带给我们多少遗憾，多少不解之谜。那么亲爱的读者们，根据前80回潘又安的表现，你觉得他会殉情吗？欢迎在留言区探讨交流！ 本文作者：木易杨，由作者授权发表，为原创首发。 欢迎关注“一入红楼深似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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